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邯中業卻像是受到不小的驚嚇,因為,於知燕不但沒有罵他不要臉,沒有說他癡人說夢、異想天開,她還說……太好了!
「太好了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以當你的女朋友。」
「你要當我女朋友?!」這一嚇,又是好大的一驚。
「你為什麼要這麼驚訝?嚇!莫非你不想要我當你的女朋友?!」
「不是、不是。」
「不然是哪樣?」於知燕故意戲弄邯中業。
邯中業低下頭,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說:「我只是有點訝異你竟然會答應當我的女朋友。」
是嗎?人家她也很訝異呢!
於知燕笑咪咪的看著他,但心裡卻在暗自叫苦。
三個月!但她真的可以忍到三個月嗎?
第二章
忍耐
不是自誇
她真的是有毅力
不屈不撓的與他
玩辦家家酒
直到她玩膩了
事實證明,於知燕是很有耐心的,因為,最後她不只忍了邯中業三個月,她還嫁給他——在畢業後的第二年。
那是多久的事了?
四年前!
對了,那是四年前的事,換算一下,也就是說,於知燕跟邯中業的婚姻只維持了短短的一年。
結束他們的婚姻生活,邯中業並無太大的意外。因為,他一直很清楚於知燕並不愛他的事實。
於知燕之所以跟他在一起全是為了賭約,而他們兩個最後會結婚,也是因為她想圖個方便。
那時候,她身邊沒有別的男人,而他恰好在她的身邊守候,她需要一個婚姻,讓她能光明正大的留在台北,所以他是她那時唯一的人選;然而,方便的婚姻始終不是愛,於知燕會離開他,他一直都有那個心理準備。
「叩、叩——」
有人來敲門,打斷了邯中業的思緒,他再抽了一口煙,才把指間的煙捻熄。
他還沒來得及去開門,門外的人就喊著,「我要進來了喔!」
他還沒說好,她人就出現了。
邯中業的眉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稱不上是好看,他不太習慣她如此堂而皇之的侵入他的生活,好像他是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似的。
「你現在不方便嗎?」她偏著頭問。
明明是那麼天真的一個表情,由她做起來,卻是這般成熟中帶著性感。
邯中業試著忍住心中的起伏情緒,不讓於知燕又再度牽引起他的情緒。
這個女人是沒什麼良心的,不管他愛她幾歡,她總有辦法拋棄他幾次;他對自己起過誓,絕對不會再栽在她的手掌心裡。
於是耶中業板下臉,冷著聲音說:「你人都已經進來了,不是嗎?那就沒什麼不方便的了。」他讓位置給她,且挑起眉,無言的詢問她,這麼晚來找他幹嘛?而他的臉色至今一直不是很好看。
這樣她總該知難而退了吧?他想。
但很顯然的,於知燕的臉皮比他想像中的來得厚,對他的壞臉色,她像是視若無睹似的,一點也不在乎,她還告訴他,「我房裡沒有吹風機。我洗了頭,必須吹乾頭髮。」
她指指她的頭,表情顯得既可愛又性感。
邯中業故意不看她的表情,逕自站起身,將收在櫃子裡的吹風機拿出來交給她。
於知燕接過去,卻不回房裡吹,直接把電線插在邯中業房裡的電器插座裡就吹起頭發來。
邯中業站在她的身側看著她。
那純粹只上性的交歡,邯中業知道。
在他跟於知燕一年的婚姻中,他摸不清楚她的心,但他瞭解他的肉體對她的吸引力。
他們或許有很多的觀念不盡相同,但在性的配合上,他們兩個一向是很好的搭檔。
像昨天晚上的意外,他不以為他們是因為彼此還有眷戀。所以才會發生性關係,他們是因為太久不曾觸碰彼此,才會一發不可收拾。他努力的說服自己,告訴自己說:一對契合的男女發生性行為,永遠擺脫不了食髓知味這四個字,至少……他跟於知燕就是非常典型的一個例子。
所以——別怕,他真的不是對她還有所依戀,他只是太想念她的身子而已,只是而已罷了。
「想什麼?」於知燕醒了,她半瞇的雙眼中閃著笑意,像是酒足飯飽的小貓般惰懶地展開四肢,她打了個呵欠後,又理所當然的偎進他的懷裡。
她對他的影響竟遠遠的超過以前!
「怎麼了?」她感覺到他的拒絕與不對勁,昂起臉看著他,發現他的臉色一片鐵青。
「你到這樣。」他伸出手想推開她。
「為什麼?」她不依,更像只八爪章魚似的黏在他身上。「我們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嗎?」
「此一時,彼一時。」
「那你告訴我,此一時為什麼會彼一時?」他們昨天晚上做的事明明比現在還親密;而昨晚他都沒抗議了,現在為什麼要介意她躺在他的懷裡?
「昨天我們是一時情迷,而現在你我都是清醒的,就不該逾越我們的關係。你不能像還是我老婆時一樣,以為自己隨時隨地都可以偎向我,貪取我的體溫。」邯中業面色凝重的試著撇清他倆的關係。
於知燕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既然他要他們兩個之間是清清白白的,那——好吧!她就客隨主便,不勉強他。
反正——反正她從沒眷戀過任何一個男人,而他邯中業也絕不會是第一個。
「那我回房去了。」
於知燕不勉強他必須跟她做愛——雖然,他的身體跟以前一樣棒,但做愛是你請我願的事,他既不願,她也不一定要賴著他。
於知燕跳下床,光著身子回到客房,那態度之大方的,實在是讓邯中業忍不住要歎氣。
她就是這個樣子,隨性卻又不黏人,所以,她身邊才沒半個男人敢對她投注真感情,因為,一旦投注了真感情,便注定要受到傷害。
於知燕趁邯中業去上班的時候,幫他打掃他的屋子。
這實在不是她勤勞,而是她向來就不是個愛佔人便宜的女人,既然邯中業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對她伸出援手,給她地方住,所以,她幫他做做家事,算是抵房租的一部份,這樣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