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過豬走路,可沒見過豬談戀愛啊!\"
\"豬哪用得著談戀愛,豬只要發情就行了。\"三虎正在口沫橫飛,大放厥辭時,機靈地接到納蘭投來欲殺人的目光,連忙賠著笑臉,\"嘿嘿,豬發情也是很可愛的喲!\"
納蘭跺跺腳,沒轍地跑上前和韋端走在一起,不屑跟這些人同行。
\"咦,不會說話惹得人家生氣囉!\"任翔挺樂的道。
\"還不是為了你。\"不拘小節的任翔挺合三虎的個性,聽他這麼一說,三虎馬上頂開粘在任翔旁邊的二虎,迫不及待地問,\"說說看,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是不是有點曖昧?\"
\"胡說八道!我是被她挾持而來的免費大夫,還要跟她曖昧,太辛苦了吧!\"任翔哈哈大笑,頻頻搖頭,臉上表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三虎不相信,納蘭雖然個性凶了點,但不管橫看豎看,都是個標準的小美人,說什麼都配得上風流倜儻的任翔,若說他們兩個之間沒曖昧的關係,那這一路走來,兩人想撇清都難了。
\"想唬我,門都沒有!好說歹說,我們也在江湖上混過,你們這點小伎倆,瞞不了人的。\"
任翔聳聳肩:\"隨你怎麼想,反正我自己知道我是清白的就好。\"
愈說愈不像話,納蘭在前面愈聽愈氣,倒像自己真的跟他有什麼曖昧不成。
\"喂……\"她才轉身,就被老謀深算的韋端拉住。
\"別上了他們的當,他們就等著你轉過身去找他們鬥嘴。\"
\"可是……\"納蘭氣鼓鼓地嘟著嘴。
韋端的江湖閱歷比她高明多了:\"別急,沉住氣,只要你不表示意見,他們講多了,自然會覺得無趣,就不會再提了。\"
\"是嗎?如果我不說什麼,不是表示默認了?\"納蘭的腦筋單純多了,所有的思考都是直線式,轉不過來。
\"傻丫頭,他們是逗你玩的,何必認真呢?\"韋端笑著撫撫她的頭。
納蘭認真地想了想,再偷偷地瞄了任翔一眼,只見他們真的不再談她了,才終於放下心來:\"韋叔叔,還是你聰明,我還一直在想,他們究竟要說到什麼時候呢!\"
韋端笑了笑:\"這是經驗,你以後就知道了。\"
\"韋叔叔,你不急嗎?我們繞到這裡花了快兩天,還沒見到四虎他們的村子……\"
納蘭性急地踮起腳尖遠望,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中原不像一望無際的大漠,這裡到處都有樹林村舍遮斷視線。
說起這個,韋端倏地靜了下來,他何嘗不急,只是,他不敢催任翔啊!
江湖上誰不知任翔的醫術卓絕,但請他看病,千兩百兩的銀子是少不了的,這次是因為納蘭的誤打誤撞,才把任翔找了來,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再催他,他可能就要獅子大開口,鏢局子裡的收入本來就不多,再加上這幾年到處求醫的坐吃山空,他根本沒多少錢了。
唉!想到這個,他就不禁仰天長歎,徒呼奈何了。
\"韋叔叔,你怎麼不說話了?\"納蘭睜著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凝視著他,心裡卻在想,中原人真麻煩,啥事都不說,光要人猜,難怪父王一直拿母親沒辦法,老說她的心思教人難以捉摸。
\"唉!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四虎的村子到底在哪個方向。\"韋端顧左右而言他。
單純的納蘭馬上信了:\"對哦,喂!你們這四隻大老鼠,到底到了沒?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是這個樣?\"
\"老鼠?我們是四虎,不是四鼠耶!\"抬槓抬上癮的三虎順口反擊。
\"哼!在本姑奶奶的眼裡,根本是大同小異,沒啥不同。\"納蘭驕蠻地昂起下巴,一副看你能拿我怎樣的神情,神氣得不得了。
\"耶!我看你是沒吃過苦頭,才會這麼說。\"三虎拍拍任翔的肩,\"喂,老兄,這婆娘歸你管,你帶走好好教訓一下,別到處丟人現眼,難看嘛!\"
任翔笑不可抑,忙搖手道:\"小弟恐怕沒這本事,還是大哥自理吧!\"
\"朋友妻不可戲。老師有教過這句,我們說什麼也不敢逾矩的。\"三虎打了一個哈哈。
\"啊!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納蘭衝到他們面前,把任翔拉開,\"我決定要把你列為嚴禁看管人物,沒有我的許可,不許跟他們說我的壞話。\"
任翔挑挑眉,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向來沉默的大虎突然加快了腳步,往前奔去:\"快要到家了,請任大俠趕路吧!病人還在等著呢!\"
任翔心頭一凜,顧不得納蘭有沒有跟上,施展輕功便往前奔去。
遠遠的,就看到幾家村落,走近一看,才發現這裡的殘破,到處是一片荒涼景象,家畜、狗犬奄奄一息地倒在路旁,也沒人收拾,衣架上掛的衣服依舊隨風搖晃,只是上面已經結滿昆蟲、蜘蛛的絲網。
他隨手推開一戶人家,惡臭的腐屍味迎面而來,他皺了皺眉,四下張望,只看見地上隨意擺放著兩具屍體,草率地用草蓆遮蓋住,屋子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人住了。
掀開草蓆一看,他的猜測被證實了,關西四虎和納蘭跟來時,他正好將草蓆蓋上,緩緩站起身,心情沉重得不得了。
\"天啊!這裡還能住人嗎?\"納蘭還沒進門就被惡臭熏得退了一大步,等到屏住氣息再走進來時,還是被地上的兩具屍體嚇到:\"天啊!這裡還有人住嗎?\"
\'呸呸呸,別胡說,村子裡還有些人活著等大夫來呢!\"老三、老四異口同聲地說。
任翔仔細在屋內四周看了看,就連腐敗的食物和污穢的水也不放過,最後,他神情肅穆地宣佈了一個消息。
\"小心,別碰這裡的任何東西,因為這個村莊被瘟疫佔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