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莊主,小姐的藥煎好了。」秋意端著藥盞進入。
「全部退下。」狂劍接過藥盞,屏退下人。
待全部人退下後,狂劍伸手扶起昏迷的彩妍,緊緊摟住她一陣子,才以口就藥餵她服下藥汁。
「不要!」彩妍喃喃地說。
「妍,妳醒過來了嗎?」聽到她糊塗的話,讓狂劍驚喜,伸指勾起她的下巴,卻仍見到她雙眸緊閉。
「不!」彩妍仍重複昏迷中的話語。
「不可吐出來,吞下去,我命令妳吞下去。」狂劍見她將藥汁全吐出來,心急之餘,搖著她的身軀,連聲對她喝令。
「少莊主,讓奴婢幫小姐更衣吧。」聽到狂劍又急又怒的吼叫聲,秋意連忙走進來,見到此情形,顧不得尊卑,走上前說。
「唉!」狂劍將彩妍交給秋意,長歎一聲,起身離開。
是頓失溫暖的懷抱,還是聽不到熟悉的聲音繼續呼喚她?昏迷中的彩妍眼中溢出更多灼熱的淚珠。
第8章(2)
※※※
狂劍走入大廳,見到一位穿著粗布衣裳的大漢背他而立,由他所站的姿勢,狂劍明白對方不是等閒人物,恭敬的說:「閣下請上座。」
「哈哈哈!」對方大笑中轉身,一張粗獷的長相配合魁梧的身材,讓狂劍暗讚一聲:「好漢子。」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狂劍束手就茶。
「我是粗魯漢子,說不來文謅謅的話,叫我阿大就可以。」他舉起茶盞,一飲而盡。
「阿大,你來找我有何指教?」狂劍對阿大的率性直言不以為意,笑著問他。
「你長得很俊,和我家姑爺有得比。」阿大沒有回答,兩眼瞪大的上下打量他,嘴中嘖嘖的讚歎:「但是你們長得都太文弱,簡直比閨女還娘娘腔。」
「請問你家姑爺是哪位?」外貌對狂劍而言並不重要,是以對他的話不以為意。
「就是蕭樓的蕭傲天。」阿大說道。
狂劍沈吟,他知道在劍閣與蕭樓結秦晉之好的同時,蕭樓也前往武林盟主宅邸下聘,這麼說,阿大是武林盟主派來的嗎?
「阿大,盟主派你來找我有何要事?」狂劍直問。
「你怎麼知道是盟主派我來?」阿大瞪著眼睛問。
「此事不難猜想,快說!盟主派你來有什麼事?」狂劍說。
「盟主聽聞姑爺的妹妹生病,派我送來少林的小還丹。」阿大自貼身懷中取出密密包裡的布包,交給狂劍。
能起死回生、增加內力的小還丹?這份禮太重了。
狂劍雙手恭敬的接下布包。
「我親手交給你,任務已完成,我要回去覆命了。」阿大拱手起身,欲離去。
「等等,阿大,你這趟旅途勢必勞累,請留在劍閣稍事休息,讓我盡盡地主之誼。」狂劍出言留客。
「免了,我騎快馬前來,不會累,盟主還在等我的回復,我不能多待。」阿大向後擺擺手,頭也不回地離開大廳。
「我送你一程。」狂劍施展輕功追上阿大,行走間說:「請向盟主轉達狂劍的感激。」
「我會轉告盟主,少莊主請留步,不必送我。」阿大加快腳步,離開劍閣。
狂劍見他堅持,只好目送他離去。
低頭看著手中的布包,狂劍歡喜地轉身前往觀世樓。
入樓打開布包,裡頭是只檀木盒子,狂劍無暇欣賞雕工精巧古意的檀木盒,直接掀盒,取出一顆以蠟封住的丸子,即使被蠟封住,仍有淡淡的清香傳出。
狂劍單手扶起彩妍,讓她靠在胸前,另一隻手捏碎封蠟,露出一顆孩童拇指大小、晶瑩似玉的藥丸,隨著藥丸出現,瞬間清香轉濃,盈滿整間臥室。
狂劍將小還丹放入口中嚼幾下,和著津液渡入她的嘴裡。
「嗯!」沒多久,彩妍臉泛紅潮,呻吟出聲。
狂劍明白這是藥效的緣故,扶起她盤坐,轉坐到她身後,雙掌貼在她的背心,用勁助她運行藥效。
「嗯!」濃密的眼簾輕眨,迷濛如霧的雙眸緩緩睜開。
「妍,妳終於醒過來了,謝謝老天爺。」她些微的動作中止他的運功,轉過她的身軀,迎著睜開的雙眸,不能置信地再三看著她,突然將她擁入懷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溫暖的懷抱和記憶相同,但是……不可能,另結新歡的狂劍怎麼可能在此?
彩妍微弱的想掙出他的懷抱,但是眷戀的感覺讓她無力掙脫。
怨他嗎?有!
還愛他嗎!有!
矛盾的心情揪著她的心成兩半,又愛又怨讓她不知該如何決定是留或走。
不管了!一切隨天意安排,能擁有多久就多久吧。
彩妍窩入他的懷中,珍惜能擁有的時光。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狂劍深深明白,對錯已不重要,最重要是能夠擁有。能再次擁有她,一切都無所謂了。
「妍!」緊圈手臂,真實擁有感覺讓飄蕩多日的魂魄總算定了下來,焦急的雙唇渴望安撫般的尋找她的唇。
「嗯!劍。」彩妍喃喃地輕喚他的名,熱切的回應。
※※※
幾日的療養,讓彩妍逐漸恢復氣色,尤其狂劍的陪伴,讓她臉上又掛著甜蜜滿足的笑靨。
翌日,狂劍扶著彩妍到涼亭,讓她能透透氣。
「不舒服時要說,別硬撐。」即使小還丹聞名江湖,但是狂劍仍是擔心。
「我覺得很好,你不要擔心。」看來狂劍真的讓她這場病嚇壞了,好不容易彩妍才能說服他出房間走動,見他一臉擔心,受珍惜的滿足感盈滿胸懷。
「嗯!坐好,先吃點東西再品茗。」狂劍取過隨侍手中的錦盒,取出點心餵入她的口中。
彩妍就著他的手吃著點心,溫馨的畫面讓週遭的人發出會心的一笑。
躲在樹叢中將一切盡收眼底的伊冰,眼中燃燒著熊熊的妒火,雙手不禁撕扯身旁無辜的樹葉出氣。
「誰?」狂劍聽到樹叢發出聲音,先護住彩妍,同時轉頭警戒地望著。
「劍表哥,是我。」伊冰知道以狂劍的功力,她不能不出聲表明身份,於是緩步走出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