「哈哈哈,靈兒,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柔順,真讓我有點兒受寵若驚。」他取笑道。
「怎麼,我在你心裡的形象有那麼糟糕嗎?我一向都很柔順的啊!」她難得嬌憨地說。
「是嗎?」他笑著摟她入懷,「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太倔傲了,不過也是由於你的倔傲,才讓我覺得你是這般的特別。」
「這麼說,我以後可得小心點,不可以太依順你,否則你要是對我失了興致,覺得我不再特別了,那你是不是就要棄我而去了?」她故意把話給說岔了,逗他。
「胡說!」他急著解釋:「我怎麼可能棄你而去?我這麼千辛萬苦才把你等回來,說什麼我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旁,我要守著你,一輩子守著你,如果還有來世,我依然會守著你……」
天啊,這般的情深,讓她如何承受?
只見方芷靈那晶亮的黑瞳,逐漸被感動的淚水所濡濕,像兩泓清潭,驀地,她踮起腳尖,主動獻上她的唇……
愛情呵,醉人哪!
「老頭子,你瞧見了沒有,這才是愛情,這才是幸福!」藜藜紅著眼眶,陶醉地說著。
「嗯,嗯……」土地公一雙眼不曉得該看哪裡才好,這人家在親熱,他們坐在這兒幹嘛?人家喝湯,他們呼熱啊?「好了、好了,咱們快走吧。」
「別急、別急,我再多瞧一會……」藜藜巴巴地捨不得離開,好好哦,她也想戀愛……
「走了啦,鬼丫頭!」土地公一張老臉一路紅到了脖子,硬是拖著藜藜離開了。
☆
半個月後
正當上官騫扶著方芷靈上馬車,欲回北方天鷹堡總舵之際,前方突然起了一陣騷動,一下子竄出眾多的人群。
方芷靈停止了上車的動作,驚駭地看著前方,而後快速地望向上官騫,恐懼再度爬上方芷靈的臉上。
難道她避了半個月,這些人還是不肯放過她嗎?他們知道她要去北方,所以趕來阻止?此時,她慌張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上官騫驚冷的眼神直盯著前方,長臂緊摟著方芷靈,一道銳光閃過他的眼底,他輕道:「別慌,有我在,沒人能動你一根寒毛。」
他陰驚的表情足以嚇退千軍萬馬,眼眸裡有著憤怒的火焰。
可惡,這些人真是找死!要不是芷靈勸著他,他早就想好好的教訓這些吃飽飯,沒事找碴的人了,現在他不去找他們,他們反倒自己送上門來?很好,這筆帳就一起算!
待人群逐漸接近,他倆卻雙雙瞇起了眼,疑惑表現在上官騫的臉上,而方芷靈則立即衝了過去……
「王總管?天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方芷靈衝到跪在人群最前方的王福身前。
跪在地上用爬的王福,眼見半個月不見的少夫人,一下子紅了眼眶,抓著方芷靈的衣袖哽咽道:「少夫人,王福領著少爺,代老太夫人向您請罪來了,求少夫人您開恩,放了葛家,也和我一道回家吧!」
「王總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芷靈不明白。」方芷靈不明所以地問道。
此時走近方芷靈身旁的上官騫則冷著聲道:「你找錯人了,站在這裡的不是你的少夫人,她是我上官騫的妻子,與你葛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回去!」說著,他一手攬過方芷靈,當眾宣示他的所有權。
「壞人,還我的姐姐來,還我的姐姐來!」葛天順衝過去就往上官騫身上猛捶著。
「少爺,別胡鬧啊!」王福既慌張又尷尬地拉住葛天順。
方芷靈嬌柔的手按在上官騫手上,對他搖了搖頭,請求他別發火,而她自己則轉向葛天順安撫道:「天順乖,姐姐不能跟你回去,姐姐已經答應住在這兒了。」說著,她硬推著上官騫到葛天順面前,介紹道:「他不是壞人,他叫上官騫,姐姐喜歡他,所以以後都要跟他住在一塊兒了。」她用著葛天順能聽得明白的言辭解釋著。
「不要,姐姐,你和我回家好不好?奶奶生病了,嘴裡一直叫著芷靈、芷靈,好可憐哦!」葛天順拉著方芷靈另一邊的袖子,央求著。
四周的民眾開始議論紛紛,大家都被這個葛天順驚呆了,不一會,議論聲開始在人群中傳開。
「聽見了沒,他叫她姐姐呢?」
「原來葛天順是個白癡啊?!」
「唉喲,這麼說是咱們誤會人家了……」
四周的吵雜聲不斷,方芷靈完全不予理會,她只急著問王福:「奶奶生病了?」她注視著王福,這才發現,才半個月不見,王總管的白髮明顯地增加許多,人也憔悴多了。
王福難過地點點頭。
「自從聽聞少夫人住進天鷹堡不久後,老太夫人就病倒了。」他畏怯地看了一眼站在芷靈身旁的上官騫後,言道:「葛家沒經過這樣的大風大浪,老太夫人明白這一次葛家是徹底的毀了,而她對您所做的事,也感到後悔極了,成日叨念著您,就連現在躺在病床上,還是嚷著想見您哪!」
「葛家的生意依然很差嗎?」方芷靈一直以為葛家的生意有起色了。
「我斷了葛家所有的路,葛家完了!」上官騫立於方芷靈身後,代替難以啟齒的王福回答。
方芷靈愕然地轉過身去,「你……我……」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說好了,不為難葛家的嗎?
「我向來恩怨分明,這是我行事的原則!」他簡單扼要地說著,拉住芷靈的手就要轉回馬車處。「咱們走了,回北方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再讓他們對話下去,這個心軟的小女人說不定又要反悔了!
方芷靈氣惱地甩開他的手,不知該如何說他才是。
他怎麼就不明白她的心呢?她不要當葛家的罪人,不要葛家因她而毀,如果她這輩子注定了不能守信,那麼至少不要害了人家,怎麼他就是不明白?
「回北方的事以後再說,我必須先回葛家探視奶奶。」她執拗地望住他,眼底有著不容動搖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