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甩著頭,忍不住的苦笑。
就算他有其他的原因,也不是她該過問的。
他和她……只是朋友,母親過世時,他從頭到尾一直陪在她身旁,她就該感激 了。
就算他今天人沒到,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和她只是朋友……這想法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感到有一種苦澀的滋味,不斷蔓延至全身。
朋友啊……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對自己而言……他不只是朋友。
而是……
「算了。還是去超市好了。好久沒下廚房煮一頓好吃的了。」她用力呼出一口氣,想藉此轉換一下心情。
從現在起,她已經是自己一個人了,為了自己,也為了離去的母親,她要好好的活著,快樂的度過每一天。
「是嗎?媽媽?」她抬起頭,看著漸漸昏暗的天空。
就算看不見,但她知道,母親一定在那上頭望著她、守護著她。
是啊……她已經是一個人了。從今天起,再也沒有任何可以關心、為她擔憂的家人,她已經是獨自一人……
小小的身影在夕陽下走著,她的背影,堅強中帶著孤寂。
但如果她肯稍稍注意的話,也許就能發現,某一個男人,為了她的安全,早派了人跟著她。
在她身後,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臉上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跟著。
*** *** ***
買好今晚準備吃的東西,崔喜徵洗了個澡,穿上舒服的睡衣,待在廚房將近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將晚餐準備好了。
「真糟糕,做的太多了。」今天她突然想吃許久未吃的火鍋,卻不小心準備得太多了。
要知道,吃火鍋就是要放上一堆東西,然後幾個朋友一塊享受,一邊看著電視,一邊享受著美食。
只是……這樣的願望,對她而言似乎很難達成。
因為她是一個人。
「算了,沒關係,反正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至少沒人會和自己搶。她安慰自己。
她小心翼翼的將那一大鍋滾燙的火鍋移至客廳,然後拿起坐墊和碗,高興的朝著客廳走去。
算算她也有好久沒吃這玩意了,好像……自從母親住進醫院開始,那是……五年前了。
「不可以想這個。」她用力的甩著頭,試著把這令人傷心的事情拋於腦後。
打開電視後,她將火鍋下的電磁爐的火力轉大。
「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她像個小女孩般,充滿期待的望著眼前還沒滾的火鍋。
突然,門外的電鈴聲響起。
「都八點多了,是誰呢?」她放下手上的筷子站起身走到門口。
「嗨!美人。」
今天一整天都未出現的人突然站在眼前,且看來心情大好,一副神清氣爽模樣。
「韓……韓彬?」崔喜徵略為驚訝的瞪大眼。
韓彬一雙眼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此時的崔喜徵身上穿著一套可愛的小熊睡衣,一頭烏黑長髮整個盤在腦後,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馨香,想來是剛洗好澡。
韓彬在眼前女人還在發愣的同時,也不等人邀請,就自己走進了屋內。
「哇!好香,你煮了什麼?」他看到客廳桌上放著已經微微沸騰的火鍋。
「煮這麼多,難不成你知道我會出現,所以準備好等我?」他高興的拿起桌上原本是她的碗筷,挾起一個水晶餃吃了起來。
「你、你怎麼在這裡?現、現在可是晚上了,你來做什麼?」終於回過神來的崔喜徵,快速的走到他身旁問。
看著他毫不客氣的吃著她的晚餐,她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
「我?肚子餓就來啦!今天我可忙死了,一下搬這一下搬那的,怎麼?看到我有沒有很高興啊?」他露齒一笑,臉上的得意樣,讓人看了實在忍不住想狠狠揍他一拳。
「什麼高不高興?!神經。拿來,那是我的。」崔喜徵總算回過神來,她一把搶過韓彬手上那一份屬於她的碗筷,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但不能否認的是,當她看到他出現在家門口時,她的心是真的感到喜悅,且快樂的情緒不斷自她體內湧出,讓她忍不住的牽動嘴角。
「那我呢?」韓彬可憐兮兮,眼巴巴的看著她吃著火鍋內的料理,自己卻兩手空空。
「想吃不會自己去拿碗?」崔喜徵說的一副理所當然模樣,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間接對他提出一塊用餐的邀約了。
「收到。」她的話讓他高興的連忙站起身,拿碗筷、開冰箱,簡直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了。
「沒想到你自己一個人竟然會準備這種東西吃,還這麼多,如果我沒來,你打算吃到什麼時候?」再度坐下的韓彬一邊挾著火鍋內的料,一邊開口問。
「可以吃好幾天,不用再下廚也不錯。」崔喜徵見他夾了自己最愛吃的小香腸,想也不想的,就從他碗裡面把它給夾了出來。
從以前到現在,她一直想試試看這種有趣新鮮的遊戲——搶東西吃!
「是嗎?」他看她夾了他碗裡的東西,也不忘回敬她,從她的碗裡又偷了一個水晶餃來吃。
「嗯!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剛才我問過你,可是你沒回答我。」
「你想問的該不會是,為什麼今天一整天我都沒出現在公司,現在卻突然來找你吧?其實……你可想我了對吧?」
「神經!誰、誰想你了?少在那裡臭美。」雖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反駁他的話,但她臉上略顯不自在的紅暈,卻已清清楚楚證明他說的是事實。
「是、是、是,其實是我自己太想你了,所以為了見你,不辭辛勞的大老遠趕來這找你。」韓彬也不點破她,只是順著她的話說。
「騙誰,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模樣,身上除了那一套可算是休閒服的睡衣外,怎麼看都不像大老遠開車趕來的樣子,依我說,你這模樣,反倒像是住在隔壁的鄰居在倒垃圾時的模樣。」什麼不辭辛勞,她一點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