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琳大概還怕她死不透,在她要斷氣前又補一刀,「正璘,面試時間到了,妳不趕快過去!」
「……」劉輝琳你這死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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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楚正璘想過的眾多結果中,唯一沒料想到的結果。
真的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放棄了面試的機會,卻跑來這家咖啡連鎖店和這臉上可能結了層冰的男人對看?
「大姨嗎來了?嗯?」
這男人還非常、非常的生氣!楚正璘的頭又低了些……開始有點後悔,她為什麼要跟上來練膽識!
「嚴重的話還要看婦產科?」
楚正璘的臉幾乎要貼在胸口上了。這男人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嘲諷她嗎?她不禁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報她上一次拿「大姨媽」來取笑他的老鼠冤?
「說吧,妳對公司有什麼不滿?」
「……沒有。」
「一切都好好的會想換工作?」
瞅著他看,有些怨恨他的「裝傻」,他會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另謀高就?他愛裝她也不會裝輸他!「同一個工作久了,有點厭倦,我想要有新的刺激、新的挑戰!」還算滿意自己的回答,然一抬頭卻發現眼前盯著她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有夠恐怖。
「舊的挑戰失敗就找新的?擺明了柿子挑軟的吃。」
「舊的挑戰失敗?那個『舊的』是指你嗎?」
「妳說呢?」這女人生氣時,艷色的紅唇會不受控的輕顫,清澈的眸子會水亮水亮的,這時候的她……他想著貼切的形容詞……
很特別!
他從來不去注意女人,如今要叫他想出形容女人的話,自然是辭窮了。
「我從來沒挑戰過你……不,是根本不屑挑戰!」話要說得絕,才能成功叫這「現任」上司Fire她,這樣她才能另覓事業第二春,可……話一出口她又有些後悔……
其實她也很想問自己,為什麼她會放著面試的事不管,卻跟著他到這裡來?如界她真的這麼想圖個痛快的話?
「劈腿」被逮到了,通常不就兩條路走。一就是和現任男友撕破臉,和新男友雙宿雙飛;再要不就是痛哭涕零的求男友原諒,順腳把新男友踹得遠遠的,以示忠誠,為什麼她哪個都不想選?
難道她喜歡處於這種要劈不劈的狀態?圜洋她還眷戀嗎?還是……
還是因為正倫對她說的話?張總其實不是展懷熏逼走的,他也不是公司派系鬥爭的犧牲者,他會退休是真的身體出了狀況,至於為什麼會是「突然」宣佈,也的確有其考量。
對此她半信半疑,即使正倫解釋的合情合理……
難道因為這樣,她對展懷熏的厭惡就鬆動了?
在她想事閃神之際,展懷熏低沉悅耳的聲音再度傳來,「這樣妳還不承認自己是專吃軟柿子嗎?」
她瞪著他,這個人擅於迂迴戰術。「你覺得自己是個挑戰?」
「不是挑戰妳幹啥夾著尾巴逃了?」
「我沒逃!」
濃眉一挑,「我可是罪證確鑿。」
「你是在告訴我,我到別家公司應徵的事『罪證確鑿』,我明天可以遞辭呈了?」
「不!相反的,我想對妳這種在工作上充滿自信的女人而言,不戰而逃是比戰敗才逃更侮辱人!」他臉上的表情不多,沉穩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驕傲如妳,還是會留在圜洋,是嗎?」他啜了口咖啡,好整以暇的等她答覆。
這可怕又可恨的男人!他請君入甕,她不能給他一記回馬槍嗎?
「在圜洋,不!當你的秘書,我沒有受重視的感覺,我像是萬年國代,只支薪卻沒事做。我相信我的薪水會叫很多人眼紅,可看看我每天做了什麼事?不是倒茶水、沖咖啡,就是送文件、訂便當!」也許還會有人羨慕她,事少、薪水高。做這些工作還真是無經驗可!
侮辱!侮辱!這對她來說真的是莫大侮辱!
展懷熏靜靜的聽著她顯然憋了很久的牢騷,良久才開口,「可是,妳連這些事都做不好。」
抿了抿唇,她臉上出現了幾許的任性。「故意的,因為我討厭你!」
她的直性子還真是會惹惱了很多人,可這樣的人是比阿諛奉承的老油條可愛多了。「所以,我今天給妳機會再重新評論我這個上司。」他將身子往後一靠。「我知道妳對我個人很不滿,妳可以一次說個明白,除了……有關前任總經理的事。」
「人是你逼走的,所以你心虛?」
「他的離開絕對不是外傳的那樣,孫家重視他的程度絕對超乎妳想像,而他是我一向敬重的長輩,其餘的,我不便多說。總而言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看了她一眼,「張總的事到此為止,再來呢?」
楚正璘猶豫了一下。「David的外語能力強,我、我也不差。」
她對他分配的--David主外、她主內一事相當在意。
「我會給妳機會證明。兩個星期後,我要到歐洲出差近十天,我會帶妳同行。有沒有問題?」其實早在他調回接任總經理一職的同時,David也陞官了。
只是David是他在大陸奮鬥時,香港分公司的支援人員,兩人一路走來,擁有相當深厚的革命情感,David向來念舊又謹慎,一聽說他要回國,馬上跟著請調,表明希望能跟在他身邊,直到他適應新秘書為止。
「沒有!」
「還有什麼不滿?」
「我認為在辦公室內放幾棵植物有美化環境的效果,你覺得呢?」
女人的大腦不是不靈光,是全用在記恨上了。「對於上一次David不經妳的同意,把妳送張總的仙客來丟了,我很抱歉,可……那是因為我有花粉症。」
楚正璘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怎麼知道那花是她送張總的?她沒說啊!難道……
還有,原來花不是他丟的,而是那眼鏡男!
花粉症吶……那是挺可憐的,還算可以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