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親大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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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若士著實沒見過只可以用「皮」這個字來形容的女生。

  「你當街又蹦又跳地拿著雨傘亂打樹,害我淋得一身濕,你真的覺得自己一點錯也沒有嗎?」

  「我在幫那些小朋友把卡在樹上的球打下來嘛!」早說過她不是故意的了呀。

  「在那之前,你還差點害我絕於絕孫!」想起那千鈞一髮,他現在還會冒冷汗。

  「你自己不都說了,差點,差一點點,表示慘劇沒真的發生嘛!你現在有躺在醫院哀悼自己不幸被人個不小心打成不男不女嗎?」

  事情是這樣的:台灣連續兩個禮拜大雨不斷,她知道有人因為這樣便暴躁不安,但她的好心情絲毫不受影響,早上照例撐著長傘,步伐輕盈地跳過行人道上一個又一個小水 。

  到了某個因排水不佳而積了一大攤水的路口,前方行人一一閃過,唯有她膽識十足地決定挑戰。

  她伸出腳往前跳,手晃了一下,傘緣打到後面的人,她微愣,因而挑戰失敗,踩進水攤中,褲腳、布鞋全濕,也濺了幾滴……呃……一些泥水在身後那名被她傘打到、也就是現在面前這位壞脾氣的男子身上。

  她回頭跟對方說聲sorfy,心想這種情況很適合哈哈一笑,應該就可以釋懷,但對方顯然不這麼認為。

  她又說聲sorry,回身準備過馬路,發現只有她一個人撐傘,原來雨停了,於是她收傘,邁步前順勢將長傘往後一甩,便聽見一聲哀嚎。

  長傘打到的是他護在重要部位前的精美提袋,他鬆手,袋子掉到地上。

  元菲如幫他撿起袋子,當時心中還奇怪他幹嘛臉色蒼白,叫得那麼淒慘;而袋子裡傳出的碎片聲響,她也沒放在心上,只想到綠燈快轉紅,必須快跑過馬路。

  是他自己反應慢沒跟過去,事後還指責她畏罪潛逃。

  然後呢?

  她當然希望沒有然後了,但是走沒幾步路,看到幾個小孩望著卡在樹上的球不知如何是好,善良的她於是自告奮勇幫他們把球打下來。

  球順利打下來,也打下一陣樹雨,把某個自己不會閃遠一點、又愛遷怒於人的人也就是他——淋成落湯雞。

  「你怎麼也不肯認錯就是了?」

  應若士攔腰抱起她,往游泳池走。

  「你……你做什麼?!」她掙扎。

  「你說頭髮剛洗過,再洗一次就好;衣服昨天才從乾洗店拿回來,濕了不管,它自然會幹;我現在就讓你嘗嘗相同滋味!」

  他要把她扔進泳池裡?她是旱鴨子耶,這跟謀殺她有什麼不同?

  「我……我道歉!真的!放我下來,求求你!」自由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應若士放下她。

  「我……」她的眉頭皺得快連在一塊了,低下頭:「對不起。」

  「頭抬起來。」他懷疑她偷扮鬼臉,和先前一樣,不是真心道歉。

  「對不起。」

  應若士細瞧她委屈的表情。怎麼?跟他道個歉,對她是天大的打擊似的?

  「事情還沒完呢。」應若士心情好一大半,好整以暇地說。

  「還沒完啊?」她的腦子快速運轉,難道是……眨眨晶亮的雙眼,她擊掌,「啊,組長現在可能四處找我,我不快點回去不行!」

  「想跑?」早料到她又會借口開溜,他一把抓住她的髮辮。

  「哎唷!我的頭髮……先說好,你那些餐盤破掉,不關我的事。」她決定先發制人。

  「那是我一個月前跟法國廠商訂作,要送給今晚宴會的主人,也就是我姨父、姨母家中新成員的禮物。」他放開她的頭髮。她的先發制人在他看來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穿了就是送給小狗的狗碗嘛!什麼?狗碗也要用訂作的?」再次印證人不如狗!她咬唇,眼神遊移了一下,突然指著他說:「你自己說過不用我賠的。」

  「我什麼時候說你不用賠的?」應若士頗意外。她說得如此篤定,他卻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種話。不是她說謊就是他記憶力衰退,而答案當然是前者。

  「早上我問你那是不是地攤貨,是的話我就賠償,你馬上說我賠不起。你看,你都知道我賠不起了,還會叫我賠嗎?」開玩笑!賺錢多辛苦,說什麼她都得把從天而降的金錢債賴掉。

  結果她不是說謊,是再次強詞奪理。應若士搖搖頭。這小妞難纏,想和她辯出個是非,是跟自己過不去。

  「好,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他說。

  他決定得乾脆,反而讓元菲如心中毛毛的。

  「很……很好,我百分百贊成。那……再見了。」擔心脾氣陰晴不定的他會反悔,她馬上要走。「但是……」他又抓她的辮子。

  「痛……還有什麼但是啊?」她護著髮根。就說這個人善變吧!

  應若士也意外自己會有這樣的動作。照理說,他應該是希望她從此消失在他眼前才對……他想了一下,沉聲警告道:「今晚看到的事,你半點也不准洩露。」

  「今晚看到的事?看到什麼?我什麼也沒看到啊。」元菲如側頭裝傻。

  果然夠機伶。他放開手,看著她,她的相貌還算可愛,但並不合他的胃口,甚至連點心都稱不上。

  「你叫什麼名字?」他卻想進一步瞭解她。

  「我叫……」元菲如心生警戒。他自己說算了,何必還想知道她姓啥名啥?「我叫元……王菲……王菲菲,和歌星的名字很像哦?」

  應若士覺得懷疑,但是姑且信之。

  「電話、住址呢?」

  她後退,他又伸出手。她急忙甩頭。真是!姑娘家的頭髮,豈是他想碰就能碰的。

  「呃……你有沒有紙筆,用寫的比較快。」不給他一個答案,他不會放她走吧?

  待她寫好,應若士拿回鋼筆和記事本,瞄了下她的字跡後,瞅著她的眼說:

  「最好不會再出什麼事,否則,我不會饒你的。」

  我不會饒你、我不會饒你、我不會饒你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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