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種情況,接下來她該做什麼事?她托腮坐了下來,努力回想曾聽過的野史軼聞,哭泣?太傷身了,也下合她的個性;打人?這個方法可行,不過眼前沒半個人,她該找誰打?她邊想邊搖頭否決想到的方法,對了!尖叫,不但可以清清喉嚨,又可以訓練肺活量,嘿嘿!更重要的是可以嚇得雞犬不寧。
她賊賊一笑,吞吞口水,深深吸口氣——
「啊——」
破天際、沙啞、難聽……好像殺雞屠羊、臨死前的哀號……總之很難聽的聲音震得四面牆壁如果有腳會搶先去逃命。
伴日才剛打開房門,震耳難聽的叫聲剛巧響起,他急忙伸手搗住耳朵,運足功力對抗,才沒被震得倒地。
「停!」伴日快步走到她的旁邊,伸手搗住她的嘴巴。
「水仙,你發什麼瘋?一起床就鬼叫。」伴日沒好氣地問。
「我失身了!」水仙扳下他的手,一本正經說。
「什麼?」聽清楚她的話,伴日首先認為她瘋了,但是這個瘋掉的理由是……
「你為什麼認為自己失身了?」伴日狐疑地望著她,雖然他不敢自稱武功蓋世,不過在他的保護、他又沒碰她的情況下,她要失身很難。
「因為我在床上醒來,而且衣服換了。」水仙很想有激烈的表現,像野史中的嬌弱女子又哭又鬧,不過她尊為皇姑婆,不能學那些無知女子的表現。
「哈!哈哈哈……」伴日知道不該笑,知道應該向她解釋,不過……下過她實在太好笑了。
「啊——」
水仙見他不尊重她的心情,深吸口氣,破天荒的叫聲又響起。
「停!」伴日伸手掩住她的嘴巴,壓下爆笑的心情,努力裝出嚴肅的表情,但是眼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起來。
「我該向誰負責?」水仙撥開他的手。
「負責?」伴日嚴肅的表情又崩潰在她的問句中,不過知道她的叫聲驚人,為了耳朵著想,極力忍住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一時之間,臉部的肌肉扭曲變型。
「哦!是你!」水仙見他的表情,立即判斷受害者是他。
伴日差點因她的話而嚇得心跳停止。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水仙豪氣地拍拍他的肩膀。
「怎麼負責?」伴日壞心地想看她的機靈腦袋能想出什麼樣的主意。
「我是不能娶你,不過你乖乖的,我會給你一筆錢,以後你不必煩惱生活費了。嗯!聽說這筆錢叫做『遮羞費』。」水仙想了一下,遮羞費好像是最常被使用,應該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她沒想過,身為富豪之子,需要遮羞費嗎?
「天啊!」伴日終於忍俊不禁,扶著桌子放聲大笑,笑得讓人以為他的神智失常。
「嗯!你會大笑,表示你贊同這個方法。」水仙將他的笑聲視為喜極而笑。
伴日亮晶晶的眸采盯著她,心裡容納著歡喜,這種怪胎如果追來當老婆,包管以後的日子不無聊,為了能享受笑意,他動了婚配的念頭。
「不行!我反對這個方法。」伴日直勾勾地看她,眼中閃動著邪邪、令人心驚的光芒。
「你有方法?」水仙鬆口氣,以為他有別種好方法。
「我們成親。」伴日的手勾在她的肩上,帶著她坐下來。
「什麼?不行!」水仙搖著頭。
「為什麼?」他破天荒求親,竟然被拒絕,伴日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因為……因為……」以水仙的身份,這個婚禮一定相當麻煩,加上她根本還沒確定感情的依歸,怎可能同意婚事?
「因為什麼?」伴日固執的要知道答案,他這個人不輕易動心,如果動心,當然是全力以赴,讓悸動的心能得到回報。
「以後再說。」對於他的固執,水仙自認為理虧,只好選擇當小烏龜,先縮起來再煩惱。
☆ ★ ☆ ★ ☆
水仙偷偷開門瞧瞧外面,太好了!沒有人來往,她可以偷溜成功,於是輕手輕腳地溜出後門,專心偷溜的她沒注意身後被跟蹤。
一路上她直拍腦袋,太煩了!沒想到責任這麼難負,在沒有感情的情況下,她要和他共度一生嗎?她搖著頭,不!不管大家的批判,她就是她,沒有情她絕對不會上花轎,一生一世,她只想為心愛的人披上嫁衣。
逃!這個字鑽入她的腦中,一掃滿臉的愁容,對了!她可以利用高超的易容術,這麼一來,沒人知道她的行蹤,她可以好好地大玩一場。
來揚州幾日,她瞭解最好的藏身之處是客棧,於是隨便挑一家住了進去,當然在挑客棧時,她有仔細查看門框,選個不是雲家的產業。
伴日鬆了口氣,她沒有連夜逃離揚州,選擇住客棧,而且是展家的客棧,至少他可以不必擔心她的安危,而且讓他有多一點時間來挑起她的情。
他閃進客棧,對著掌櫃秘密地吩咐,掌櫃連連點頭,起身帶他往樓上走。
「雲公子,請!」
水仙關上房門,突然聽到外面的對話,雲?天啊!他該不會追來這裡吧?她悄悄走到窗邊,由縫隙倫瞧,果然是他,慘了!不但是他,而且住到隔壁房間,他一定是追她而來,不然他在揚州有房有宅,何必住客棧?
怎麼辦?水仙急得團團轉,對了!易容,快點易容成別人,讓伴日以為隔壁住的人不是她。
水仙衝到床邊,打開包袱,迅速決定何種裝扮。
咿呀!木門應聲而開。
伴日凝神聽她房裡的動靜,聽到她的腳步聲移向門口,於是也打開房門,讓一切看起來宛如巧合的相遇。
待伴日看清出現的人的打扮,忍下住噗哧笑出了聲。
她的頭上戴著一頂大帽子,壓低的帽簷下露出靈活的雙眸,臉上抹了淡淡的黃色,掩掉原本的白皙,卻掩不住細緻的感覺,光滑的下巴、紅艷的唇邊,平空冒出三撇可笑的長鬚,但是最荒唐的地方是她的衣著,青布短打上衣緊緊束著腰帶,讓胸部高高地聳立。老天爺!她到底在扮男子或扮演大戲的滑稽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