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桀搖頭莞爾一笑,識趣地消失在門外。
已經有兩個多星期沒和凱茵好好地談話了,唐少凌發現自己竟像個純情少男般地興奮。
電話接通了。
「姜氏企業您好!」
一聽到不是凱茵的聲音,唐少凌有些失望。「陳秘書嗎?我是唐少凌,我有事想找凱茵。」
「凱茵剛剛出去了。」
「出去?和誰?」唐少凌的好心情頓時讓烏雲遮去了一大半。
「是一位方先生!」
「方立翔是嗎?」唐少凌心中的怒火又開始升起了。
「是的。」
「謝謝你!」唐少凌掛上電話後,心情簡直惡劣到極點。
方立翔?!又是那個色鬼!唐少凌對方立翔簡直恨之入骨。他向朱以桀問過這個人,然而,朱以桀只知道凱茵身邊的確有個很特別的男人,但是他和凱茵究竟是什麼關係就不得而知了。
他也向陳曼妮打聽過,陳曼妮卻很有技巧地迴避他的問題,再想多問一點,她就三緘其口。因此,唐少凌更確信凱茵和方立翔的關係匪淺。他也想過向姜為宏詢問,他確信姜為宏一定知道方立翔這個人,但是偏巧姜為宏現在人不在國內,何況沒頭沒腦地跑去問他這種問題,未免有些唐突。
總之,方立翔的身份始終不明朗,這也是唐少凌一直很洩氣又氣憤的一點。尤其這兩個星期來,他和凱茵幾乎連面都碰不上,而那個小子卻像有特權般,隨時隨地都可以和凱茵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哼!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心中的無名火燒得又熾烈又旺盛。
############
方立翔用餐完畢,抹抹嘴之後,發現凱茵一直在發呆,而且連一口食物也沒吃。他不禁搖搖頭。
「茵苗,和我在叫一起很無聊嗎?」
「怎麼可能!我最喜歡你了!」凱茵連忙辯駁。
「那你為什麼一直在那兒發呆呢?」
「我才沒有……」她心虛地叫嚷。
他嘴角微揚,指指她那滿碟未動的餐點:「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凱茵一看,自己也愣了一下:「我……」她啞然了。
方立翔看她那個樣子,心裡自是心疼不已。他伸出手輕輕地撫觸著凱茵的臉頰,好溫柔好溫柔地開口:「茵茵,你別這樣,有什麼心事就告訴我吧!」
「立翔……」凱茵禁不起他的萬般柔情,眼眶一紅——
方立翔見狀便起身移位,坐到凱茵的身邊。好像母雞用翅膀保護小雞般,用溫柔而有力的雙臂,輕輕柔柔地抱著凱茵。凱茵順勢側靠在他寬厚的肩頭,低低地泣訴:「一直是這樣的,不論我高興或悲傷,總是在你的懷中才能感到真實的安心。」
「那是因為我最愛你了呀!」他像在哄小孩般哄著她。
好話總是耐聽的,凱茵內心感到一陣溫馨:「你就愛逗我開心。」
「你明明知道我句句實言。」方立翔立刻澄清。
凱茵抬起頭看著他,眼底儘是感激,她在他預上親了一下,隨即又溺在他的懷中:「你真的不打算結婚嗎?立翔。」
「我說過我最愛的是你,除非你肯嫁給我……」
「討厭!老是笑人家!」凱茵撒嬌地輕捶了他一下。
方立翔笑得好開心:「誰教你老是要問一些沒有營養的問題。」
「這才不是沒有營養的問題呢,人家真的關心你。」凱茵認真地說道。
他撫摸她柔細的髮絲,萬般愛憐地說:「我說過了,除非你結婚,否則我是不會交女朋友的!」
「如果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呢?」她故意搗蛋。
他笑得好迷人,捏捏她的鼻尖,「那我就只好捨命陪佳人,一輩子打光棍囉!」
凱茵笑得好甜,「從小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所以我最愛你了!」
「比起唐少凌呢?」他冷不防地冒出這麼一句。
凱茵的笑容僵在臉上,好不容易好轉些的心情又逐漸下沉。
「茵茵……」
「我們能不談他嗎?」
「為什麼?」他明知故問。
「我……」凱茵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你明知道我最討厭他了!」
「真的?」
「立翔,」凱茵有些懊惱:「連你都要欺負我。」
方立翔替她拭去淚滴:「你明知道我不是……」
「對不起……」凱茵立刻道歉。
他輕輕地拍拍她的臂彎:「茵茵,你聽我說,千萬別為了一時的爭強好勝,親手毀了自己應得的幸福。」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立翔,我……」凱茵茫然了。她知道方立翔說的沒錯,但是,她實在——
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方立翔於心不忍,於是操著輕鬆的口吻悅:「好了,別再談煩人的事了,既然你不喜歡今天的午餐,那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吃吧!」
「我不是……」
「唔,我們到蘇澳去吃海產如何?」方立翔突發奇想。
只見凱茵兩眼大瞪,小嘴張大成O字型:「天啊!你發燒啦!?」
他聳聳肩笑道:「有何不可?!現在出發到那邊吃個大餐,看看夜景,明天早上之前就可以趕回來!」
凱茵心動了,「可是……」
「你下午公事很忙?」
「下午倒沒什麼事。」
「那不就OK了!」
「好吧!」凱茵倒是很乾脆。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看到她的笑顏,方立翔放心了許多。
############
唐少凌在辦公室裡悶了一個下午,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刻,他試著再撥一次電話給凱茵,結果還是無功而返。更令他憤恨的是,凱茵竟和方立翔相偕到蘇澳,可能明早才會回來?
他全身熱血賁張,胸中有一股彷彿火山爆發的怒丸將他的心一寸寸地灼燒,令他痛苦不堪。
凱茵!凱茵!他的心像被撕裂般痛不欲生地吶喊。他好心痛、好氣憤,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排遣這份莫名的心痛與心碎——
他將拳頭狠狠地撞擊牆壁,不斷地反覆。白淨的牆面染上他的血漬,一片滿目瘡痍,他視而不見;他的手因猛裂的撞擊,淌出一絲又一絲的鮮血,他沒有任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