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幹嘛要買下它?」她抓緊他的衣袖,顫著嗓子問,是為了她嗎?
「我要妳自由自在、幸福且快樂地和我在一起!」
他的回答果真讓她滿意,樂舒晴感到震驚……不,不僅僅是震驚,更多的是莫名的喜悅和激盪!
如果先前,她對兩人的關係還心存疑慮,那麼現在,她已經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沉淪了!
這一刻,她覺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天涯海角,都無所謂!
展弈打開房門,扶她騎上久久,自己也騎上屬下牽來的黑龍駒,在軒轅莫子、王貴以及十幾名隨從的跟隨下,朝日出的方向馳騁而去。
為了樂舒晴的名聲著想,他不該操之過急,在名分未定的情況下,公然搬出展府與她同住,但他等不及了,他喜歡她,要她、愛她,對他而言,既然他有這個能力,金屋藏嬌,並不過分吧?
現今在北疆,沒有人敢正面招惹他,如果有不利於舒晴的流言傳出,他會不顧一切的封殺。
而且,不用他動手,多的是搶著替他料理麻煩的人!
*** *** ***
快馬跑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在轉過一座不大的山後,樂舒晴終於看見那個讓她興奮不已的新家……一座白牆黛瓦、看起來不大、卻頗具江南水鄉韻味的幽靜山莊。
大概早得知他們要來,奴僕婢女們一字形排開、恭敬地站在門口,展弈和樂舒晴一下馬,所有人全都上前跪迎,直到王貴引著他們進入山莊,眾人才陸續起身。
一入大門,樂舒晴就驚訝發現,這兒雖沒有北方建築的恢弘氣勢,但一點不比展府遜色,尤其在精緻講究上,即使富麗堂皇的展府,也相形見絀。
站在自己的廂房內,樂舒晴扭頭打量四周,這是一間細膩不俗的屋子,富貴不張揚,沉穩不失溫馨,特別是牆上掛著的幾副書畫,用筆清新、情馳神縱,讓人看了著實賞心悅目。
「夫人,一路辛苦了,奴婢是伺候您休息,還是沐浴?」
派來的侍女名叫天香,十五六歲年紀,說話時眼睛晶晶亮,嘴也一直笑得合不攏,沒人看得出她是孤女,一直過著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生活,直到幾天前被王貴買下,才有了可以安身的地方。因為她愛笑,所以有幸成為樂舒晴的貼身侍女。
樂舒晴看著天香,糾正道:「我不是夫人。」想起早上和展弈的親熱,臉蛋又情不自禁紅起。
「可王管事交代過,奴婢要尊稱主子夫人。」天香不知自己哪兒說錯話了,微微不安地絞起雙手。
眼前的女孩比自己小不了幾歲,樂舒晴笑著用手攀住她的肩。
「夫人是成婚以後叫的,我和展公子什麼都不是,妳叫我樂姑娘或樂姐姐都可以……」
樂舒晴認真的表情,讓天香思忖片刻。「好吧,那奴婢往後叫您樂姑娘好……嗯……不,還是叫主子吧!」
樂舒晴不再堅持,扭頭去看掛在牆上的畫。
「主子,您是想先睡會兒,還是想先洗澡?」天香又問。
「隨便。」樂舒晴的注意力全都在畫上。
天香試探著間:「那奴婢給您準備洗澡水去?」見她沒有反對,便福了福身退出屋去。
工夫不大,熱氣騰騰的洗澡水,被天香和幾個丫鬟合力抬了過來。
看到旁人已退下,樂舒晴脫了衣服,讓天香伺候著沐浴,直到半個時辰過去,她將自己洗淨,這才想起有個重要問題要問。「天香,弈,呃……我是說展弈,妳知道他住哪裡嗎?」
將她送進廂房後,他就跟著王管事離開了。
他——為什麼沒和自己同住?樂舒晴想不當一回事,可是沒法子阻攔自己的思緒,周圍的奴僕怎麼稱呼她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他朝夕守在一起。
「主子嗎?他應該住在東邊的『秋雅院』。」天香替她穿上訂做的百褶繡花女裙。
「東邊?」樂舒晴似在沉思。
她低低的嗓音,讓天香詫異地瞥了眼鏡中人。「是啊,那間是主屋,奴婢想著應該不會錯了。」
「天香,我出去一下。」樂舒晴驀地起身。
「可是……」她還沒上妝呢!
樂舒晴披著半濕的秀髮,在莊內徘徊。
這山莊外面看著不大,裡面卻別有洞天,燕簷齊整、曲徑縱深,走到一處漂亮的紫籐花架下,看著不遠處長著株枝葉繁茂的梧桐大樹,她突然明白,自己好像曾經走過這裡。
迷路了?樂舒晴舉目四望,覺得好笑。
中午進來時,她還留意過這山莊,覺得這兒再大,也不過是展府一角,想摸清位置,應該不是難事。
會找到的,她不斷安慰自己。
如果沒記錯,右邊那條岔道應該還沒走過,看著好冷清的樣子,應該不會是通往「秋雅院」的路,但說不定就是正道。
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她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卻驀地停住腳步,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不遠處的花叢間!
是展弈!他正和一個容貌艷麗的年輕女子,站在那裡含情對望!
「弈哥哥,你真的忍心嗎?」那女子有些哀怨、有些撒嬌地向展弈發嗲。
她是什麼人?為什麼和弈的說話口氣那麼親暱?
樂舒晴彷彿被人抽了一鞭,又像被人攝了一耳光,失魂落魄站在那裡。
「弈哥哥,姨母已經同意了,你只要點個頭就行。」那女子撒嬌又道,目光楚楚可憐,身子動了動,似乎想撲進展弈懷中。
樂舒晴再也看不下去了,想叫卻猛然掩住口,轉身便往回跑。
「誰啊,這麼沒禮貌,主子說話也敢偷聽?」和展弈對話的女子顯然發現了她的存在,突然轉過臉,口氣不悅地大聲質問。
樂舒晴加快腳步,不想也不願,面對那個令她難堪的場面。
茂密的竹林就在眼前,她以為自己可以逃掉,沒想到腳下才一個踉蹌,就被趕上的展弈攬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