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琮修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藍晴依記得倪欣欣說閻琮修未曾對她發過脾氣,而倪欣欣看起來也是個自持內斂的女子,這回怎麼會情緒失控?!
閻琮修拒絕人的話當然不會好聽。他不僅指出倪欣欣的自信太過幼稚,並且嘲諷倪欣欣,難道她懂得何時該來該走,就自認能得到閻琮修、自覺能匹配得上他?閻琮修甚至還以倪欣欣最自卑的家世來直接刺傷她!很少人能在閻琮修那種高傲又殘忍的口氣下,保留內心的些許自尊。
對於藍晴依的問題,黎日揚總括一句:「他告訴她,他對她沒意思。」
「真的嗎?可是他們不是認識好幾年了,閻琮修幹嘛等到現在才講?」藍晴依走到沙發旁,心中開始盤算如何重新佈置。「被他耍了這麼久,也難怪她會氣成這樣。」
「聽起來你好像站在倪欣欣那一邊?」黎日揚問。他不知道如果藍晴依聽見倪欣欣批評她是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的話,她會作何感想?!
藍晴依肩一聳,「兩邊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
黎日揚微笑,他瞭解,只有凡事不在乎才能讓生活過得單純些。
「對了,琮修將啞嬸辭掉了。」黎日揚說。
「為什麼?他發現啞嬸真的會說話?」
「不是,他查出啞嬸和倪欣欣的關係——啞嬸是倪欣欣的養母。」為了這件事,介紹啞嬸來這兒,在閻家工作十幾年的秋嫂也連帶被他革了職。而閻琮修是針對那日當藍晴依向啞嬸問起是否認識倪欣欣時,啞嬸未誠實以對而做此決定。
「原來她們真的有關係。」藍晴依喃喃自語。不過倪欣欣和啞嬸的面相上有些相似,藍晴依還以為兩人可能是有血緣的親戚。
「你真的見過啞嬸開口說話?」黎日揚問。
「當然!我何必要騙人?」藍晴依對於他懷疑的口氣不太高興。
「我相信。」黎日揚也覺得啞嬸的作為十分可疑。原先認為她沒有理由加害藍晴依,但查出她與倪欣欣的母女關係後,她的確可能有不利於藍晴依的動機。「但是琮修只相信他親眼所見,未必會聽信你所說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懶得跟他解釋!」
「琮修應該已經找人來處理這裡,你覺得這裡太亂的話,還是上樓去休息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藍晴依點點頭,向他道了聲再見。
黎日揚走後,藍晴依進廚房想煮些東西,還沒拿定主意,門鈴聲便大作。
藍晴依應門。來人是個帶著鴨舌帽、矮小的中年男子,手上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身後停著一輛廂型車,車門上寫著一家出版社的名宇。
中年男子告訴她,是送她所訂的雜誌來的。
藍晴依表明沒訂雜誌。那男子沒理會她,將牛皮紙袋硬塞給她後,上車離去。
藍晴依罵了句莫名其妙,覺得事情有些詭異,沒等到進屋裡,站在庭院便急著抽出袋裡的雜誌。
竟然是在醫院裡,護士拿給她看的那份專挖人隱私的週刊!上頭標示的發行日是後天,為什麼今天就送了兩本到她的手上?
藍晴依翻開內頁,見著上頭放大的兩張照片,她立即氣憤得想大叫!
一張是她婚禮時穿著禮服的照片,一張是溫榮作的照片。照片上兩人的眼睛皆被畫去,但與他們兩人相識的人,必是一眼就能認出!
照片下方寫著
某企業家之新婚妻子與某日商在台之私生子,兩人已是真情互許?
標題則是——
新婚妻子真心別有所屬
某企業家深情盼你回眸
藍晴依忿恨地將雜誌扔到地上,用力地踩了又踩。但隨即又蹲下身,撿起雜誌看內文。
文中,從她在教堂裡對於牧師的詢問,大聲回答我不願意開始,敘述她和閻琮修的婚禮充斥著不吉祥的氣氛。
然後提及兩人自小便有婚約在身,其間雖因某些原因而分離,但男方一直以女方為唯一對像;未料在結婚當日,女方告知心中所愛的人,並不是他!
一個多月來,男方處心積慮挽回女方的感情,但女方未曾領情,甚至一再地以傷害自己來刺激男方。不久前,女方甚至還以自殺來向他抗議!
男方陷入兩難抉擇,一是放棄對女方的深情,任女方投向第三者的懷抱;一是強留住女方,但留不住她的心……
最後,記者還代男方呼籲,請女方回眸看看男方的深情,勿再執迷不悟……
「混帳!混帳!混帳!」藍晴依再度將雜誌丟到地上,然後又撿起來,將雜誌撕得面目全非!
全文以新婚妻子稱她,以某企業家代表閻琮修;最過分的是,寫出溫榮作是某日本商業界鉅子之私生子;而且還捏造事實——將閻琮修形容成最令人同情的深情者;將她指為善變任性、不知珍惜的女子;還將溫榮作寫成引誘她出軌的第三者!
沒有人會做出這種無聊的事,除了那個大變態。
「閻琮修!」
藍晴依氣得全身發抖,撿起地上的兩本雜誌後,直奔至樓上找閻琮修理論。
走到閻琮修的書房,閻琮修正在看一份剛傳真進來的文件。
「你這個變態!看你做的好事!」藍晴依將雜誌扔到他的桌上。
閻琮修眼抬也未抬,不理會她想一刀殺了他的潑辣樣。
「閻琮修!你真的不是人!」藍晴依一手搶過文件,將文件撕得四分五裂,揉成一團再丟向閻淙修!
閻琮修眼中立即閃過不下於她的殺氣。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她立刻手一揮想先發制人,卻被他抓住手腕;當她才想舉起另一手時,兩手皆已被他扣住。
「放手!」藍晴依一邊掙扎,一邊向後退,「你這個變態!居然自導自演一出那麼變態的報導!你……」
當她被迫抵上了牆,閻琮修竟粗暴地吻上她!
藍晴依搖頭抵抗,並拒絕開啟芳唇。閻琮修緊掐著她的脖子,直到她不得不張開口,然後進一步粗蠻而狂暴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