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松櫻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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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果然,工程用梯橫在洞口另一邊不遠處,他繞過去拿起,回到洞口低頭對著她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是驥少縱。"怎麼可能。"她能保護自己,怎麼可能受傷。

  她沒有再抬頭,但剛才他已看到她臉色發白。那令他心中一緊,希望只是月色昏黃的關係。

  "我下去扶你上來。"他豎直梯子往下放,鬆手後準備跳下去。

  "不用了。"梯子比深洞短一小截,但攀上去後便爬得出去。她將梯子架穩,不顧後腦微麻的痛感。"我自己上去。"

  她一格一格往上,大概方才氣力用盡,有些使不出力,好不容易登到最上一格,手往上攀住洞緣,抓落沙子,身子往後傾倒,狀似要掉下!

  驥少縱及時伸手抓住她,並收手拉她出洞。

  "阿弟……"惦著阿弟,她立刻站起,驀然頭暈,她腳步癲蹌地來到麻布袋前,麻布袋起伏滾動,裡頭的動物在掙扎。

  打開麻布袋,一頭野狗竄出,她向後坐倒!

  "果然不是阿弟……"身形有點像,但剛才聽聲音,她便覺得不是。那幾個流氓抓錯狗了。

  "你接到電話跑出來不久,阿弟就回家了,現在安全得很。"應該還很亢奮地在和松爺吵架。

  "吼!"那只野狗壓低前身,恨視二人。

  "走開!"驥少縱蹬腳、握拳,野狗往後跳,轉身逃走。

  "真可憐。"徐舞文起身,又一陣頭暈,眼前景象旋轉模糊。

  見她左搖右晃,他扶住她。"怎麼了?"

  "沒事!"她推開他,不讓他發現自己手腳抖個不停,定睛瞧見倒地不起的兩名混混,她搖頭:"沒有你我也可以……"她喝醉酒般站不穩。

  "到底怎麼了?他不可能站著不動任你打。"一手抓住她肩臂,另一手拍去她臉上黑沙。"讓我看看,傷著哪裡?"

  她抗拒鬆一口氣後想嚎啕大哭、想倒入眼前胸膛的念頭,輕扯嘴角:"笨蛋……我騙你的……"撥開他手,她自己站好。

  驥少縱繃起臉看她。他一路跑來,想著她陷入危險,急得幾乎腦充血;來到這,聽到虛弱的求救聲時,腦門似被一道劍光穿刺。而後她看似無恙卻臉色蒼白,他憂心得發暈,方纔她像快倒下,他心臟嚇得要鑽出喉頭她竟敢說是開玩笑!

  "我會被你氣死!"而且他更氣自己!他擔心她擔心得差點發狂,而她把他當成什麼?好騙的笨蛋?

  見他氣得轉身就走,她想回家做飯跟他道聲謝就沒事,抬起腳想跟上,卻力不從心。

  "等……等等……"她動不了。

  夜風襲來,天旋地轉,後發緊貼著脖子,濕濕黏黏,她撥開後發,後發仍未隨風飄動,然後,她看到自己手上沾了血。

  後腦劇痛,她記起挨了鏟子一擊。

  "喂……"他愈走愈遠,真丟下她?

  驥少縱停步,回過頭:"省省吧,我不會再上當。"

  徐舞文當著他的面倒地不起!

  "小文!"他上前,她不省人事;他托起她,發覺她後腦全是血:"小文!"

  徐舞文昏迷兩個多小時,醒來時後腦已縫了十多針,聽說得住院觀察幾天,意識迷離,又沉沉睡去。

  爺爺執意留下,另一名房客沈小姐跟著過來幫忙,驥少縱只好回松櫻捨一晚。

  隔天,他買了一束花及一些水果,來到病房前。

  "徐小姐已經醒來,想要梳洗,沈小姐在裡頭幫她。"從病房出來的護士同他說。

  "她可以下床了?"

  護士微笑。"精神不錯,不過醫生建議她今天還是好好休息,所以我請她用濕毛巾擦擦身就好。"

  驥少縱點頭,站在原處不動。。

  "您不妨過去那邊坐一下,待會兒再進去。"護士指著前方走廊邊的椅子,但見他沒有反應。"先生?"

  驥少縱回神,看她一眼,遲兩秒後,頷了下首:"嗯。"卻只往旁走開兩步。

  護士看著他,側了側頭,走開敲隔壁病房的門。

  驥少縱看著前方,半晌,抬頭看天花板,無意識地呼出一口長氣。

  "小白臉的手在抖。"

  他轉頭。松爺在他身旁,不知仰頭盯了他多久了。

  "有嗎?"他隨意瞥自己的手一眼。

  "小白臉……"松爺扯他衣袖。

  順著松爺乞求的眼神。"拿去。"把手上提著的水果給松爺。

  打開袋子,裡頭有兩個水蜜桃、一個哈蜜瓜、一盒草莓,松爺的嘴咧笑一下,看到他手上還有東西,又抱他手臂:"小白臉……"

  "給你。"把手上花束也給他,只要他肯閉嘴,別再在公眾場合小白臉小白臉地叫他。

  隔壁病房房門開,護士走出來。

  "護士小姐!"松爺開心地跑向護士。"花給你!他送的。"

  "咦?"護士驚訝莫名,收下花束,覺得不太可能而頻問:"真的嗎?真的?"望向驥少縱,臉頰上有粉紅暈開,但對方不理他們這方。

  松爺指著驥少縱,有夠大聲地說:"他是小白臉。"

  "嗯……"抱著花束陶醉幻想起來的護士一愣:"什麼?"

  她看見驥少縱轉向他們,蹙起的眉眼發出的銳氣令五官不再英俊,還有些嚇人,然後,她身邊的爺爺突地跳到她身後,並伸出手她眨眨眼,他的手停在她腰下突起的臀部,她被吃豆腐了!

  "呀!"花束落地,她驚叫。

  松爺沒嚇著,嘿嘿笑,不要臉地道!"他是小白臉,我是大野狼。"

  為免事端擴大,驥少縱送護士回休息室,道歉安撫護士的情緒。肇事的松爺則在往護士休息室的途中一溜煙不見。

  畢竟出手的人不是他,護士不好計較,也不願驚動護士長,便說算了。

  驥少縱鬆口氣,再次前往徐舞文的病房樓層。這間醫院和他有點關係,信得過這裡的醫護,才將她往這送,他可不願因為松爺的惡作劇而洩露身份,甚至壞了名聲。

  方纔護士說她在梳洗,現在應該可以進去了吧。來到病房樓層的走廊,一步步朝徐舞文住的病房走近,心上浮起一股怪異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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