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終歸二十幾年的光陰,縱然沒有愛情也有親情。
「我沒什麼,卓洋。」袁喬宣面對莫卓洋突如其來的關懷著實有些兒受寵若驚,她張大了眼睛看著丈夫。
「還說沒什麼,都流血了!」
「藥箱來了。」莫雪莉取來了藥箱,莫卓洋接了過去,仔仔細細的為妻子上藥。
袁喬宣屏住氣息的直瞪著她如此細心的老公,她第一次見到流露在他眼底一抹近似心疼的眼神。
莫卓洋細心的為她上好了藥,細心的為她敷上清潔的紗布。
「好了,大功告成。」莫卓洋朝妻子一笑。
「謝謝。」袁喬宣也露出誠摯的一笑。
「雪莉這件事該怎麼辦?」他問,以商量的態度。
「其實真該怪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平日沒有好好的督導她。」
「不,該怪我!」夫妻兩人將此事的過失都歸罪於自己。
「不!不怪你們,爸,媽!這是我自己的事。」莫雪莉鐵青著臉,站立在一旁道。
莫卓洋看向女兒沉重的歎了口氣,他不置可否,因為他自己在外也有許多女朋友,多少在管教子女上有些理虧。
「請你們讓我自己處理這件事,好嗎?」莫雪莉請求著。
莫卓洋和袁喬宣同時看著她,頗有無力感的點頭答應。
EMMYCLUB裡,音樂伴隨著人們低聲交談的聲音,交錯在浪漫的旋律裡,可人沒有想到她不苟言笑的老公會帶她來這麼羅曼蒂克的地方,望眼看去似乎都是一對對的情侶。
她很難想像常世稀會是這麼有情趣的人,因為這裡的氣氛很適合情侶約會。
雖然她知道自己是不包括在內的,但她仍假想著,假想著自己是常世稀所愛的人。
假想他愛著自己。
雖然有點淒涼,但可人仍已心滿意足,滿足於這個假象。
「你以前來過這裡嗎?」可人以手撐著下巴好奇的問。
常世稀啜了一口馬丁尼,似笑非笑的看了可人一眼。
「偶爾。」他平淡的回答。
這時侍者送來了餐點,常世稀點了兩份焗烤龍蝦。
「哇!好香的起司味。」可人開心的笑著,新鮮的表情像個孩子似的。
「開動吧。」常世稀道,習慣性的,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
但天知道,他就快淪陷在她婉約多情卻又天真容易滿足的性情裡了,她竟然輕易的觸動了他封鎖在心底深處的一抹情愫,幽幽然,楚楚然,近乎溫柔的感情。
她用她天生的女性溫柔在征服他,一點一滴的讓他不知不覺走進她的情網中。
他絲毫沒有一點勉強,甚至是放任著自己去深陷。
他不再在乎這是否是父親的一個計謀,也不再在乎自己的驕傲。
「吃看看我的好不好吃,世稀。」可人切下一塊龍蝦肉,送到世稀面前,笑意盎然且期待的瞅著他。
世稀沒有拒絕,對於她一切的細心體貼,他全然無條件的接受,而且是樂意的做出「善意的回應」。
有時候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她!
但這是不容隨性定奪的事,何況這也是無法勉強的事。
「好吃嗎?」可人問。
「很好,很甜,和你一樣。」世稀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這麼露骨的話。
而可人更是訝然,她雙頰緋紅的垂下頭,默默的翻著自己盤子裡的食物。
有時候她真希望她心愛的少主人是愛著她的。
雖然他不允許她叫他少主人,可是在她的心目中,他永遠是她最鍾愛的少主人,而她願意一輩子這麼虔誠的活在他的主宰裡。
世稀輕咳了一下,以掩飾自己心中的起伏。
「對了,我有樣東西給你。」他由西裝外套裡取出了一個湘繡的錦囊。
「這是什麼?」可人接過,充滿好奇的打開它,原來是一口又透又亮的翡翠玉鐲。
「哇!」可人嘩然一聲,讚歎它的美。
「喜歡嗎?」
「這很貴吧?」她不希望他破費。
「我只問你喜不喜歡?」
「喜歡,可是你為什麼要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
「哇!我忘了哩!你怎麼反倒記得呢!我記得我不曾告訴過你我的生日哩!」可人驚奇的。
「你的身份證上有,我見過。」
可人喜悅的,滿足的,幸福的一笑,由心的最底層擴散到整個人,全盈溢著笑容。
她難以言喻自己此刻的感情,原來他帶她來此,送她東西,原來是因為她的生日,而他竟然記得!
這對她而言是如何意義重大的一件事呀!
「我配擁有它嗎?」
「如果你不配,我就不送了。」
可人再次訝異他的回答,她默默的,甜甜的,含蓄的一笑,向世稀說了句:「謝謝。」
世稀搖搖頭,也報以一笑。
「戴上吧。」
「現在嗎?」
「嗯。」世稀微笑的點頭。
可人將那光華碧綠的玉鐲套入自己白皙纖細的手腕。
「好看嗎?」
她將手湊向世稀,她沒有想到世稀會握住她的手,並且印上一吻。
「好看。」終於他放開她,而她小鹿亂撞的收回手。
「爸爸的生日也快到了,我們合買一樣東西送給他好嗎?」可人提議。
「再說吧!」世稀優雅的吃著東西,有意敷衍可人。
「你不想送點什麼給爸爸嗎,我很想呢,因為……」可人正想說自己領到了獎學金,但世稀不耐的打斷了她。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多話了!」他的目光頓時的森冷。
可人看著自己性情多變的老公,心中有一絲愴然及受傷。
「雪莉,你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香港最紅牌的舞男顧若天陪著莫雪莉公然的出現在EMMY
「沒什麼!只是看到了熟人。」莫雪莉陰冷的一笑。
她老遠的盯著常世稀和白可人看有一會兒了,沒想到常世稀竟然會帶著白可人出現在他們以前常約會的老地方。
真是諷刺!
他想證明什麼?證明他真的已將她忘懷了嗎?
證明她老早就被他摒棄在他的心外了嗎?
否則他怎能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裡又是送禮又是親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