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父親,也就是前代八俊,為了這件事痛苦不已、自責一生,而現在東方家只剩下唯一的女孩……
每思及此,八人臉上皆掠過複雜情緒。
待衛遲晉指示完畢,眾人走出密室,重回自己的工作崗位,只剩下依然斜靠在椅背上的衛遲晉,和臉色異常沉重無奈的衡方昱。
「昱,還有事嗎?」
衡方昱的眉頭鎖得不能再緊。「是關於你上次說的那件事,我……」他那副苦惱的模樣,像極了正被大哥欺壓的可憐弟弟。
衛遲晉徐緩地挑起眉。「你不放心南炙?」
衡方昱趕忙陪笑搖手。「我當然相信南炙的能力,只是……」只是他擔心南炙事後會殺了自己!
衛遲晉漾著一臉「無害」的笑容看著衡方昱。「我一直認為以你的能力,不必等到二十歲才繼承挾翼……」
他就知道!每次這傢伙一笑,就準沒好事發生!
衡方昱知道掙扎無用,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是,我知道了。」
唉!南炙,不要怨兄弟,他可不要那麼早就繼承挾翼之位,好歹讓他再多玩幾年嘛!
衛遲晉一手托著下巴,笑容越發燦爛。「那……就辛苦你了。」
第二章
剛打贏一場國際官司的南炙好心情地吹著口哨,朝一座高級住宅的摩天大樓走去。甫進電梯,就察覺大樓內的氣氛不對勁,雖然他依舊吹著口哨,但絲毫沒有放鬆警戒。
他一手放在西裝口袋內,把玩著銀製撲克牌,看似漫無目的遊走的目光其實是在四處查看。當他視線掃過電梯內的監視器,眼內突地閃過一絲精光,快得令人無法察覺。
果然跟他猜的沒錯!
電梯內的監視錄像器被動過手腳、連監看大樓的電視牆也控制鎖定在之前的畫面上,還有剛剛大樓警衛不自在的態度……都顯示這棟大樓被入侵了。而且,還是衝著他來的!
他才剛覺得最近實在平靜得讓人奇怪,想著想著他們就來了,反正也是時候該活動一下了。
電梯到達南炙所住的最高樓層,他慢條斯理地走出電梯。
看來這次對方來頭不小,光是他們能查出他的私人住所,就值得他以熱烈的掌聲回報了。
感覺背後有鬼祟的人影閃過,如此笨拙的跟蹤方式讓南炙嗤笑,才剛稱讚過敵人,沒想到竟是這種特地來送死的傢伙!
南炙才在公寓門口站定,身後的人居然不要命般往他撲來。
他身形一閃,迅速抽出口袋內的撲克牌正要往對方的喉嚨射去,一瞧見對方的容貌,硬生生止住動作,一股怒氣沖上心口,忍不住大吼--
「妳是嫌活太久不耐煩了嗎?!」
才剛從鬼門關前繞一圈回來的女孩,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嘛……幹麼這麼凶。」說完,還嘟起小嘴瞪著他。
「我凶?我差點就割斷妳的喉嚨,妳知不知道!還有,妳為什麼在這裡?」南炙失去平日的悠閒,滿臉惱怒地瞪著女孩。就算面對最棘手的官司,也沒有此時應付她來得頭痛!
衡方紫,八俊中衡方家最小的掌上明珠,也是眾所皆知的小麻煩--不過對南炙來說卻是個超級大麻煩!
從小她就老是跟在他屁股後面跑,老嚷嚷著長大之後要嫁給他;在眾人的默許之下,從小他就被迫照顧她,長大立業之後好不容易脫離她的魔掌,沒想到這小妮子吃了秤砣鐵了心,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接近他,使他更加厭煩。尤其在她五個姊姊全嫁人之後,她更是被寵得無法無天,衡方家居然也放縱她的任性妄為!
她三不五時以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往他的私人住所跑,平常他可以二話不說趕她走,現在情況可不比以往,再加上監視他的人也瞧見她了,看來他不保護她也不行了!
「可是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你了……」在瞧見南炙陰冷的目光後,衡方紫吞了口口水,百般不願的招認:「是我哥叫我來跟你拿東西的啦。」
「他為什麼他媽的不自己來拿!」這下可好!他不但陷入危險,還得保護一個嬌嬌女!
頓覺羞辱的衡方紫又氣又惱地轉過身。「不拿就不拿,我走就是了嘛!」
大眼裡閃著淚,她當然知道南炙有多討厭自己,也知道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蠻橫不講理地纏著他不放了,可是……她還是想念他,還是喜歡他啊!
「等一下。」南炙歎了口氣,抓住她纖細的手臂。
他知道自己就是會對她不耐煩,可是再怎麼說,她是衡方家的寶貝、衡方昱的妹妹,說什麼他也有義務要保護她。
「阿炙!」衡方紫的驚喜溢於言表,像個吃到糖的孩子快樂的抱住南炙。
南炙翻了個白眼,倒也沒推開她,只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說時遲那時快,隱伏在暗處的人已按捺不住,一擁而上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南炙先一步將衡方紫護在身後,一手拿出慣用的撲克牌嚴陣以待。
南炙從小練就了一手神射,不論任何物品,只要有形,他都能運用自如,就算要致人於死地也是輕而易舉;再加上武器怪才刑徹為他設計的撲克牌,牌的邊緣削鐵如泥,還有迴旋功能,射出的牌下一秒就會回到他手上。
至於為什麼選擇撲克牌當武器呢?根據使用者南炙的說法,當然是無聊的時候還可以拿來打發時間啊!
為首的男子朝手下示意,瞬間十幾支槍口指向南炙兩人。「把聖女交出來,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南炙兩道英挺的劍眉在聽完他們的話後蹙得更緊了。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毫無縛雞之力的衡方紫,更是無奈。
敵人居然把這個只會鬼吼鬼叫的小鬼頭當作「聖女」了!真懷疑他們的眼睛到底長到哪裡去了?!
「如果你們現在求饒,或許我不會讓你們死得太難看,至少你們老媽一定可以認得出你們來,如何?」縱使身處危險之中,南炙依然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