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陽望著前方新人的笑容,嘴角也不禁上揚,他算是沾了尹錕諺的喜氣,給他的蜜月基金……就再多一倍吧!
有個對象可以結婚,真好!
第八章
瞪著腕上的表,谷陽顯得心情浮躁,一會兒坐在皮椅上,一會兒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九點二十五分!
好!他要有點耐心,不可毛毛躁躁像個孩子,反正也不過是二十五分鐘而已,這並不代表什麼,可能是她有事耽擱了。
二十多分鐘內,谷陽不知說服自己多少次要冷靜,可他就是定不下來。
他猛地一個轉身,按下內線通話到秘書室。
「請閎秘書進辦公室來。」
話機另一端沉默了十秒,谷陽不耐煩地再重複一遍。「閎秘書!」
「閎……閎秘書今天請假……沒來上班……」一向神經緊張的菜鳥秘書,突然聽到老闆的聲音,差點沒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說什麼?」
錕諺的婚禮過後,閎嫣匆匆離去,臨走還對他說了聲「禮拜一公司見」……可是現在她怎麼會沒出現?
「閎秘書請假,請問……」
菜鳥秘書話還沒間完,谷陽一知道閎嫣今天沒到公司,馬上就先一步結束了對話,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
「奇怪……」他拿起話筒撥了她家電話,響了二十幾聲沒人接;撥到她手機,全進入語音信箱。谷陽焦慮的不得了。
「閎嫣,接電話!接電話!接電話——」一連撥了十五通,他急得差點沒將辦公室的地板給踏壞。「閎嫣!」
過了一個小時後,她的手機總算開機,響了幾聲他終於聽到熟悉的聲音。
「閎嫣,你發生什麼事了?」
「谷陽……」
「你聲音聽起來好虛弱,是人不舒服嗎?你現在在哪裡?」
「沒有,我很好,今天沒辦法到公司,對不起。」
「那不重要,告訴我你人在哪裡?」
「我回老家了。」
「老家?你回老家做什麼?」
「我媽她摔斷腿了。」
「醫生怎麼說?沒事吧?」難怪她聽起來沮喪萬分,還好她沒事。
「需要住院幾天,不過幸運的是身體狀況良好,謝謝你的關心。」
「你還好吧?」他知道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和母親相依為命,發生這種事,想必她一定心情低落。
「別擔心,只要妥善的照顧,要恢復一定沒問題。」
「我曉得,你別替我操心。」她的話音悶啞,好像有話對他講,卻說不出口。
「閎嫣,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的事嗎?」從她的口氣聽來,似乎另有更困擾她的事。
「谷陽,過幾天我才會回台北,你准我假,可以嗎?」
「沒問題。」
「謝謝你。」她歎口氣,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這麼想念他的聲音。
「我好想你,真的。」嗯……雖然也不過才兩天沒見面。
「谷陽,我想跟你報告一件事,你應該有權利知道。」
「說吧!我洗耳恭聽。」他捨不得那麼快結束通訊,畢竟他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與她聯絡上。「說慢點,讓我好好聽你的聲音。」
「好,我講慢些,你要聽清楚。」
「沒問題。」他不自覺地放鬆臉部表情,就連嘴角也勾起漂亮的弧度。
「我——今天中午,有一場相親……」
「什麼?!」他忍不住驚叫,後腦好似遭人重擊,有些暈眩。
閎嫣以為他沒聽清楚,又緩慢的重複說道:「我、要、去、相、親。」
他怔了半晌,突然回過神來,鬼吼一聲——
「該死的,你怎麼不早講?!」這種緊急要事,她怎能說得如此慢三拍?現在已經十點三十五分了!
谷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西裝外套和車鑰匙準備去找她,卻不小心打翻桌上的咖啡,弄濕重要的文件。
「糟糕!」天要亡他嗎?緊要關頭,他竟然做出這種蠢事。
「谷陽?」他好像……忙得很?
「閎嫣,你千萬不能去相親,你已經有我了,不可以那麼貪心!」
他顧不得那份遭咖啡浸染的文件有多重要,再重要也比不上閎嫣要去相親還要大條!
「是我母親安排的。」
「她人不是在醫院?」他奔出辦公室,衝到電梯口,死命狂按著電梯鈕。
「對,可是這不代表她不能做其他事。」
「病人就是要專心養病!」他捶了一下電梯門。還沒到?他快心臟病發了!
「她和我一樣,做事懂得把握時間。」閎嫣歎息,她就算不想去也得去。
一得知她訂婚戒指退還給前未婚夫,母親立刻也在醫院敲定今天中午的行程,除了腿斷之外,辦事效率實在好得很不像話。
她的辦事效率該不會是遺傳母親吧?
「你沒告訴伯母我的事?」
「我來不及說,相信我,是真的……」
當——
見殷殷期盼的電梯終於打開,谷陽在掛斷電話前撂下狠話——
「給我八十分鐘,咱們在你老家見!你要敢去相親,看我怎麼對付你!」
*** *** ***
一路從台北飄到台中,說真的,他從沒有發現原來台灣這麼大!
地圖上畫的,都是騙人的!台北跟台中一點也不近!
抹去額間的冷汗,谷陽再度按下門鈴,俊逸飛揚的面容,此刻神態冷硬。他向人事部調閱了閎嫣老家的地址,在最短時間內抵達她家。
十二點零五分!
透天的獨棟小別墅無人應門,谷陽恨死自己晚來一步。他瞪著手裡買的玫瑰,覺得自己剛剛根本是神經有問題!
為了這束花,花店老闆慢吞吞的仔細修枝、包花……結果浪費了他十分鐘。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會等見到人後再買花呢?
好啦!好啦!這下可精彩了,要是她相完親後,發現對方比自己優秀一百倍、帥氣一千倍、又無法抗拒母親大人的命令時……
屆時這束花就能發揮作用——拿來祝她幸福了!
「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
冷不防地,一隻手按上谷陽的肩,他以為是閎嫣,喜出望外的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