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林立刻起身,一個眼色,其中的一名保鑣立刻取過葛風蝶的手提行車。
「你--」
「讓他做,請吧。」慕林道。
「我自己來就好了。」她好尷尬,
「妳只需留著力氣找伊莎貝拉就好。」慕林輕輕地摟著她的肩頭,半護花,半壓制她與自己同行。
區約書連忙跟了上去,「我們現在是三人行!」
他瞥了區約書一眼,彷彿在警告對方,他可不興三人行這一套。
「不管你願不願意,這是不容抹滅的事實。」區約書也顯出自己執拗的一面。
他可不想理會區約書,「你只要管好你妹妹,還有看好自己的事業。路就這麼大,你看著辦。」
「但是是我先認識伊莎貝拉的!」區約書不服氣道。
「這與先後無關,工作是否息息相關才是關鍵。」慕林冷嗤。
「我的工作與伊莎貝拉的關係也不在你之下!」
「可惜你的伊莎貝拉是用在影像、文字上面,我的卻用在人腦。孰輕孰重,立即分曉。」
「你--真是個--」區約書正準備反駁,就為葛風蝶的驚叫聲所打斷。
「哎喲!」她雙手緊緊抱著腹部。
「妳怎麼了?」他二人異口同聲問道。
「我--我--」她面露潮紅,而且一臉尷尬。
慕林馬上推斷,「妳有帶藥嗎?」有些女人月經來時總是如此。
她搖了搖頭。
其實,她的月經根本沒來,只是受不了這兩個在各自領域獨領風騷的大男人,如此針鋒相對,只好以這種方式化解。
區約書登時也明白葛風蝶是因為什麼而腹痛了,「我先陪妳去一趟醫療室。」
「不,我只要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登機。」說畢,連忙取回了她的手提行李箱,離開他們。
但這次她卻沒有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而是打算轉機,不直飛巴黎。
然而慕林卻看出她的把戲,旋即使了個眼色,他的保鑣立刻尾隨在葛風蝶的身後,並隨時與他保持聯絡。
*** *** ***
三小時後,慕林與葛風蝶搭上比原定晚一個班次的飛機,飛往巴黎,而且緊臨而坐;至於區約書已搭早一班飛機先走了。
這一切都是慕林使的小手段。
他騙區約書葛風蝶已登機,讓那小子在飛機起飛前最後一刻登機,而自己則謊稱臨時有事不去法國了。
「請問兩位想吃可頌火腿麵包,還是黑森林慕斯?」空中小姐親切地問著。
「兩樣都要,外加一杯舒緩花茶。」慕林不待葛風蝶開口,已為她決定一切。
「你都是這麼我行我素的嗎?,」她雖然不喜歡他的獨斷,但對於這兩樣點心與花茶,她是沒有意見的。
「妳需要補充體力,也需要提神,它們剛好適合妳。」他沒有直接回應她的問題。
「我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但不是由你代勞。」她重申一次自己的想法。
「妳只需對我說聲謝謝即可。」他仍然不加理會。
「老天,我覺得你比法國佬還霸道。」她下了個結論。
「我的父親是美國人,我的外公是中國的湖北人,至於外婆則是四川姑娘。這樣的我,是不是比法國佬好搞懂些?」他笑說。
「老天!」這三種人都不好搞定。
「妳是法國與中國的混血兒對吧?」他轉移話題問道。
她抬了眼睇著他,又蹙了下眉心,直想他是怎麼猜到的?
他笑了笑,「這就是精神科醫生的好處。我們對人有一種天生的直覺與敏感度。」
「可惜你們成為精神病患的機會,也是正常人的三倍。」她回敬了他一句。
「我知道。所以我才需要『伊莎貝拉』。」他這話說得有幾分曖昧。
「原來你是為了自己,而非廣大的病患。」她故意糗他。
「先自救,才能造福人群,不是嗎?」他笑著。茶點也在這時送上來。
他細心地為她打開餐具,而且重新擦拭了一遍,並命令空服人員再多拿幾張紙巾過來,「現在可以吃了。」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體貼,心頭有種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我不會看妳吃,就算妳吃相難看,我也看不到。只要別嚼得太大聲就好了。」他故意翻開手中的醫學報告。
她突然笑了,也起了個惡作劇的念頭,她用力咬了一口可頌,然後在他的耳邊大聲咀嚼。
他全身的神經倏地顫了顫,一個側頭,他擦過她的朱唇,還有那帶屑的可頌酥皮。
他以唇尖舔了舔,邪肆地笑道:「妳希望我當眾吻妳嗎?」
「No!No!」她連忙退開,滿嘴的食物、尷尬漲紅的臉,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女娃。
他卻一把拉過她,她幾乎不敢動,連唇中的麵包也不咬了。
那富有彈性的指尖緩緩地撫過她的唇畔,一吋也不遺漏,她的心幾乎躍至喉頭,帶著淺藍的雙瞳盛滿驚惶。
他又笑了,繼續愛撫著她的唇,將那沾在臉上、唇上的殘渣,用指尖沾起,然後放入自己的嘴裡,舌尖刻意地轉了個圈,彷彿這麼做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他故意顯露一臉邪氣,「我不知道伊莎貝拉也會像飛蛾一樣撲火。」
「我--」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不介意與伊莎貝拉翩翩起舞。」他意有所指地暗示她。
「『伊莎貝拉』不撲火!」她馬上糾正他,並立刻吞下口中的麵包。
「但是牠們卻與雄蝶交配。」他逼近。
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Stop,我需要喝口水。」
「哈哈--」他先將舒緩花茶湊近自己的唇邊啜了一口,「這溫度剛好,妳的確需要它。」接著,以他啜過的杯口邊緣湊近她的唇邊。
「不,我要一杯新的。」
「哈哈!膽小的伊莎貝拉。」他糗她,彈了下手指,示意空服員再送上一杯花茶來。
他則繼續啜著那杯花茶,咕嚕咕嚕滾動的喉結,猶如一種誘情的暗示,看得她不知該將眼神放在哪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