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向來任性自我,即使明知這朵純潔的薔薇他不該沾惹,可卻還是順從自己任性的意志,反正要不要玩隨她,只要她別傻得放下真心就好。
「什、什麼?」她有沒有聽錯他的意思?
「不用懷疑,就是妳腦子所想的意思。」他開口證實她的猜測。
「下流!」一揚手,凌恩恩氣得再給他一掌。
同樣的,這次他依然未閃避,本就印上五指紅印的俊龐再增添五道紅痕。
伊凡不以為意地一笑,藍眸銳利地盯著她,彷彿能看透人心。「其實,妳很寂寞吧?」
凌恩恩心一震,逃避地別過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伊凡將她的臉扳正,絲毫不容她閃躲。「妳懂,只是不想承認。」他撇出一抹嘲諷。
「恩恩,妳是個膽小鬼。明明想要人陪,卻總是裝作堅強,明明怕寂寞,卻用一堆自以為是的理由搪塞自己,就像現在,妳明明對我心動,卻在心裡拚命告訴自己我是個爛男人,來抵抗自己欲出閘的心房。」慢慢的,他一絲一絲剖析她的心。
「你胡說!」她怒吼,氣得再給他一掌。
「真的是胡說嗎?」輕撫著臉上的第三道掌印,他低低笑了。「那妳為什麼這麼生氣?」
「我……」
「因為我說中了。」藍眸不容她逃避,定定地捕住她的眼。「如果不寂寞,那妳何必一人在聖誕夜裡四處遊走,傻得對許願池許願?妳以為海神或是聖誕老人會實現妳的願望嗎?」
「夠了!」凌恩恩拍開他的手,「說這麼多,你想要什麼?」堅握著拳,她怒瞪著他。
「我要妳。」他指尖滑至她的心窩處,清楚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聲。「正如妳也要我。」
「我不要你!」她才不希罕他,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的想法。「沒錯,我是想要人陪伴,可是對像絕不是你這種遊戲人間的浪子。」她不是傻子,跟他在一起,受傷的人絕對會是她。
「是嗎?」伊凡玩味一笑。「妳不覺得我是可以讓妳暫時去除寂寞的最佳玩伴嗎?」修長的手指不安分的撫過她的臉,享受嫩滑的觸感。
「最佳玩伴?」凌恩恩揚起眉,嘲弄地看著他。「遵守你的遊戲規則嗎?不放下真心,純床上玩伴?」
「嗯哼。」他沒有反駁,藍眸欣賞地看著她氣怒的小臉。原來薔薇生起氣時,會開得更美更艷,讓人移不開眼。
「抱歉。」她朝他一笑。「我不覺得。」拍開他的手,她用力推開他,迅速跳下床。
「要玩,請你找別人,我凌恩恩不奉陪。」爛人!誰要陪他玩那種遊戲,果然,這男人爛到無人能比。
「是嗎?」伊凡慵懶地趴在床上,側首看著她,藍眸綻出一抹引誘。「那真可惜。」這朵薔薇,好難說服,偏偏愈是如此,他愈有興趣呀!
凌恩恩被他注視的眸光弄得呼吸一窒,急忙撇過臉,「我要回去了。」再跟他待在同一間房子,只會更危險。
「好。」他也不再勉強,懶懶的步下床,不在乎自己全身赤裸,自在的從衣櫃裡拿出衣服。
凌恩恩轉過頭,不看那個暴露狂。
「好了,妳可以轉過頭了。」雙手盤胸,他好玩地看著她。
凌恩恩緩緩轉頭,即使知道他的俊美,卻還是不免凝住目光。
他是標準的衣架子,即使是簡單的灰色套頭毛衣跟牛仔褲,也能穿出屬於他的味道,卷髮凌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只是讓他看起來多一股浪子的頹廢,反而更感人目光。
「如何?後悔了嗎?」面對她的凝視,他懶懶挑起俊眉,唇邊的笑意淨是散漫。
「哼!」凌恩思回以冷哼。
「呵。」可愛的薔薇,每一種表情都別有一股風情,讓他想放棄都難,這麼想要一個女人,對他來說可是第一次。
「走吧,我送妳回飯店。」他拿起大衣套上,率先走出門。
凌恩恩乖乖的跟在後面,狐疑的目光直盯著他的背影。
他就這樣放棄了?說不清心裡是何感覺,也不容許自己多想,反正她只在羅馬停留三天,這三天裡,她不想惹任何麻煩。
尤其是這朵爛罌粟。
*** *** ***
「天呀!潔西卡,妳跑到哪了?我擔心死了。」一聽到恩恩回到飯店,吉兒急忙衝進她下榻的房間。
「學姊。」凌恩恩轉頭朝吉兒歉然一笑。「抱歉,讓妳擔心了。」
「快說,妳是跑到哪了?」吉兒雙手抆腰,直追問。一整晚都沒看她回來,她急死了,還以為她出了什麼意外。
「一言難盡。」凌恩恩輕歎,將身上的大衣脫下。
「啊啊!妳、妳的裙子……」吉兒瞪著那破掉的裙子,不好的預感從腦海閃過。「潔、潔西卡,妳、妳該不會……」天呀!早知道會發生這種意外,她拚死也要阻止她一個人閒逛。
凌恩恩看學姊一臉痛心悔恨的表情,再低頭看著自己破破的裙子,明白學姊誤會了,可她卻不急著解釋,反而忍不住輕聲笑出來。
沒辦法,誰叫學姊的表情太好笑了。
「妳、妳還笑,都發生這種事了,妳還……」吉兒急得跳腳,以為恩恩是經不起刺激,發瘋了。
「不行不行,要報警。」她急得到處轉,說著,就拿起電話要撥號。
「學姊,妳誤會了啦!」凌恩恩好笑地拿過電話掛上。「我沒發生什麼事,妳別緊張。」
「沒發生什麼事?可是……」她瞪著恩恩的裙子,根本不相信。
「真的。」凌恩恩重重點頭,將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說出,不過卻略過自己被親被摟的過程。
「哇!」吉兒聽完後,雙眼不禁發光。「感覺好浪漫喔!」英雄救美耶,而且聽學妹的描述,還是個美男子喔。
「哪裡浪漫了?」凌恩恩白了學姊一眼。
「那種爛男人,誰惹上誰倒楣。」沒錯,所以他一送她到飯店門口,她只說了聲謝謝,便頭也不回的衝進飯店,完全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