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個性再倔強,對於這種痛苦,水仙敬謝不敏,她不敢用力搖頭,不過拒絕的味道濃厚。
「還要休息半天才會舒服一些。」伴旦讓她躺回床上,繼續按摩。
水仙畢竟是水仙,腦袋的痛苦才稍微減輕一些,腦筋立即能夠轉動,她骨溜溜的眼睛看著伴日,懷疑的眼光打量著他。
「在想什麼?」太可疑的目光了,伴日心裡一凜,難道她想起昨夜的事了?
水仙的眼睛清亮明澈,偶爾飄過絲絲不確信,如夢似幻讓她無法捉住飄過心頭的片段,不過在她的凝視中,他的神情怎麼越來越奇怪?好像虎視眈眈,又好像要將她一口吞下,水仙的心不由得加速跳動著。
「水仙?」伴日伸手在她眼前揮動,見她的眼神渙散,表示正在沉思中,她在想什麼?為何似喜似憂?
「昨晚……」貝齒輕輕地咬住嫣紅的下唇,天啊!這個問題該怎麼問出口?這時她才感到羞澀,眼睛閃避著不敢看他,但是眼中卻存著希望,希望那不是夢境,也不是片段。
「昨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她知道了,紅暈薄薄布上她的臉龐,伴日伸手輕輕地撫摸那片紅彩。
「昨晚我……」水仙垂著腦袋,小手緊緊地絞著薄被,破天荒地知道羞澀,明白那些事是不該想的。
「你怎麼了?」得意的笑容佈滿他的眼楷,坐在床邊的身體俯下頭靠近她,伸手勾起低垂的臉,語中含著笑意。
他的鼻息在她的耳邊,溫溫癢癢,讓她想躲又想靠近,躺在床上,退無可退之路,沉靜的芳心亂成一團。她舉起手想推開他一些,沒料他突然頭一低,手臂竟然只掠過他的脖子,推拒變成圈抱。
「好吧!我再犧牲一次來加深你的印象。」他悶悶的笑聲傳人她的耳中。
犧牲?他俏眉一揚,來不及抗議,溫熱的唇即被緊緊的俘虜。
這個吻該發生嗎?她不知道該不該,但是知道自己沒有厭惡,甚至有一絲絲的欣喜,原本該抗拒的雙手緊緊地圈住了他。
原本以為會受到拳打腳踢,伴日使用了強制的力量,圈住她躺在床上無法動彈,沒想到她還覺得不滿足,加深了她手臂的力量拉下他的臉,他微張眼睛瞄一眼,陶醉的神情像開葷的貓咪,已經知道飢渴,他手臂一抬,將她真實地捉到懷裡,緊緊地契合兩人的身體。
這是吻嗎?水仙原本以為兩片溫軟的唇相觸就是接吻了,還頑皮地拉下他的頭加緊兩唇的接觸,想瞭解心裡的悸動,沒想到她的動作引發更大的火力,他的唇吸吮著她的,強硬的舌頭侵入她的口中,騷擾得她的香舌四處閃躲,躲藏無力之餘只得與他霸道的舌頭交纏。
她的身體好熱喔!神智越來越昏沉,力量漸漸消失,圈住他的手臂無力地捉住他的衣襟,她覺得自己快融化了,全身癱軟得只想融化在他的懷裡。
這次她沒有挑逗、沒有色誘,但是伴日發現他快失控了,用力拉離自己的身軀,將她的頭緊緊的擁在懷裡,激烈的心跳洩漏了他的慾望。
水仙大力的喘氣,為什麼她沒有後悔?為什麼她沒有感到厭惡或羞愧?反而對於他的離開會有淡淡的失望感,她好想再拉下他的頭……
「哇!」水仙兩手掩住臉龐唉叫,她怎可以如此不知羞?
對她的反應,伴日笑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子終於知道害羞了,憐惜地將她緊緊地抱住,不敢取笑她的羞澀,不然逞一時之快,到時可人兒逃走,換他該唉聲歎氣,外加千里追妻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水仙,我的易容術很厲害啊!」水仙躲個半天,才有勇氣將頭伸出棉被外,但是看見他的臉,還是忍下住羞澀。天啊!這種易容術還敢誇口,伴日不敢搖頭,不過心裡早搖過千百遍。
「你喝醉酒,自己將黑巾取下來,我看就知道是你。」伴日選個安全的方法解釋。
「我就知道,如果我不是自己拆穿,你根本看不出來。」水仙自我陶醉。
「說!你為什麼要溜出我家?」伴日問,這個答案很重要,關係到以後她會不會留在雲家。
「我不想負那麼重的責任,可是你不放過我,我只好溜。」水仙說得很理直氣壯。本來就是嘛,都是他的錯,如果他肯大方點,她根本不會想跑。
「好!我不用你負責任,這樣你能下能搬回去住?」伴日肯定的保證,心裡加一句,責任全部由我來擔。
水仙的心動了,和他在一起不必負責任,沒有壓力,而且他又會帶她出去玩,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離開他。
「好!」
☆ ★ ☆ ★ ☆
展昱近幾日沒受到伴日逼迫去查看產業,想必分身乏術,能讓伴日停留腳步,他心裡敢篤定一定是水仙那丫頭。
基於看好戲的心理,也基於想戲弄伴日,看一向平靜的伴日暴跳如雷,於是裝扮得英俊瀟灑的模樣來到雲府。
到達雲府,只見僕人掩嘴倫笑,見他前來,只用手指向內院。
雲府的家僕向來和主人一樣,很有自制力,但是如今全部反常,展昱的好奇心升到極點,快步地衝到內院,想知道造成雲府的亂源是誰?不過在行走時,他的心頭自動浮上答案——水仙。
內院花園的涼庭內,伴日正在下棋,水仙一路耍賴,快輸時還偷棋子,而伴日則一路裝傻,輸了棋子卻贏得她的笑聲。
展昱看到的是,伴日正和一名背對著他的文生下棋,看起來很正常,為什麼僕人笑得很曖昧?還很奇怪沒見到那位嬌小的頑皮姑娘。
「伴日。」展昱快步走到涼亭。
背對著他的文生,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
展昱看清楚後,終於知道僕人為什麼個個神色怪異,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水仙頭戴儒帽,身著儒衫,猛然一看會誤以為是清秀的文生,但是寬鬆儒衫下起伏的身材,明明是個女人,而這一切簡直矛盾得令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