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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如果妳不相信,我隨時可以帶妳去見那位老先生。」

  「不、不用了。」楚正璘覺得尷尬極了,和不認識的男人見面,就只是為了證實展懷熏的約會對像不是金髮美女,那也實在太奇怪。

  「正璘,妳和劉輝琳的事,妳欠我一個解釋。」

  「我和他……沒什麼。」

  「這種答案就像是挪用了公款的人被逮到了,問他為什麼挪用時,他回答『有用』一樣令人沒有辦法接受。妳曾當著我的面說妳喜歡他,不是?這不像是沒什麼。」他是個平凡人,當他對一個人感情認真時他也會不安。

  他不希望以後交往時,他對她還存著懷疑,縱使他的愛情經歷不算豐富,卻也明白「不信任」無疑是感情中最厲害的殺手。

  楚正璘皺了眉,對他冷硬又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感到生氣。「信不信隨你了!」她站了起來,作勢要離開。

  展懷熏的眼神瞬間轉冷,連這個她都不願解釋,他實在懷疑,她是不願還是無法解釋?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和前情人之問有什麼?

  他並沒有阻止她離去,只是走到另一邊的小型吧檯為自己倒了杯酒。

  見他連挽留都不挽留,楚正璘一氣之下拉開門就走出去。

  待她氣呼呼的站在自己的房門前,這才想到,方才聽到他回來的聲音,自己急忙忙的就往外衝,根本沒帶卡和鑰匙卡,而今門又鎖上了……

  她穿的是睡衣耶,即使是保守款的連身裙款,也沒人會把它當洋裝看。

  天啊!要去敲展懷熏的門嗎?才不要!但她更不想穿這樣去飯店大廳找服務生

  凌辰四點多的倫敦,即使飯店裡有空調,楚正璘還是感到些許冷意的忍不住用手摩挲了一下雙臂。她蹲在自己的房門前,雙手抱膝,把臉埋到膝上,想著還有什麼法子能讓自己脫困?

  然而想著想著,濃濃的睡意襲來,哭了一個晚上也的確累了,忍不住她就在房門口私會周公了,一直到有一股濃厚的酒氣混著男人難聞的體味,且一雙毛手摸上了纖細的頸項,她嚇了一跳,忙睜大眼--

  「嚇!」映大眼的是一張陌生的外國人臉孔,只怕是喝醉了,他臉上猥瑣的表情直叫人反胃。

  「嗨!東方美人,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吶?要不要到我房裡玩?」之後又說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話,見美人兒嚇得退了一步,他伸手就要捉住了她。「陪我玩玩嘛!和我玩過後,妳才會知道妳們東方男人有多麼差勁……」

  「不要!不要!放開我!」楚正璘努力的想縮回自己的手,可那人的力道實在太大,還伸手要捉她的衣襟,睡衣的排扣在他的蠻力下掉了好幾顆,她努力的用腳跟抵住地氈,身子努力的往後拉,可那男人即使不特別高大,蠻力還是很嚇人。

  「放開她!」

  身後一陣暴喝,拉扯不清的兩人同時一怔,楚正璘趁機一咬,那人吃痛的鬆了手,她一溜煙的就想往展懷熏身後躲。

  「Shit!臭婊子!」那人在吃痛之餘怒火高燃,向前欺近了幾步要把她逮回去,然手才觸到她的手,一記令人幾乎昏了過去的猛拳就砸在他臉上,濃濃的血腥味在他口中漫開……

  他這才發現楚正璘居然躲到高頭大馬的展懷熏身後,彼此的體型相差太大,對方即使怒火高漲也不敢回手,只有高分貝的咒罵。「原來是有姘頭的婊子!我還--」

  他話未說完,這時正好飯店的經理和保全人員也上來了。

  「喂喂,你們來得正好!這婊子和這男人圍毆我,我、我要告他們!」保羅見有人來,且他的模樣明顯是受害者,忙虛張聲勢。

  他粗俗的用語令經理皺起眉。這位喝醉酒的保羅先生才住他們飯店三晚,三晚都鬧事,因此方才櫃檯人員又看他步履不穩的回飯店,立即通知人跟上來看看,沒想到……

  這回他又惹到誰了?

  經理一看,忙恭敬的一欠身,心裡直喊糟。這位台灣來的展先生是老闆親自打電話來要好好招待,不可怠慢的重要客人,這位保羅先生可真會挑人!在心裡哀歎,他對展懷熏說:「展先生,請您先回房歇息,接下來的事我們來處理。」

  展懷熏點了下頭,「有勞了。」

  「應該的。」恭敬的目送展懷熏和楚正璘回房後,經理冷冷的回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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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架?不!是打人。他--展懷熏,一個三十三歲的成熟男子,一個認為只有未進化的人類才會做出的莽夫行為,居然就「血淋淋」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打小以來,一直因為興趣未從間斷鍛練的劍道和跆拳道,絕不是拿來打人用的,而今……他總不能說外面那嘴裡冒著「西瓜汁」的男人,他只看了他一眼,他就成了那副德行了吧?

  楚正璘又多了一樣光榮史,她又多挑戰他的一個「不可能」。

  「妳……」展懷熏冷颼颼的看了她一眼。「已經很晚了,妳不回房睡,幹啥在外頭遊蕩?」

  飽受驚嚇的楚正璘,到現在心情仍未從方纔的恐懼中抽離,她現在的模樣像極了方逃離獵人手中的兔子。「我、我方才忘了帶鑰匙出來,所以……所以……」

  「那為什麼不來敲我的門呢?」

  她一邊發抖,聽他這樣說,好像遇到這樣的事是她咎由自取似的,她又委屈又激動,「方纔我這樣離開,怎麼來敲門?」

  展懷熏咬著牙,「妳一定要這麼倔強嗎?」

  「我不是倔強,只是不想給你惹麻煩。」

  「妳現在給我惹了更大的麻煩!」即使沒有咆哮,那凍得像結了百來層霜的臉,以及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聲音就夠駭人了。

  楚正璘先前的驚駭情緒還沒找到管道宣洩,展懷熏非但沒安慰她,還一臉她活該,巴不得吃了她的恐怖樣!她……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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