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風沒有興趣陪李向彤玩遊戲,不怒而威的走上前。
「都是妳做的?」
李向彤置若罔聞,繼續跟小貓講話。
「啥?你不願意?喔喔,不行這麼沒有禮貌喲,人家可是個王爺哪!是皇帝之下最有權勢的人,你只是只沒有自主權的可憐小貓咪,要是再不卑躬屈膝,只怕人家發起火來,連帶你的主人我都要小命不保了。」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對妳有什麼好處?」朱天風黑眸沉斂。「妳若是對工作有所不滿,盡可以提出異議,不必如此惡作劇。赤木香的毒性我不瞭解,但萬一鬧出人命,豈是妳一人擔待得起的?更何況讓我的手下穿著一身破衣裳,這要是傳了出去,成何體統!」
「你現在是怎樣?一進門就劈哩啪啦的說了一長串,想興師問罪是不是?」她小心的將貓放在床上,毫不畏怯的站起身,雙手扠腰的說,「對,赤木香粉是我放在她的洗澡水裡的,衣服也全是我剪壞的,連同你的衣服,我一件不剩的全都給剪了!誰教你們都這麼過分,聯合起來欺負我,我要是真聽你的做牛做馬,頭剁下來給你當球踢。」
「妳為何如此任性行事?」
朱天風不明白,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那一日的吻歷歷在目,那熾烈的溫暖似乎都還留在唇上,但是眼前這倔強的脾氣卻也完全假不了。
「赤木香的毒或許有得解,但妳要知道,這兒乃是邊境城縣,一時半刻間妳要我上哪兒找出十多套的侍衛服裝?難道要我的手下穿著百姓衣飾去迎親?簡直荒唐!」
「你和你的手下穿什麼衣服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公主一輩子也不會出現!」李向彤說得自信滿滿。
「妳為何如此篤定公主不會出現?」朱天風瞇起眼,沉聲道:「若妳的話屬實,那麼就是金國國王悔婚了?如此重大的事,妳又如何事先知情?」
「這……你幹什麼?逼供呀!」李向彤實在氣自己說話老是這麼不經大腦。「我的意思是說,若是金國公主知道你是這種人,一定連夜跑去躲起來,抵死不從的!我只是依常理來判斷,難道不行?」
「事情真相只有一個,時間自會印證妳所說的是否屬實。」朱天風抿著唇,「至於妳,我希望妳在這段期間內安分守己,別再給我惹事了。」
「也行!那麼你就警告你的女人,別再有事沒事的惹我了,否則小心我一樣搞得你天翻地覆!」李向彤睨著他,「不然,你就乾脆讓我走呀,怎麼樣?少了人給你扯後腿,你就不用夾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為難了。」
「妳想走也行,不過,在這之前得先補好侍衛們的衣裳!之後妳要走要留,悉聽尊便。」朱天風完全不受她威脅,
李向彤愣了一下,瞪大了眼問道:「你真要趕我走?」
「我說了,要走要留,由妳自己決定。」
「你!」李向彤氣得渾身發抖。
聽聽這個沒心肝的臭壞蛋說什麼?居然為了討好溫麗娘就想趕她走?她才是正室,才是他的老婆耶!
他怎麼能這麼污辱她?!
「你還是個男人嗎?為了一個女人,你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嗎?」她指著朱天風的胸膛,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罵著,「她叫你將我留下來當丫鬟,你就答應,叫你趕我走,你也照做,拜託,你是堂堂王爺耶,是領兵殺敵的將軍耶,有點主見好不好?我偏不走,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李向彤存心和朱天風槓上了。
朱天風皺著眉,「妳搞出這些事情的目的,不就是要離開?如今我遂了妳的心願,妳反倒不肯走了?」
「怎樣?反反覆覆正是女人的專利,你不懂嗎?我說不走就不會走!除非我願意,否則任何人休想要我離開這裡!」李向彤意志堅定的說。
朱天風五味雜陳。
自從吻了她之後,激盪的情緒至今還未完全平復。他知道再這麼下去,他不可能不碰她。
但她不是溫麗娘,他不可能在要了她之後再把她送走。更何況就算他想留她下來,以她火辣的脾氣看來,斷不可能委曲求全。
是他引火自焚,這個爛攤子看來很難收拾了。
第五章
不見了,她心愛的小貓咪不見了!
李向彤在房裡逼尋不著黑白花,急得眼淚快要掉下來。
「黑白花,小可愛,你在哪裡?快點出來呀……」
屋裡院內全找了一遍,就是不見小貓咪的影子,李向彤哭喪著臉坐在石階上,淚水不停的滑落臉頰。
「難道是我沒把門關好,所以黑白花自己跑出去了?不會呀,就算我門沒有開好,黑白花也不太會走路呀。難道是有人把牠偷走了?是誰那麼壞心,竟然偷走我的小貓咪……」
李向彤為自己沒有盡到照顧的責任而自責不已。
抹去淚水,她沮喪的站起身,想再去屋裡屋外找一遍,豈料走到後院,竟然發現一團黑白物體漂浮在小池子的水面上。
直覺不妙,李向彤驚恐的尖叫一聲,不顧池水深淺便直接跳進池子中。一把抱起氣絕多時的小貓咪,她不敢置信的哭了出來。
「黑白花!怎麼會這樣?!嗚……你怎麼死了……」
李向彤號啕大哭的聲音引起屋裡所有人的注意。
侍衛們以為發生了兇殺案,急忙衝過來,看見李向彤抱著一隻死貓不住哭泣,不禁面面相覷。
朱天風也聞聲而來,皺眉看著池子裡泣不成聲的李向彤,心裡已經明白幾分。
「妳哭得再大聲,牠一樣不可能活過來,找個地方將牠埋了吧。」
「埋了牠?」李向彤怒氣沖沖的轉頭,雙眼哭得紅腫,淚水還在眼眶裡打轉。「黑白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你沒有說一句關心的話,竟然只叫我埋了牠?」
「我早巳提醒過妳,剛出生的幼貓不能離開母貓,否則沒有機會長大。」
「事情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