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淚水,化成兩道涓滴細水,滑落在她兩頰。
她好害怕、好害怕……
如果焦仲焰在,也許她就不會這麼害怕、無助。
閉上眼睛,兩手合握,她帶著淚水向老天爺祈求,讓焦仲焰趕快回小鎮來,她好希望此刻他就在她身邊。
唯有他在,她才會有安全感,她也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的。
*** *** ***
焦仲焰連夜趕回台北,一大早在公司開會,懲處這回偷偷和未和公司簽約的砂石供應商勾結,引進劣質砂石的多名主管幹部。
「總裁,我已經去巡視過,只有少部分的固化混凝土氯離子含量過高,其餘的,都在合格的範圍內。」對於自己失職,總經理一臉愧疚。
工地主任和幾位主管勾結,暗中引進劣質砂石,偷梁換柱,收取回扣,他對未能及時發現,導致公司損失一事,感到萬分愧疚。
「我說過,一旦砂石來源不同,工地現場的混凝土品質就難以掌控,這點,你一定要嚴加監控。」焦仲焰臉色鐵青,口吻嚴厲。「這種事,如果再有第二回,你就跟著那些被打掉的混凝土,一起滾蛋!」
「是,總裁,我一定會嚴加監控的。」幸運免除失業的命運,總經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總經理懷著感激的心情離開後,阮強戰戰兢兢地問:「Boss,你要留在台北,還是回小鎮去?」
「你說呢?」焦仲焰沒好氣的回他一句。
阮強一臉惶恐,依他說,當然是回小鎮去,在那邊有趣多了,而且總裁在公司老繃著一張臉,隨時都有發飆的可能,可是在小鎮就不同,他的心情明顯好很多,也不會動不動就發火罵人。
這麼說起來……總裁該不會是因為小鎮上有曲小凝的緣故,所以心情才會樂得像飛上天看見仙女那般大好?
不妙,這樣一來,莎莎公主想當總裁的新娘子,不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Boss,依我看,你……暫時還是先留在台北坐鎮,免得還有人敢作怪,還有那個……」
阮強膽大地提出建議,如果總裁不回小鎮,也許就不會再和曲小凝有感情上的糾纏,這樣,莎莎公主想坐上總裁夫人的寶座,就會有一絲希望。
不是他心太狠要對付柔弱的曲小凝,他其實也挺喜歡曲小凝,她不但人美、心地好,廚藝更是頂呱呱……只不過,因為他是莎莎公主以前的「保鑣」,他當然得多為她著想一番。
回過神來,陡地看見總裁拿著一雙厲眼惡狠狠的瞪著他,難道他「存有私心的計謀」,被總裁看破手腳了?
「Boss,我……」
「我當然是暫時留在台北,這還需要你說嗎?」
阮強險些斷氣,提了半天高的心臟滾回原位,咧了個大笑容,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你回小鎮去監督度假屋的進度,還有,如果有偷工減料的情形,我就先剁了你的手腳!」
聞言,阮強嚇得縮著手腳。「Boss,你放心,我,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馬上去。」
「等一等。」
「是,Boss。」轉回身,阮強立定待命。
斂起臉上嚴厲的表情,焦仲焰臉部的線條比起前一分鐘的怒繃,柔和了許多。
低著頭,他的視線落在攤開的卷宗,狀似漫不經心地道:「回到小鎮,順便去看看曲小凝的腳傷好了沒。」
昨晚他是帶著擔憂的情緒回來的,可擔憂的不是公司突發的狀況,而是她的腳傷。
耍玩手中的筆,焦仲焰眼色一沉。向來以公司為重的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的小腳傷分心,而且一整天他都在猜想,那個笨女人一定又是早早就起床,忙東忙西,不會照顧腳受傷的自己。
眼一瞥,發現阮特助還在,焦仲焰不悅地喊:「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阮強一愣。「Boss,你……還有沒有要交代其他的事?」
總裁關心曲小凝,特地吩咐要他去看看她,他在想,那總裁一定也會交代他,傳個話或什麼的給莎莎公主,畢竟他們那麼熟了。
「我說完了,你可以走了。」語畢,焦仲焰按下內線分機,請秘書把一些資料拿進來。
等不到總裁要他轉給莎莎公主的話,阮強錯愕地緩步離去。
他真不敢相信,總裁只交代他去看曲小凝,沒有想到莎莎公主也在小鎮上。
總裁和莎莎公主認識有兩三年了,但他卻只關心甫認識不久的曲小凝。
可憐的莎莎公主,他該如何告訴她這個殘酷的事實?
步出總裁辦公室,關上門,等了兩分鐘,確定總裁沒有突然又想到在鎮上等他的莎莎公主,因而把他喚回交代傳話,阮強歎了一口氣,替以前的小主子,感到悲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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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衣櫃內的曲小凝,誠心的向老天爺祈求,希望焦仲焰趕快回來幫助她,但幾個鐘頭過後,焦仲焰仍然沒回小鎮來,只有阮強一個人回來。
金莎莎和她的父親金魯夫一直守在客廳等她,他們敲過幾次門,說著絕對沒惡意,而且金莎莎還告訴她一個令她震驚不已的事實。
此刻,她腦內一片空白,焦仲焰回台北,連桂尹熏和念倍燕也都在台北還沒回來,沒有人可以幫她,她真的好害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曲小凝,我跟妳說的話,妳聽進去了沒?」金莎莎又來敲門。「我爹地他沒有惡意,他人很好的,如果他想傷害妳,早就叫保鑣撞開門把妳抓出來了。妳還是趕快出來吧!」
「對啊,小凝小姐,金董事長他人很好的。」阮強附和,直點頭。「要不,我們Boss怎麼可能只和他的砂石場合作,一合作就是兩三年。」
「對對對,小凝小姐,妳不要怕,快點出來,我們金董事長是全台灣第一大善人,他有到家扶中心認養一百個孩子,還常常捐錢給育幼院。」麥克點頭點得更起勁,完全是點給坐在沙發上快睡著的金魯夫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