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生怕怕哎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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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納蘭白了他一眼,不知怎地,就是知道任翔此刻在想什麼,她彎下腰問道:\"小泥,那姐姐呢?你想不想姐姐?\"

  \"想,當然想。\"小倪忙不迭地點頭,又有些為難,\"可是,我只有兩顆玉石子,全給叔叔了,要不然,我去要回來一顆送你。\"

  她天真地想公平對待,哪知道納蘭古玩奇珍看到不想看了。\"小泥,沒關係的,任翔比較愛財,還是給他好了。\"

  \"喂!別把我說得好像守財奴似的。\"任翔抗辯道,\"我才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喏,拿去,我們一人一粒,小倪,你不會感到為難了吧!\"

  他不等納蘭拒絕,硬是塞了一粒給她。小倪由衷地笑了。這抹純真燦爛的笑容,還是納蘭第一次見到,她有些動容地把玉石子放在手絹中仔細包好,揣在懷中。

  \"小倪,我們要走了,自己保重。\"任翔再次摸摸她的頭,微笑著說。

  而納蘭抱了抱她,在她粉撲撲的臉頰印下一吻:\"小倪,我們會回來看你的,要是任翔忘了,我會提醒他。\"

  就在小倪依依不捨的送別中,他們和韋端三人跨上馬,快馬加鞭地趕往鏢局裡了。

  一路上,任翔和納蘭是出奇的安靜,倒讓韋端好不自在,許久不曾耳根如此清靜了。

  納蘭還兀自沉浸在那個小村莊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平復,而任翔竟然發現一件可怕的事,那就是,他千方百計將納蘭和韋端與其它病人隔離,為的就是怕他們被瘟疫傳染,沒想到,他竟忘了他自己。

  這幾天不眠不休地與病人相處,他自忖已經夠小心了,卻還是被病菌感染。那天在林子裡內勁突然全失,想來也是因為病菌阻礙了真氣的運行。

  他拭去滿頭冷汗,感覺身子愈來愈虛弱,口舌也愈來愈干,但他不敢休息,生怕韋端的小兒子撐不住,他更不敢靠他們太近,生怕他們也被傳染。所以,他獨睡獨飲,不跟他們同桌共食,一路上,除了些許必要的問候外,他一概沉默。

  納蘭吆喝一聲,驅馬奔近他身旁:\"喂,任翔,你這一路上怎麼這麼陰陽怪氣的?誰惹你啦!\"

  任翔別過臉去,不讓她見到他蒼白的臉色:\"沒什麼,你別胡猜。\"

  \"當真沒有嗎?你最近很少笑耶!\"納蘭心中閃過一絲焦灼,快得連她自己也沒能理清就消失了。

  \"我本來就是很嚴肅的人。\"他隨口答道。

  \"胡說,誰不知道你的修養最好,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你從來不擔心,頂多揶揄幾下,談笑自若地把事情解決了。\"納蘭策馬繞到他面前,硬是逼他停了下來,\"現在,你臉上明顯寫著\'我有天大的事\',還不肯爽快地說出來,婆婆媽媽的,教人看不過去。\"

  任翔颯爽俊雅的眉宇寫滿拒絕再談的意味。開什麼玩笑,此刻把真相說出來,不嚇壞他們才怪。

  所以,他堅持嘴硬:\"沒事就是沒事。\"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懂。他默默地在心裡加上這麼一句。

  他偏過馬頭:\"老伯,威遠鏢局就快到了吧?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在這附近了。\"

  \"到了,到了。\"韋端對他倆的鬥嘴沒啥興趣,他只想如何讓這段路愈短愈好,\"再過十里路,就能看到鏢局的大門。\"

  最好如此,任翔發現他也只能再撐這幾里路了。

  納蘭控訴的眼光投向他的後頸,敏銳地知道他有事,但為何不爽快地說出來呢?

  因為找不到答案,所以,她只好歸咎成中原人拖泥帶水的毛病。看慣父母相處之道,她多少也瞭解一些。

  等著瞧吧!她一定會讓他乖乖棄械投降的!納蘭唇邊掠過一抹自信滿滿的微笑,隨他們進入威遠鏢局了。

  * * *

  威遠鏢局,北方數一數二的大鏢局,外表倒是裝潢得樸實堅厚,只有門前的兩隻大石獅,透露了鏢局主人的氣勢與權貴。

  接過下人捧上來的茶碗,任翔沉吟一會兒,突然笑開了臉:\"官窯茶杯?威遠鏢局好大的面子,竟讓任某使用這御用的杯子。你們不怕殺頭,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嗯!花靈芝,西域進貢的好茶,任某今天總算開了洋葷。\"

  他先是聞香,再細細品嚐,俊逸的臉龐瞧不出任何表情,但那雙漸陰冷深沉的雙眸,卻教人看了不禁打起寒顫。

  他,任翔,不喜歡被人騙,尤其是被假扮擔心愛子的慈祥父親所騙。

  為什麼呢?或許因為他自幼失去雙親吧!

  韋端一骨碌地跪在地上磕頭謝罪:\"任大俠,請你原諒我有說不出的苦衷,其實見你的,是另有其人。\"

  納蘭還在狀況外,她好心地扶起韋端:\"韋叔叔,有話好說嘛!別這樣,快起來……\"

  突然,從內堂走出一對相貌高雅的中年夫婦。他們走到任翔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男的開口說:\"任大俠,非常冒昧用此下策把你請來,實在是小兒身染怪病,若不用此法,我韓嘯天怕你不肯來。\"

  任翔懶洋洋地笑道:\"既是老大哥的事,說什麼都得來,不是嗎?\"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好像久別重逢的朋友?

  納蘭拉拉韋端的衣袖,問:\"他們是誰?\"

  韋端悄悄在她耳邊說道:\"他是威遠鏢局的主人韓嘯天,身旁便是他的妻子白如意。這次冒昧請任大俠來,就是為了他們的獨生子身染怪病。嘿嘿,蘭兒,我不是故意瞞你,還請你原諒。\"

  原來如此,納蘭下意識地往任翔那邊偎去。中原人多狡詐,這是她從小聽到大的警告,怎麼這麼快就著了中原人的道?虧她還這麼為他著想,哼!不值得。

  任翔不提救人,只提當年,故意拖延時間,他可沒打算這麼快就原諒他們:\"時間過得可真快,距上次見面已經五個寒暑,老大哥還是健壯如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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