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笑睇著她,「謝我什麼?」
「謝謝你在我最彷徨的時候,為我指引了方向……」她說。
他溫柔地摸摸她的臉,「是妳決定了自己的方向,不是我。」說罷,他低頭在她額頭一吻,「好好把握住妳的幸福吧。」
「我會的。」她點頭,「再見。」
「再見。」
轉過身,她走到路邊攔車,卻沒發現馬路對面那輛眼熟的賓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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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後,武陣還是自己開了車來到魚住所說的這家飯店前。
一整夜,他的眼睛直盯著飯店大門,不錯放每一個進出的女性。
而在她們之中,他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她離開了?她只是送某個男人來,然後就走了?還是……她人還在飯店的某個房間裡,而那個房間裡有另一個男人?
他很累,但他不想睡,他不死心地等,不死心地追求他要的答案。
他厭惡不明不白,他不怕受傷,卻不喜歡費疑猜。
他從深夜等到凌晨,而終於,他看到了他要的答案。
凌晨五點半,她真的出現在飯店門口,而陪著她一起出來的是一名褐髮男子。
魚住說得沒錯,他是個外國人,而且是個樣貌英俊的外國人。
他們兩人的互動親密,那男人甚至在言談問以手撫摸她的臉頰。
那一瞬間,一把妒火在他胸口竄燒,令他在剎那間失去了思考。
但很快地,他讓自己回過神來。
而當他回過神,看見的卻是……男人在她額前深情的一吻。
他的心臟驟地一縮,痛得他糾起了眉心。
他緊握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再用力,彷彿要將方向盤從車上擰下來似的。
正所謂眼見為憑,而這個眼見為憑卻嚴重地打擊了他。
此時,他後悔起來,他氣自己不該來,不該愚蠢地追求答案。
如今他看見了,但那又怎樣?他只是讓自己痛苦,卻不能指責她什麼。
是的,他無權要求她對他誠實,也無權佔有她。她不是他的,而他們之間更沒有任何承諾必須遵守。
「神田里樹……」極度的痛苦讓他寒心。
他臉上有著扭曲的表情,唇角卻勾起一抹冷冷的、痛心的、憤怒而受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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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飽飽的一覺後,裡樹來到了電視台。
而櫃檯小姐依例給了她電梯的鑰匙,並向十八樓的總裁辦公室通報。
在電梯裡,裡樹不斷地思考著待會兒要如何跟武陣表明心跡。想著想著,不自覺地就紅了臉。
踏出電梯,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魚住跟中山站在走廊上,四隻眼睛極陰沉地盯著她。
她一怔,只感覺他們兩人今天的表情很奇怪,雖說平時他們兩人也常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絕不是像今天這般。
「你們會長在嗎?」
「當然在。」魚住沒好氣地說,「如果會長不在,還讓妳上來做什麼?」
聽見他惡劣的口氣,裡樹眉心一擰,但並沒有說什麼。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對她這麼不友善,因為她那天拒絕了他們會長嗎?
「真不知道會長為什麼還要見妳……」魚住瞪著她,咕噥著。
裡樹不明白他為何要說這種話,她不解地睇了他一眼,然後便走向了辦公室的門口。
敲敲門,裡面傳來他低沉而冷漠的聲音--
「進來。」
她被他冷漠的聲音嚇了一跳,過去只要一知道她要來,他不都是非常愉快的嗎?
為什麼今天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冷漠生疏,就像他們從不認識般?難道就因為她那天拒絕了他?
如果真是這樣,這男人也未免太小孩子脾氣了吧?
頓了一下,她推開了門,打算直接面對他,看看他究竟在發什麼脾氣。
打開門,她發現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坐在辦公桌後。他站在一大片的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也背對著她。
不知怎地,他今天的背影給她一種陰沉的感覺。
她關上門,有點不安地移動腳步,緩緩趨前。
「我打攪你了嗎?」她問。
「沒關係。」他慢慢地轉過身來,「反正我也正在等人。」
迎上他陰鷙而淡漠的目光,她心頭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是這種表情、這種眼神?
他看著她的時候,就像在看著一個他從不認識的陌生人般。他是怎麼了?那天他對她還那麼的熱情熱切,怎麼才兩天時間,他……
「有事嗎?」武陣冷冷地問。
「我……」本來她是打算跟他表明心意,讓他知道她對他是什麼感覺,但見他態度如此冷漠,她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武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見她,為什麼還能如此冷靜的面對她。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那麼清麗動人的她,他怎麼都想不到她是個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惡女。
她為什麼要要他?如果她已經有相好的男人,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
她跟他玩欲擒故縱的遊戲,讓他覺得自己有希望,結果她只是……
「我今天來是……是要跟你……」她支支吾吾地,「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他直視著她,「還需要我捐錢嗎?」
「不,」她急忙澄清,「不是,跟錢無關……」
「那麼跟什麼有關?」他閒閒地問。
「跟……」她臉兒漲紅,吞吞吐吐地,「跟你,還有……我……我……」
武陣心一緊,眉頭跟著一蹙。
「我和妳?」他問。
「是……是的。」她羞赧地低下頭,有些不安。
他挑挑眉,神情淡漠卻心潮澎湃地睇著她。
「我跟妳的什麼事?」
「我……」她咬咬唇,「我想跟你說,我……其實我……」
她必須提起勇氣,她必須面對自己的感情。她不能再逃避,而這也是她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
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她抬起頭來,一臉壯士斷腕般的毅然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