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方紫一臉堅持。「我不要嘛!」
「為什麼不要?」她這麼想要他掐死她嗎?
衡方紫心虛地不敢看著他。「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回去嘛……」討厭,幹嘛逼人家說出來!
南炙瞇著眼。「妳,不知道路還敢亂跑!」
為了避免被南炙瞪死、被火山的岩漿燙死,衡方紫趕緊轉移話題。「阿炙,那個地方看起來好奇怪喔,為什麼用樹葉蓋起來?」說著說著,她好奇地跑過去。
來不及抓住她的南炙急得大喊:「笨蛋!那是陷阱!」
咚一聲,衡方紫已經一腳踩進以前用來獵熊、現在廢置不用的陷阱了。
南炙衝到陷阱邊,用隨身小刀割開罩下的粗麻繩,心急地搜尋著衡方紫,擔心她是否受了傷。「小紫!妳有沒有怎麼樣?受傷了嗎?該死的,回答我!」
因為是用來獵黑熊的陷阱,地洞大約有三呎深,陽光照不進裡頭,壓根看不見掉進去的人。
南炙等了好半晌,她虛弱的聲音才從裡頭傳出。「……我沒事……可是我的腳好像扭傷了……」
「妳不要亂動,我拉妳上來。」
我的媽呀!疼死她了,屁股摔得痛死了!
她有聽見南炙焦急的呼喊聲,只是她痛得無法開口。
這下子腳也傷了,上去肯定又會被阿炙罵到臭頭,想再出來玩?免談!
唉……
衡方紫突然聽見「喀啦」一聲。奇怪,好像不是她弄出的聲音啊?
忽然她感覺有人搭上她的肩,害她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由於裡頭黑到什麼都看不見,衡方紫只好哆嗦著、硬著頭皮去摸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
她的媽呀!是骨頭……嗚……阿炙,快來救我啦!
她嚇得顫抖,想伸手拍掉那只骨頭手,才一伸手就摸到一條鏈子,掛在那隻手的手指上,彷彿那人生前緊抓著鏈子不放。嗚……她又想哭了!
難道阿炙在找的就是這個?一想到可以將功贖罪,她就又硬著頭皮將鏈子從骷髏的手指上硬扯下來。
喀啦一聲,手指斷了!哇咧,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衡方紫拚命地順著氣,將鏈子掛在自己脖子上,這時上頭又傳來南炙的聲音。
「小紫,用繩子套好腰,我拉妳上來!」
衡方紫依言套好,拉了兩次繩子,示意南炙可以拉她上去了。
一到地面,南炙趕緊將她身上的繩子解下,焦急地巡視著她受傷的部位。「除了腳,還有哪裡受了傷?」
衡方紫還是頭一次看到南炙如此焦急,而且是為了她。「應該沒有了。」
檢查過她沒事,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但想到她如此大意的舉動,南炙又氣得大吼:「妳這個白癡加三級的笨蛋!要是陷阱裡有刀,妳早就去見閻王了!」
還驚魂未定的衡方紫被他吼出了眼淚,抽抽噎噎地道歉。「對不起,嗚……」
南炙無奈地歎了口氣,將哭得他心疼不已的衡方紫用力擁進懷裡,不知是在安撫著她,還是在安撫自己。「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掉下去的那瞬間,他的心跳幾乎停止,要是下面有機關,那小紫就……他害怕地不敢再想下去,害怕地幾乎心神俱碎,他不能失去她,絕不能!
他早就愛上她了,愛上她的純真與不做作,或許他只是想等她長大罷了。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了。
南炙溫柔的輕輕擦去她臉上未干的淚珠,哭得紅通通的小臉像極了鮮艷欲滴的蘋果,豐潤的雙唇像兩片清晨剛落下的花瓣,引人垂涎……
南炙反常的舉動,讓衡方紫疑惑地抬起帶淚的臉蛋。「阿炙?」
他再也忍不住,低頭就往朝思暮想的雙唇吻去。像是要證明她安然無恙,南炙渾然忘我地親吻她的臉、眼睛、鼻子,最後回到她柔軟的雙唇,喃喃地說:「不准妳再這樣嚇我了……」
「阿炙……」衡方紫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頭暈腦脹,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能呆呆地喊著他的名字。
衡方紫的心意老早就眾所皆知,雖然南炙不敢承認,但他終於發覺,其實小紫不必老是追著他跑,因為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只屬於她了……
*** *** ***
抱著不知是哭累睡著,還是被他吻昏的衡方紫,南炙走回小屋,將她輕手輕腳地放在床上,坐在一旁檢視她的腳傷。
看著她安心熟睡的模樣,彷彿今早的危險不過是一場夢,南炙不自覺攢起眉。
早知道就不該讓長老們草率決定小紫參與任務,當時他應該更極力反對。要是小紫落入敵人手裡,發現她不是聖女,後果……南炙閉上眼不敢再往下想。
包紮好衡方紫腳上的傷口,南炙輕輕幫她蓋好被子,卻瞄到她胸前有個眼熟的東西。
等等……他好像在哪裡看過?
對了!是長老們在他接下超光之位時,曾拿出這東西的圖片,一再叮囑八俊們要找回來,那是--東方家族的家徽玉珮!
南炙拿起玉珮端詳,他記得長老們曾說玉珮的背面刻有「東方」兩字。
翻過玉珮,果然發現玉背後有「東方」兩字。
玉珮的古樸色澤顯示它是上百年的好玉,精雕的美麗紋路佈滿玉珮,而玉珮上的豐頭栩栩如生,據說東方家是以牧羊起家,所以才以羊為家徽。
家徽玉珮早在聖女出生前就遺失了,可如今怎麼會出現在小紫身上?
「小紫,醒醒。」南炙拿著玉珮詢問著剛被他搖醒的衡方紫。「告訴我,妳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衡方紫揉著惺忪的眼睛,一看清楚南炙拿的東西,才想起她忘了告訴他。「我在陷阱裡從一個死人手上拿下來的。怎麼了嗎?」
陷阱裡?那種普通陷阱在山裡到處都有,不足為奇,平常人也不會笨得像她誤踩陷阱;但要不是小紫意外掉入陷阱,也許玉珮將永遠埋在那裡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