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醜。」可人問,含蓄的。
「不!你不醜,如果你醜我哥怎麼會讓你馴服得那麼服貼呀!還約你到半島酒店吃飯,在家裡吃不就得了。」
「我馴服他,你弄錯了,歡歡,他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怎麼可能,那天你生病,我看他擔心得飯都吃不下了,整晚守著你。」
世歡把唇上的一根髮夾固定在可人發上,整個髮型已大功告成了。
「真的嗎?」
「嗯,我看他分明已經為你瘋狂了。」
「不可能的!」可人小小聲的說,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半島酒店的義大利餐廳裡,常世稀正宴請英國客戶,而可人一分也不差,她依著世稀所說的時間到達。
然而發現她並不難,她就像一尊美神維納斯的雕像般雪白而吸引人的佇立著。
她在餐廳門前盼顧,而世稀早就注意到了她的來到,他的眼光立即受她的牽引,他走向她來。
「你打扮得這麼美,不怕迷倒芸芸眾生嗎?」世稀在可人的耳邊道,像一個不願和眾人分享妻子美麗的丈夫。
可人立即羞紅了臉,她問:「你不喜歡嗎?」
世稀沒有回答只是輕輕一笑。
他領著她走向同桌的英國客戶,把可人介紹給他們。
遣兩位英國客戶驚艷的分別吻了可人的手。
這頓晚餐進行的相當順利,只是世稀似乎有些後悔可人的到來,因為他不喜歡那兩個英國人老是盯著她看,他不喜歡!
第六章
世歡去了加拿大,常公館裡突然顯得寧靜異常,可人受世稀的限制,她不能上學校,不能私自上街,不能和他以外的男性交談,他不許她做所有他不喜歡她做的事。
雖然有那麼多的不許,但可人並沒有怨言,她甘之如飴,因為她是多麼的愛他,崇拜他呀!
他不要她做的,她就不做,她是那麼的服從且依順,他是她生命的主人,一個主宰她生命的主人。
下午,是可人整理花圃的時間,最近她幾乎都把大半的時間用在「拈花惹草」的學問上,她學習栽植花草,雖然常公館的大花園有專職的園丁在負責整理,但沒有人反對她這麼做,於是造成了她最大的消遣,打發時間的方法。
「少奶奶,池塘那邊的玫瑰花開了,你如果想採擷現在正是時候哩!」一個園丁荷著大剪刀向正在栽種風信子的可人道。
「開了,太好了。」可人欣喜的回答,這下真的是太好了,她要把那些她上個星期栽種的玫瑰摘下來送給世稀,告訴他這是她的成績。
可人拎起工具一路跑向池塘邊,她驚艷的看著那一叢叢大紅的,淺粉的,鵝黃的,雪白的,朵朵綻放的馨香。
她感動的,歡喜的想擁抱這一片花海,她也不禁要讚歎造物者的神奇。
她忘情的采,趣味盎然的采,溫柔的對著花朵說話,最後她的竹籃再也裝不下了……
常吐稀下了班回來,他找不到她,原本心中有著一絲微慍,但無意間他在陽台上發現了玫瑰花園裡的她。
他解下了領帶,俯身靠在陽台的石欄杆上,看著不遠處那個苗條纖細的身影,她那麼阿娜多姿的在忙碌著,而且忙得那麼起勁,彷若置身在一個令她自己陶醉的天地裡。
她在做什麼?世稀好奇的注視她,並沒有打擾她。
但可人卻發現了他,當她抬起手臂拭去額上的汗珠時,不經意的望見了世稀正站在陽台上懶懶的看著自己。
「嗨!」可人向他招了招手,她脂粉未施,眼珠子又黑又深,含羞帶怯的模樣,深刻的烙進他的心中。
「你在做什麼?」他的眼光直率又緊迫的盯著她看,她站在花叢裡,嬌弱而艷麗。
是的,是艷麗,他頭一次發現她的純潔也可以和艷麗結合在一起,她那麼美,美得那麼自然生動而且輕盈,彷彿她就是花中的精靈,一個活生生的花中精靈。
「我種的玫瑰花開了,我……我想把它們採下來……送給你,少主人。」可人溫柔羞怯的向他說。
世稀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應。
從來送花的不都是男人嗎?
向來是個硬漢的常世稀,竟要接受一個小女子的花。
但是她那滿心期待的模樣令他不忍心拒絕。
他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藥,近來對她總是特別容易包容,他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反正他並不想拒絕她。
「拿上來吧!」他隨口道,但聽在可人的心裡就像個王者般至高無卜,可人羞赧的盈盈走向他。
不一會兒工夫,可人就拎著裝滿玫瑰的竹籃,衣袂翩然的來到世稀面前。
「少主人你聞,好香甜的花。」
可人期待著世稀會對她露出喜悅的笑容,而世稀沒讓她失望,他露出了微笑。
「是很香。」此時看在世稀眼底的不是那一籃花,而是眼前這個嬌滴滴,充滿靈心慧性的女子。
她的眼神又來了。
他最不敢看到的是她眼底的那一片崇拜,近乎癡迷的熾情。
他自認不值得她如此。
而當她這麼樣的看著他時,他的心總會泛起一抹無由的不捨及怦然而動的情懷。
他是怎麼了,自己也不曉得,隨著光陰的流逝,他似乎愈來愈習慣她的溫柔,習慣她的順服,以及她輕柔如夢的語氣。
她比起莫雪莉要溫柔上千萬倍,雖然她不是那種艷光四射的女子,但是她纖細修長,端莊優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柔和的光華。
她那麼飄逸動人心弦,令他情不自己的要以吻來掩飾他受她吸引的事實。
可人閉上了眼睛,她心愛的少主人,第一次這麼柔情的吻她,她嬌俏的臉染上一朵朵紅霞,心想他一定是非常喜歡她種的玫瑰花。
可是他為什麼還不放開她呢?
他的吻為何和以往不同,可人說不上來,但她感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
而且精神有點恍惚,難道這個吻裡有迷藥嗎?
她緩緩的,不自覺的放開了手中的籃子,纖纖的手臂環上他的頸子,讓他更貼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