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射歪了,幹什麼火氣那麼大?」小天使很不以為然,他們可是無所不能的神那,再射一次不就得了。
就像他去勾人魂魄一樣,勾錯了就想個辦法補救,再來個東遮西掩,一切就可以矇混過關,怕什麼?
「什麼射歪?你把他射死了!」而且還不能勾他的魂魄
「那怎麼辦?」小天使看著愛神嚇得臉色蒼白,似乎事態嚴重了。
東西方諸神如果真的打起來,人家黑白無常是兩個人、而他小天使可只有一人,得單打獨鬥,這怎麼可能打得贏。
「涼拌炒雞蛋啦!」愛神和中國月老混熟了,連中國話都說得溜。
愛神來回的踱方步,一顆小腦袋都快炸開了。
怎麼辦?怎麼辦?
不趕快想個辦法解決,諸神打起架來可是會生靈塗炭。
有了!
愛神想到一個絕佳的妙計。
「你不是想知道戀愛的滋味嗎?」禍是小天使闖出來的,由他去收拾爛灘子再合適不過。
「現在先處理這件事比較重要,誰還管什麼戀愛不戀愛?」小天使可緊張了,聽說都很「鴨霸」。
「我是在想辦法。」愛神神秘兮兮地說:「被你射死的那個人陽壽未盡,黑白無常暫時不會找上門,你變身冒充他下凡,我再來想辦法解決。」現在只能先拖延一點時間,再尋求解決辦法。
「這又和戀愛扯得上什麼關係?」小天使張著迷惘的藍眸詢問。
為了解決問題,愛神不厭其煩的對小天使解說:「那個男人有一個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女朋友,你可以趁冒充之便,順道體驗一下被愛的感覺。」愛神已經打好所有的如意算盤。
「這樣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小天使存有疑慮。
「對啦!你就照著我的話做,反正你也不吃虧。」
愛神為了避免引發東西方的神鬼大戰,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的爭取時間,好讓他翻翻愛神手冊,看看有沒有挽回的辦法。
詭計多端的天使長老躲在一旁偷笑,有了中國月老和愛神的幫忙,相信他們這一班可以安全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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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最能代表日本的春天,也是觀光的好時節。
此時大地新綠、春暖花閡,由南至北漸次盛開著櫻花、桃、李、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氣不穩定,有時艷陽高照、有時春寒料峭乍還暖。
看著繽紛墜落的八重櫻花瓣,她的心就像那些花瓣,雖然五彩繽紛,但終歸塵土所有。
阮斯凰下定決心,該死心回台灣療養情傷了。
她埋頭專心的整理衣物,不再多看這個傷心地一眼,多一些回憶就多一些痛苦,遺忘也許是最好的止痛藥。
曾經說過,當有一天熱情不在的時候,要瀟灑的看待愛情;但轉眼間,她還是掉進自怨自艾的深淵。
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如陽光般燦爛,笑聲一樣那麼爽朗,只是那些從來都不屬於她,雖然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如此熟悉。
阮斯凰忍不住落下一滴淚。
她也老大不小了,懂得瀟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道理,但是她就是捨不得離開馮君恆。
當初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追著馮君恆來到日本,想用恆心、毅力來軟化他的鐵石心腸;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也證明她所有的真情付出都是白費工夫。
馮君恆能和大夥兒一起開懷大笑,但轉身面對她時,冷冷的面孔讓她心寒;現在她才知道,單戀原來是這麼痛苦,一切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她開始感到惶恐,不知要如何面對沒有他的未來?
會經安慰過自己,只要不談情愛,他們一樣會是好朋友。
但她還是忍不住惆悵起來,懷念過去歡樂的日子,他們曾經那麼形影不離,曾經那麼靠近彼此,一起分享、一起笑鬧。
雖然馮君恆不是為了她做這些事,但這些卻是她僅有的回憶。現在的他雖然離她好近,感覺卻反而變得好遙遠。
阮斯凰反覆思索,怎麼也理不清心中莫名的傷感,她知道今夜又得為他過一個傷心落淚的夜晚。
她早該聽姐姐的忠告,馮君恆不喜歡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但她就是無法狠下心離開他。
如果她和他真的有緣,為什麼他對她會冷若冰霜?
如果兩人五分,為什麼她會離不開他?
是老天刻意安排,或是上帝故意折磨?
她的心中對他有著一股莫名的熟識,和深深的痛楚。
在初識目光交觸的那一剎那,遺留在她潛意識的記憶引領著她不放棄追尋,於是,她將自己帶人一個冀望已久的夢境中。如今夢似乎將醒,她卻還在永恆的感覺中掙扎。
一陣門鈴聲喚回她神遊的思緒,她無精打采的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大束紅玫瑰,她不禁驚訝的張大嘴。
這束花會不會又是他的另一個遊戲?
是不是覺得她走了,少一個可以玩弄的人會很無聊?
阮斯凰轉過身,留著淚,沒有寒暄、沒有應酬,直接對來人說:
「我答應分手!」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馮君恆一陣錯愕。
雖然他一直不承認兩人曾經戀愛過,但「分手」二字一向是他馮君恆的專利。
他成天掛在嘴邊,說了不下八百次,每次一開口,阮斯凰總是歇斯底里似的發洩悲喊著;而他總是等待著她親手毀掉他們之間殘留的最後一絲情感,殘忍的將抉擇權留給她,不願背起負心之名。
這一次,阮斯凰的冷靜卻讓他心驚和意外。
沒有喊叫、沒有失控、沒有氣憤、沒有怨慰,有的只是一張流著淚、木然的臉,原本明亮澄澈的黑眸竟變得空洞無神。
眼前的阮斯凰,堅決地默默背對著他,一語不發地讓兩行清淚恣意流下,那樣無以名狀的哀傷與悲痛的神情,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她,而在如此令人感到窒息的一刻,他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