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啦!老爹,你在房裡辦事,你女兒在外頭親熱,有樣學樣……哎喲……你又打我的頭。」她撫著腦袋瓜子,卻偷偷朝褚上揚吐吐舌,安撫他的不安。
「是誰說他是斯文人,在他面前要規矩點?」想在他面前玩花樣?省省吧!
「小子,我這女兒膽大妄為,個性粗魯,脾氣暴躁,敢娶她算你有膽子。」
褚上揚淡淡地笑了,「非非很可愛,而且她也很溫柔。」
「是喔!」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反正我裴剛對這女兒是『貨物既出,概不退還』,以後你可別來找我哭訴。」
裴知非瞪了他一眼,親熱的挽起褚上揚的手臂,「我們才不會分開咧,倒是老爹,你那什麼什麼的寡婦搞定了沒?剛剛看到的好像不是那一個嘛!」
「你給我閉嘴。」
「哈!我只是隨便說說,還真不是呀?」
「裴知非,你可以不用回來了。」裴剛朝她怒吼。
「好好,我知道,接下來就是滾回自己的家嘛!」
她嘻嘻笑,忽而臉色一正,「老爹啊!那渾蛋解決了嗎?」
裴剛轉身回房,「不要問這種白癡問題污辱你老爹行嗎?」
「那就當作解決了喔!」
裴剛哼了聲,「他足足躺在床上三個月,而且很難再裝出風流瀟灑的模樣了。」
「砰」的一聲,房門重重的關上。
褚上揚怔了下,驚愕之餘,也難以理解裴剛到底接受他沒有?
「非非?」
「嗯?」她帶他走在華麗的迴廊上,有意帶他瞧一瞧她的生長之地。
「你爹是不是不喜歡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若不喜歡你,會把我交給你,還不准你退貨?」
褚上揚終於放心了。
「可我總是……」
「你想太多了。」她抿著唇笑,可又不敢道出她爹是因為教人撞見他在親熱,所以苦撐著,才一臉的不高興。
「非非,你是不是……」他欲言又止。
她側過頭道:「怎麼了?」
「你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你父親,所以才看上我?」
「啊?你發現了!」她嘿嘿笑著。
他有些赧然,剛才仔細一看,他就怔住了,他和裴剛長得有些相似,但僅只是那張臉,除此之外,就沒一處相像。
他不能不作此想,她崇拜她爹,所以找上和她爹相似的他,但他們沒一處相像,尤其個性大不相同,褚上揚開始害怕,怕……她終有一天會嫌惡他。
「非非,你……」
裴知非停下腳步,牽著他的手突然收緊,「你們是長得很像,但仔細一看,你們根本不一樣,如果你真像我爹,也許我還真受不了。」
「可是……」
「而且,誰說你們一樣我才愛呢?」她淺笑搖頭,「你錯了,我愛你這張臉,也愛你的身子,更愛你動不動就害羞的個性,這些我爹身上可都沒有。拜託,他那個樣子會動不動就臉紅低頭嗎?」
褚上揚思索片刻,她的分析也有道理,一顆心終於又開朗起來。
「非非,對不起,我又傻了。」
「就是嘛!我爹就絕對不承認他跟你相像,而且若讓他知道,他被拿來跟一個文弱書生相提並論,他會嘔死的。」
「為什麼?」
她小聲地回答道:「因為他還很自傲刀魔這個封號嘛!」
「你不是說他金盆洗手了嗎?」
「那是唬人的啦!私底下他還是保有盜賊本性,改不了的啦!」
他們穿過一道門,來到一處花園錦簇的小木屋,這裡窗明几淨,安寧雅致,褚上揚一見到這裡就很喜歡。
「這是我的地方,沒有我的命令,旁人不許進來,你還是除了我爹之外,第一個進來的男人。」裴知非笑道。
「那是我的榮幸。」他柔聲回道。
「我爹常說,看上的東西、想要的東西,絕對要將它占為已有,你是我看上的,所以我絕對會把你搶來,不論是什麼時候見到你,也不管見過幾次,這結果都不會變。」她目光火熱的望著他,「我常在想,如果你不是娶了我,你的未來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別瞞我,聖上降了你的職,不是嗎?」
「可我還是官啊!只要是官就有上下浮沉的時候。
我反而有些替你難過,如果你的丈夫也是江湖中人,那你就不需要掙扎那麼多,可以……」他溫柔的笑道:「想搶就搶。」
她聞言失笑,瞪著他,臉色微紅,「我們這樣疼惜來憐惜去的,還真肉麻,就這麼說定了,我們以後再也不許說這樣的話。」
「好,就這麼說定了。」他允諾道。
裴知非領著他進入屋內,接著介紹道:「我十歲隨爹來此,住了七年了,這一桌一椅全出自我爹的手,外頭的花都是我種的,你喜歡這裡嗎?」
「好,我們就在此住上幾個月吧!」
「那朝中之事怎辦?」
「告假噦!我十八歲在朝為官,從來沒休過長假,日夜無休。」說來,還真有些累人。
「嘻嘻!你這次的假還真休個沒完哪!從春日宴後,你就沒上過朝了。」
「為夫的偷懶,你也有份。」褚上揚沉吟了會兒,忽然問道:「剛才你爹說的那個人是誰?」
「哪個人?」她裝傻。
「你知道的,那個足足躺在床上三個月,還無法裝瀟灑的人。」他提醒她。
「唉!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
「非非。」他也不逼她,只是用那深情的眸光注視她。
這一招屢試不爽,她很快就投降了。
「是楊照啦!他把我們害得這麼慘,還害你差點香消玉殞了,我當然要爹出馬教訓教訓他囉!」好歹她也算是個官夫人,不過她爹出馬,絕對萬無一失,不會留下半點破綻。
「是他?!天哪!」褚上揚為之愕然,心裡隱隱有股預感,但沒想到她真的做了。
「放心啦!沒問題的,有問題也是我爹去處理。」
查不到他們頭上的。
「可是……」他蹙眉。
她開始撲在他身上親吻他,「放心啦!你想得可正多,我爹只是打了他一頓,打斷他的鼻樑,讓他不能堂堂正正去見人而已,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