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沒有聽錯?你叫我去……」
「不是你去誰去?」
「臭老頭,你敢命令我?!」
「你到底還要不要我治病?如果不要就直說,我樂得送你們下山。」
真他媽的大渾蛋!裴知非鼓起雙頰氣呼呼的想,她又不是專程前來供他使喚的,憑什麼他說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非非,」褚上揚扳過她的小臉,「你就去弄點吃的吧,我也餓了。」
一聽,她的氣馬上消了一半,甜甜的對他笑著,「好,我馬上去,你等我喔!」
「記住,什麼都行,就是別碰我的魚。」仇天情警告道。
「哼!我偏要。」她回頭扮了個鬼臉,然後走進木屋。
褚上揚隨即望向一臉邪笑的仇天情,「我不需要前輩為我的病費心。」
「怕我提出難以做到的條件?」
「正是。」
「放心吧!臭丫頭可以做到的事遠超乎你的想像。」
「就算如此,我也不願意讓她為我犧牲太多。」褚上揚正色道:「我已經欠她夠多了,不希望再增加她的負擔。」
仇天情聞言,只是一徑的輕笑,「等著瞧吧!讓我探過你的病情再說,說不定連我也束手無策哩!」
褚上揚遲疑了一會兒,回想裴知非的話,他果然是太緊張了,說不定他的病根本無解,既然救不了,何來代價之理?
*****
裴知非的廚藝還真不是蓋的。
山間僅有的野菜,加上幾道野味,居然也能烹調得色香味俱全,就連吃慣精緻菜餚的褚上揚都連連稱讚好吃。
「多吃些,你的身子弱,要多補一點。」她不停地夾菜往他碗裡放。
「我真的飽了。」他搖手苦笑。
「才吃這麼一點就夠了嗎?」應該多吃一點吧,他們昨天晚上可是餓著肚子的耶!
「夠了,真的。」褚上揚又吃了幾口,然後便捧著碗往廚房走去,深怕她再夾菜給他。
「急什麼嘛!」她扁扁嘴,朝後叫道:「把碗放下,待會我來收就行了。」
仇天情在一旁冷眼旁觀,忍不住插嘴,「你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將來有得你好受了。」
「要你多嘴,我看他順眼就好。」他是嫉妒嗎?老爹當年是怎麼說他的?這仇天情為啥見不得人家好?因為他愛上的女人不要他嘛!
「我看他八成是被你逼的,不得已才受制於你的淫威。」唉!可憐的美男子。
「本姑娘就是這樣,你若看不慣,大可以不看哪!」
「臭丫頭,不要以為有你老子撐腰,我就不敢動你!」他用力放下筷子,整張桌子咯咯作響。
喲!嚇誰啊?裴知非也舉起大刀,刀柄往桌上一放,同樣是轟天巨響。
「臭老頭,要不是因為你還有那麼一點點利用價值,你以為我會來找你嗎?」
兩人一言不合,就在劍拔弩張之際,褚上揚走出來了。
「你們——」
裴知非連忙收起大刀,陪著笑,「沒事沒事,我們只是在玩。」
「哼!誰跟你玩!」仇天情不屑的收回內力。
「死老頭,配合點。」他最拘謹守禮了,若見她這副凶狠的模樣,一定又會不高興的。
「哼!」仇天情拉起褚上揚的手,認真的把脈,不與裴知非計較。
裴知非關切的瞧著他凝重的神情,卻怎麼也猜不出情況到底是好是壞?
「怎麼樣?他到底生了什麼病?」
褚上揚空出的另一隻手拍拍她的小臉!「別急,沒事的。」
突地,她抓住他停在她臉上的手,「我好喜歡你摸我的臉。」
啊的一聲,他的臉又紅了,更強烈的意識到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對她動手動腳了。
「換另一隻手。」仇天情道。
裴知非挑高眉,「你就偏要打斷我們溫存嗎?」縱使不甘願,她也只能把手放開。
真是的,難怪江湖上的人都叫他休歡老人。
仇天情把完脈後,神情相當古怪,他上下打量楮上揚一眼,然後只是一徑的笑。
「他到底是什麼病?」笑得怪噁心的。
「他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褚上揚呆了一下,「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而且,怎麼和太醫的說法不同?
「你先告訴我,你生病可有症狀?」
他想了想,「也沒什麼特殊的症狀,只是有時會感到力不從心。」
「這就是了。」仇天情又是古怪的一笑,「你中了『笑鴛鴦』了。」
「笑鴛鴦?」裴知非的眉毛幾乎豎起來,她衝到褚上揚面前,劈頭就喊道:「那是一種春藥,是最最厲害的春藥,你怎麼會中這種毒?」
春藥?褚上揚心驚肉跳的想。
「沒……沒人告訴我,我中的是……這……這種東西?!」
「天哪!」仇天情難得的大笑出聲,「那你從何聽來你只能活半年?」
「是……是太醫說的。」他囁嚅道。
「太醫?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勞動太醫替你看診?」
「這……」
裴知非擠開兩個男人,捧起褚上揚的俊臉,「告訴我,是哪個女人向你下毒?
若是讓我連著她,非把她大卸八塊,再丟到河裡喂王八不可。」
「啊……」他有說過下毒的是女人嗎?
「別怕,我會保護你,不讓其它女人找你麻煩的。」
可憐喔!被看上還被下毒,她好心疼哪!
「非非,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誤會?莫非你心甘情願被下毒?」
褚上揚圓睜雙眼,猛的搖頭,「不是……都不是,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什麼地方出錯。我先說吧!大約兩個月前,我前往書肆要尋找幾本書時,在街上遇到一個男人……」
「男人?」裴知非駭道。怎麼會是男人?
「是,男人。」褚上揚的臉開始泛起玫瑰般的色澤,「他曾經自報姓名,只可惜當時我沒有記下,他……他說……他……」
「以為你是女子?」裴知非接上一個勁爆的可能性。
「好……好像是。」他的臉更紅了。「我當然不肯跟他走,所以他就對我灑了一些粉末,我不以為意,直到……那天晚上,我覺得全身熱得像火燒般痛苦,沒多久,我就暈過去了。據說我昏迷了兩天,家父為我找來不少名醫,之後,就宣佈我只剩下半年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