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是誰?」駱鈴問。
「他是皇上的兒子,也是皇姑婆的侄孫。有一次我經過宮外,見他臉色慘白的衝出來,我以為他被皇上罵,問個半天他也不說,最後才說他去見皇姑婆,還哭著說好恐怖!好恐怖!連她的侄孫都說她恐怖,可見她可能是因為嫁不出去,心生怨懟,怪裡怪氣了。」伴日口沫橫飛吔說。
怪裡怪氣?好!伴日,你給我記住。
還有,李峻敢說她恐怖,這筆帳她也要記得討。
「再來呢?」展昱問。
「我既不想娶皇姑婆,又不敢抗旨讓滿門抄斬,所以趁聖旨還沒到就先開溜來揚州,唉!沒想到又破個案,這下不知皇上要塞什麼人給我,希望皇上沒有其他還沒嫁的姑婆。」伴日似真似假的演著。
以前他沒有心上人,所以只好逃,如今水仙在他的身旁,他知道這次要趁聖旨未下來前,先和水仙成親,這麼一來皇上就沒法子了。
眾人各自沉浸自己的思緒中,突然!!
「女兒啊!」
廳外傳來大呼小叫,打斷了他們的聊天。
「慘了!這次真的是我父親。」駱鈴聽到聲音,急得想找地方躲。
「別躲了!反正都要成親了,又有什麼關係。」展昱拉住她。
「阿鈴!大人說你要嫁了嗎?老爹怎麼都不知道?」駱大毅衝到內院,粗心的他沒發現駱鈴一臉想躲的樣子。
「伯父不知道,而家父也還不知道。」展昱表示雙方父母都不知道,很公平的事,所以不能生氣。
「你們是私訂終身,還是擔心婚事被反對,找府衙大人來當說客?」駱大毅還沒弄懂情況。
「駱伯父,展昱破了淫賊案,所以府衙大人很高興,又知道他和令干金相戀,所以提議要主婚。」伴日打斷駱大毅的猜測。
「這樣啊!阿鈴,你的脖子怎麼受傷了,撞到哪裡,快點讓我看看。」粗心大意的駱大毅總算注意到駱鈴的傷痕。
如果駱鈴能冷靜一些,如果她能夠裝傻,如果她的臉皮不要太薄……也許她父親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乖乖的女兒被吃了。
駱鈴臉紅了起來,低下頭不敢回答,忸怩得和新嫁娘一樣。
「小子,你——」駱大毅恍然大悟地跳起來,指著展昱。
「我要了她。」展昱坦白地承認。
「要得!她有沒有想殺了你?」令人驚訝的,駱大毅竟然哈哈大笑,還問女兒的反應。
「差點沒命。」展昱對駱鈴眨眨眼,邪笑的暗示很明顯,羞得駱鈴只好抱住臉衝回房間。
「快點辦喜事吧!」
☆ ★ ☆ ★ ☆
水仙不想破壞駱鈴的喜事,因為她是她的朋友,再生氣也得忍到駱鈴出閣為止,所以水仙忍了下來。
伴日不笨,他發現水仙的異狀,他想問明白她在生什麼氣,但是水仙躲著他,不給他弄清楚的機會,以陪伴新嫁娘的名義搬到駱家去住,讓他無法和她說話,即使找到機會,也被她三言兩語給趕回來。
不過沒關係,伴日下急,駱鈴今天出閣,再來多的是時間來搞懂水仙到底在想什麼。
水仙沒有參加喜宴,她覺得心意已經到了,該是做了結的時候。
她不必回頭也知道,當她離開駱家,前腳踏入雲宅,伴日也會回來,她自顧地進入房間,動手將她的東西收拾起來。
「水仙,你想做什麼?」伴日見她在收拾細軟,真的被嚇到,急忙搶下她手中的包袱。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麼事了?讓水仙想離他而去。
「好啊!你想提就讓你提。」水仙也不和他搶,轉身走出房間。
「水仙,你要去哪裡?」伴日拉住她的手。
「放手,跟我走就知道。」水仙沒好臉色給他看。
既然可以相隨,伴日也不問,隨著她走出雲宅。
「路上她沉默地走著,伴日不時地偷瞧她,她凝重的臉色讓他心驚,這種心驚和失去她是一樣的感覺。
眼前出現一棟富麗堂皇的宅邸,伴日知道這裡屬於皇家產業,拉住水仙的手臂說:「前面不能走。」
「放手!」水仙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伴日歎口氣,如果她想坐牢,也罷!他只好奉陪到底,兩個人關在牢裡當一對苦命鴛鴦——如果這是她想要的話。
門口的守衛見有人前來,正想喝止,待一看清她的臉孔,嚇得朝裡面大叫:「皇姑婆回來了。」
皇姑婆?她是皇姑婆?
沒等伴日清醒,宅邸裡衝出一大群人跪滿地,齊聲:「恭迎皇姑婆。」
「水仙,這是怎麼回事?」伴日捉住她的手臂,這次不管她怎麼甩,他也不放手,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放手,他將失去她。
「我就是你千方百計逃家、不想娶的又老又恐怖的老枝枯葉。」水仙怨懟地說,趁他失神,掙脫他的手,走入別宮。
伴日不死心,每天清晨即站在別宮門口等,直到月上樓台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
不知是水仙不知道,還是她尚在氣頭上,伴日的等待毫無結果。
門口的守衛看在他是破案英雄,又是逃旨駙馬的分上,不敢趕他走,當然也不敢放他進去搜索別宮找皇姑婆,只好每天同情的望著他,心裡慶幸惹到皇姑婆的人不是他。
這種等待也會有結束的一天,這天,伴日依然一大早的來到別宮門口,對著守衛苦笑,每日一問:「皇姑婆願意見我了嗎?」
守衛同情一笑,奉旨他不能說話,只有搖著頭沒有回答,伴日死心地站在一旁等,他相信,這種毅力一定可以感動水仙。
固執的毅力有沒有感動水仙誰也不知道,不過倒先感動門口的守衛,他看這個可憐人被整得太慘了,於是藉著巡邏走動經過他身旁時,低聲快速地說:「別等了,皇姑婆當天就回宮了!根本不在這裡。」
☆ ★ ☆ ★ ☆
伴日連夜衝回京城,本想直衝入皇宮內苑尋找水仙,但是皇宮內苑不是他一介平民可以進出,他想起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