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喊喚醒了南炙,他馬上放開她,又大大地退了一步,不自在地轉過身背對她。
「小孩子別老是玩這種無聊的把戲。」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心裡不停暗罵自己。
該死的,他在搞什麼鬼?居然會對這種發育不全的小鬼起了遐想?別人也就算了,還偏偏是她?她可是衡方家的寶貝、昱的妹妹,他是在自掘墳墓嗎?!
怎麼可能會這樣?明明只是要捉弄她,一定是這地方有鬼、一定是!
回過神的衡方紫小小聲地咕噥著:「人家才不是小孩子。」
看他越走越遠,似乎沒有要等她的意思,心一急,還沒來得及想南炙異常的舉動是為何,就衝上前去。「阿炙,等我啦!」
*** *** ***
在南方小屋待了幾天,大自然雖美,但對於從小在都市中長大的衡方紫,卻不能習慣鄉村裡的不便。
由於封閉式的社區不大,衡方紫老早一個人東逛西逛地摸透了社區每一處。前幾天,她還覺得這種類似探險的活動挺有趣的,可是時間一久,探險完了,她也開始覺得無聊了。
「阿炙,我好無聊喔,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電視、你又不准我碰你的計算機、連打通電話也不行!」衡方紫坐在南炙的書房裡,大剌剌地趴在書桌上。
「小姐,妳當我們是來度假的啊?我們可是在逃亡耶!」瞪著「鳩佔鵲巢」的衡方紫,一臉無奈的南炙只能坐在書房的茶几上,查看總部剛剛傳來的資料。
「可是你都不在家啊,三天兩頭不見人影,你算哪根蔥的保鑣?」她不禁嘟起嘴抱怨。
「那是因為目前這裡很安全,而且我有事要忙。」
衡方紫不置可否。「這裡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忙的?」抱著手臂,她懷疑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在躲我吧?」
南炙白了她一眼。「無聊!」
看著嘟著嘴的衡方紫,粉嫩的櫻唇讓南炙不禁想起小小失控的那個午後。
或許小紫說的對,他的確是在躲她,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居然對她有一股莫名……想吻她的衝動?
南炙搖搖頭,決定不再思考這個問題,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收拾資料,他朝衡方紫淡淡地說:「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衡方紫一聽,馬上從書桌後跳起來。「阿炙,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看他完全不理她,她氣得朝他的背影大叫。「阿炙!」
衡方紫破口大罵。「可惡!臭阿炙,自以為了不起!誰稀罕你陪!我自己一個人也玩得很開心!」
過了許久,還在為南炙的離去氣呼呼的衡方紫,坐在南炙的書房裡發呆。
她好想阿炙喔,不知道他這幾天出去都在幹嘛?每次都弄得很晚才回來,有時候兩三天都見不到他,真是的!
他就這麼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嗎?雖然她只是假聖女,但也很搶手的耶,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她不經意看到牆上的鐘,沒想到一晃眼就到了中午,肚子一陣咕嚕咕嚕叫,想起來她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奇怪的是,阿炙請的煮飯婆婆怎麼還沒來?
衡方紫才一下樓,就聽見飯廳內隱隱約約傳來微弱的哭聲。走進飯廳一看,煮飯的婆婆坐在飯廳一角哭泣著。
剛認識婆婆時就覺得她是個很開朗的人,見到這種狀況,衡方紫趕忙走近她小心問:「婆婆,妳怎麼了?為什麼在這裡哭?」
一聽見衡方紫的聲音,婆婆趕緊擦乾眼淚笑了笑。「太太,沒、沒什麼事,妳餓了吧?我馬上作飯。」說完,就走進廚房開始弄東弄西。
衡方紫依舊不放心。「婆婆,有事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什麼忙喔。」
掩飾心慌的忙亂頓了下來,婆婆好像悲從中來,身子微微抖動。「嗚嗚嗚……都是我那個不成材的笨兒子……」
好不容易,衡方紫搞懂了所有來龍去脈。原來婆婆的兒子聽別人的意見投資,又替人當保證人,沒想到合夥人拿著所有資金潛逃到國外。
現在不但投資不成,還背了一大堆債,被債權人追得到處跑,只好躲回老家,現在又打起老家土地的主意。
看婆婆抽抽噎噎哭不停,衡方紫不忍心的安慰她。「婆婆,妳別哭了。也許還有別的法子?」
「還會有什麼辦法呢!那個逆子居然想把我們祖傳的地給賣了!」一想到這,婆婆又難過了起來。
衡方紫想了想。「這樣吧,我先生剛好學過一點法律,我可以問問他有沒有辦法。」
婆婆淚汪汪的眼裡出現了一絲希望。「是真的嗎,太太?謝謝妳、謝謝妳!」
*** *** ***
還未到晚餐時間,南炙難得提早進了家門,趁著只有兩人相處,衡方紫告訴他婆婆的事。
「不行!」
聽見衡方紫要他幫忙處理相關法律事務,南炙搖頭,一句話也沒得商量。
衡方紫皺起眉。「為什麼不行?」
「若是平常還沒關係,我們現在是在執行任務,要是被人識破身份怎麼辦?到時別說想查出敵人的據點,連妳都會有危險!」南炙抿著唇,對於衡方紫不瞭解目前情況,還同情心氾濫感到生氣。
衡方紫也有一套說法。「可是你說過這裡很安全,民風純樸不說,好歹婆婆也是我們認識的人,你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嗎?」
「那是妳根本不懂事情的嚴重性!」南炙難得將怒氣顯現在臉上。
衡方紫不顧南炙的憤怒,決定採用柔情攻勢。「我會很小心,不會洩漏我們的身份,你就幫她這一次嘛,婆婆真的很可憐耶!」
南炙歎了口氣。「我也很同情她,可是現在不是管別人家務事的時候。」
衡方紫勸了又勸,南炙還是不肯答應,於是灰心地丟下一句:「阿炙,我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