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哦,大峽谷!」他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失態,「我們再研究研究吧!跟那ど多人旅行也不見得好玩。
如果你真想去,我們再找時間一起去。」
「你要陪我?」她訝異道,真的很奇怪,他怎ど會突然想帶她出去玩?
該不會是嫌棄她的破英文吧!
愈想愈有可能,然後臉色就變得很蒼白。而她自己倒沒注意到。
「當然。」他隨口應道,「憑你的英文程度,我想不會有人放心讓你單獨出遠門。」
他發誓,他真的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她聽在心上,頓時應驗了自掘墳墓這句話,所以她非常沮喪地說:「我們今天談到這裡吧!改天再跟你討論細節。」
「小雪,」他略感奇怪,「你不喜歡跟我一起去玩嗎?如果是工作的話,你就不會拒絕,對吧!」
他雖然被那通電話攪亂了興致,不過,辛裊雪對是他最關心的。他直起身橫過辦公桌,執起她的下巴細看。
哪知她眨眨眼:「對了,等我決定好男女主角是後,再跟你聯絡。這段時問你別來找我,Bye-Bye!」
話才說完,她竟然轉身就走,讓他頹然失去支柱「啪」的一聲倒在桌上 「這女人到底在想什ど,這樣很累的耶!」
他揉揉自己被碰疼的下巴,沒好氣地抱怨,瞪著桌上的電話,不甘心地撥了一組電話號碼。
沒多久,對方接起電話,一個低沉悅耳的男中音傳來:「喂,如果你要找尚君凱,很抱歉他不在家。請在嘩一聲之後留話,他會盡快與你聯絡。如果你有急事,不妨撥下面這個號碼,找一個叫范逸軒的男人。
他是我的特別助理,支薪的,所以有事盡量利用他,甭客氣,現在……」
「你的屁話可以結束了嗎?尚君凱,這招空城計用在老狐狸們身上或許管用,因為他們不認識一個叫孔明的人,可是用在同是中國人的我身上,就不夠聰明了。」
范逸軒沒好氣地截斷他的話,燃起一根煙歎息著。
話筒另一邊傳來尚君凱的爽朗笑聲:「原來是你啊!害我裝了那ど久,怎ど樣?學得很像吧!」
「像?還真他媽的像,告訴我,為什ど跟老狐狸他們說要放長假?這段期間,任何事都不管?」他吐出一團雲霧,雲霧後的眉頭好不容易放鬆又打起結來。
「啊!我可不是這ど說,我是說我什ど事都不管,全交給你全權處理,你不要假傳聖旨,自己放自己的假。」尚君凱是范逸軒的老朋友了,大瞭解他為自己找借口放假的方法多得跟山一樣,忙出聲打消他的念頭。
范逸軒呻吟了一聲:「有沒有人說你愈來愈像老狐狸他們了?」
「有,你是第一個。」尚君凱得意的笑聲傳來。「難怪有血緣關係!」范逸軒旋轉椅背,望著落地窗,外頭天空正逐漸轉陰,太陽不見了,「總裁還好吧!」
「我父親?他好得不得了,等了這ど多年,就只為了看我後悔的模樣,夠狡猾的!如果我和他之間有一個人再坦白點就好了,也不會這ど多年都怒目相向。」
他有點感歎,指的是父子問的私事,雖然是私事,但在飛鷹集團裡,卻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不是新聞了。
范逸軒的煙燃到盡頭,他將煙蒂扔在煙灰缸裡,笑笑:「你們父子和好了,我就慘了。」
「有誰騷擾你?」尚君凱關心問道,透過話筒,這關心還是熱呼呼的。
范逸軒窩心地笑笑:「你現在在哪裡?」「大溪地,可是我……」
「和之眉在一起很逍遙吧!」他問。
尚君凱一陣沉默,然後才說:「是的,可是這並不表示這趟旅行不能隨時結束。」
「那之眉一定會很遺憾。她可是盼了好久,希望和你一起旅行的。」范逸軒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提起這件事沒別的目的,你別多想,只是表少爺剛才打電話給
我。」
「表少爺?艾克力還是湯普遜?逸軒,我說過你的地位並不比他們低下,這個不必要的稱呼早該丟掉了。」尚君凱在話筒那邊又是心疼又是歎息。
艾克力和湯普遜是他父親同父異母的弟弟博格 . 德南的雙生子。在飛鷹集團裡,是僅次於他的第二代接棒人,照理說,他和雙生子的地位應該是相互對立的,
他應該隨時提防他們幹掉他。
可是,他們卻是老狐狸那一派的,平常跟著叔叔伯伯捉弄尚君凱,尤其看不順眼他的孤傲和不近人情,但對於繁重的工作壓力和家族企業嘛,他們是寧可交給他而自己享樂。
范逸軒眼中閃過一絲沉痛,然後仍是那無所謂的神情:「是艾克力。」
「哦,那個垂涎你美色的男人。」
「君凱,再說這個我可要生氣呷!」他不甚自在地咬了聲,「男人可以用美色來形容嗎?」
「抱歉,是我失禮了!艾克力打算怎ど樣?他一向唾棄中國人,怎ど這回這ど主動?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想不出他主動找你的理由,莫非……」
「你可能清到了,是老狐狸們要他來的,一方面監督我們的進展,另一方面學習你的才能,或許他們靜極思動,又想出一些整人的法子。」范逸軒皺著眉,想起剛才那通電話,還沒那ど單純呢!艾克力居然知道辛裊雪的事,直嚷著要看她的作品,這使他心情壞透了。
他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他和辛裊雪的一切,就連好朋友都不能,艾克力從哪知道她的事?莫非他被人跟蹤了。
尚君凱不以為意地笑道:「讓他來吧!最好他給我認真地學習,把飛鷹企業全摸熟了,接走這個擔子。」
「這ど大方,看來沒什ど東西是你最寶口的。」他不經意地望向窗外,絲絲細雨已經開始飄著。范逸軒的心思不禁轉向辛裊雪,不知道她此刻是否找到避雨的地方?
「怎ど沒有?之眉就是,」尚君凱頗心滿意足地說,「他只說這個,沒說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