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挑這緊要關頭來!」呂道誠不悅地快步往門口走去,拉開門正想對著這名不速之客痛罵一頓時,門口赫然出現的身影讓他頓時呆若木雞,指著來人,張大嘴巴,好半晌合不上去。
「凱雅!」沈智淵將呂道誠一把推開,衝到尹凱雅面前,緊緊將她擁住,像要將她融進他的血肉般,緊緊、緊緊地抱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觸目所及的面容讓尹凱雅淚眼盈眶,下一秒,她已被緊擁在溫暖的懷中。這是夢嗎?為何剛剛還在手機中的聲音,如今卻清楚地在她耳畔響起。她環過他的腰際,心疼地發覺,他瘦了,這些日子他過得多麼苦呵!
「你怎麼知道這裡的地址……」呂道誠指著他訝異地睜大了眼,看著他們只有得到彼此的樣子,識相地一聳肩。「算了,以後再說。」
第10章(2)
他不知道,其實在尹凱雅生產完,沈智淵已經從醫院查出了她的居住地址,只是因對她的承諾,讓他不曾貿然出現在她面前。他只能像個可疑份子,時常站在騎樓下,不論黑夜白天,只要他一有空就會來,一站三、四個小時都不覺得累,就這麼隔著一條馬路遙望須,即使落地窗不曾開啟,只要感覺她在屋裡,就已足夠。看著深情相擁的兩人,呂道誠欣慰地笑著,抱起搖籃裡的寶寶,邊往門口走去邊低聲說道:「咱們出去玩玩,別打擾爸爸和媽媽復合,不然啊,你就沒有爸爸了。」「你抱著寶寶要去哪裡啊?」才剛買完東西回來的小雯一看到呂道誠將嬰兒抱出門外上立刻劈頭斥道。「外面很熱耶,當心曬壞寶寶,進去啦!」她低頭翻找著鑰匙串,就要開門進入。
開玩笑!此時讓這程咬金闖了進去還得了?呂道誠大驚失色,拉了她的手往電梯門前拖。「裡面更熱,走啦,等會兒再跟你解釋。」見電梯門打開,立刻將兀自掙扎不休的小雯塞了進去,按下關的按鈕。
「我以為,要等到你這句話,必須花上我一生一世的時間……」沈智淵顫抖著手,輕柔將她的臉捧著,像在呵護著稀世珍品。
「對不起……」懊悔的淚不斷滾落,尹凱雅卻無力去拭。她想用逃離他來遠離傷痛,沒想到,卻怎麼也逃不開自己,繞了一圈,才發覺是倔強的她傷自己最深。「不是你的錯……」沈智淵低頭為她吻去不斷落下的淚珠,在她臉側低喃。「愚蠢的我設下陷阱想捕捉獵物,結果獵物捉到了,卻失去了你,讓你帶走了心,這個陷阱,反而拘綁了我,讓我無力掙脫。如今,你的釋放,將我從陷阱裡救出。」「淵……」她柔軟的唇找尋著他的,一經碰觸,立刻纏綿膠著,難分難捨,將這些日子的思念熱切著傳導給對方。
「別哭,這樣不像你了。」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離開那艷紅誘人的檀口,沈智淵因激吻缺氧而氣息急促,寬闊的胸膛不住起伏著。
「你剛剛怎麼來得這麼快?」尹凱雅吸著氣,帶著哭後的短促喘息,將頭靠著他的胸前,聽著他狂鼓的心跳。
「我就在樓下,看著你的陽台,聽著小呂描述你們的近況。」沈智淵將她打橫
抱起,走向沙發,卻沒將她放置椅面,反而坐下將她置於自己的腿上,雙手緊環著她一刻也不讓她離開他。「我不能見你,只能看看你週遭的事物,以解思念之苦。」「這些日子你是怎麼過的?」他的話讓她心痛,她伸出手順著他的輪廓輕無柔聲問道。「發生了一些事。在你生下寶寶前,我都一直在尋找,尋找你、尋找關月;在你生下寶寶後,我的時間,都用在思念。」他捉住她柔軟的手,靠近唇邊親吻著她的指尖。
「尋找關月?」尹凱雅驚訝地重複。「關月不是在擎宇總裁的身邊嗎?」「他們之間的約定到期了,謝武司依然放不下自己,約定期滿的翌日,關月就失蹤了。我倆的際遇相仿,不過我比他幸運些,我知道你在哪裡,而且知道有人照顧你,但他,卻飽受內心煎熬,因為,他關月在哪個國家都不知道,他時時刻刻都為關月的安危坐立不安。」沈智淵無奈地搖頭,將她的手握得更繁。「我真的感謝上蒼,在我如此傷害你之後,還能得到你的原諒。」
「關月的外表雖然柔弱,內心卻是堅強的,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尹凱雅將螓首枕在他的頸肩處,溫柔低道。
「嫁給我,好嗎?」看著她優雅的側面,沈智淵心裡盈滿愛意與溫柔。他俯首在她耳畔低語:「回到我身邊。」
「我不能。」沒想到枕在頸窩的頭顱卻晃了晃,這三個字,將他徙甜蜜的天堂打入冰凍的地獄。
「為什麼?」費盡全身的力氣,他只所得出這麼三個字,全身因冰冷而微微戰慄。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尹凱雅立刻坐直身子回頭看去,在看到他像座化石冷硬地僵在原處,既心疼又好笑地狠狠吻上他的唇,直吻到他因慾望而回復溫暖才罷休。「關月還沒找到,我們怎麼能結婚?那種去向不明的擔憂害怕你再清楚不過,你忍心放謝武司這樣過下去嗎?」尹凱雅溫柔地看著他,為他撥去一綹垂落額前的發。「我們要幫他找到關月之後,才可以結婚。」
「你要我再等下去?看著你明明近在眼前,卻無法碰觸?」沈智淵挫敗地低嚷。方纔她的吻已勾起他沈寂許久的慾望,如今卻告訴他,教他遙遙無期地等下人?
他的話讓她又好氣又好笑,在他胸前推了一把。
「那時我們也沒有許下婚約,你還不是就……跟我有了……寶寶……」尹凱雅說到了語尾,臉已因話裡隱含的暗示羞紅,越說越幾不可聞。
「傻瓜!這樣是委屈你。」沈智淵將她攬近胸懷,疼惜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