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才發現谷心蘿的臉到脖子都紅透了,還將臉蛋埋在自己的那雙小手中。
她那副樣子真是讓人心生愛憐,唐少凡心中一陣悸動,關心的話脫口而出:「怎麼了?」
只見谷心蘿雙頰更加紅暈地說道:「你好色哦!怎麼可以若無其事地說出那兩個字?」
儘管谷心蘿是留學英國的豪爽女孩,但是從未談過戀愛的她,那顆單純的心還是很中國、很保守的,並沒有因為多喝了一些洋墨水而作風西化,性觀念開放。
唐少凡先是不解的一愣,旋即會意她的意思。
他忍俊不住地縱聲大笑。
好可愛、好可愛的女孩!竟然……
他越想就笑得越大聲,谷心蘿糗得整張臉紅得不能再紅了。
「不准你笑我!」
她的手還是和她說話的速度一樣快,右手一揮,又是火辣辣的一掌,但是這回唐少凡反應機警,眼明手快地將她的手空中攔截,所以她沒能得逞。
谷心蘿像被火燙到一般,倏地抽回自己的手,竭力為自己的糗態武裝。她理直氣壯的說:「我當然得為自己的切身安危做考量啦!瞧我這樣的天仙美人,如此的傾城之貌,誰敢保證你不會在半夜色性大發,偷偷的爬到我床上來呀!哼!」
語畢,她把鼻尖翹得高高的,一副很不可一世的樣子。
唐少凡簡直啼笑皆非,這個小妮子還真是大言不慚,把自己捧得像天仙下凡般,還說他會色性大發,半夜偷襲她?!
嘿!真是開玩笑。
唐少凡一臉嘲弄地道:「我看晚上必須擔心身體危機的是我,不是你。我唐少凡俊逸迷人,有多少女人恨不得一口把我吞去,只是苦無下手之道,而你……」他故意一臉輕視地看著她:「正是惟一能接近我的女人,你怎麼可能放棄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不偷襲我呢?」
「唐少凡,你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全死光了,我也不會偷襲你的!」
谷心蘿快被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給氣瘋了。
見她那麼激動,他就更想捉弄她了。
「是嗎?唉!你別假仙了,說不定你現在心裡已經在盤算今天晚上要怎麼對我展開黑夜突襲了,不是嗎?」
眼見她越來越扭曲難看的臉,他便越說越得意。
捉弄這個小妮子實在太有趣了!
谷心蘿已經氣得口齒不清了。
「你的臉皮簡直厚到連鋼釘都釘不進去,竟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講出這麼噁心吧啦的話來,難道不怕遭天譴嗎?」
他冷不防地向她跨近一大步,一手捧起她的後腦勺,把她拉向自己,對著近在咫尺的她捉弄地挑逗道:「你敢說你看到我一點都不心動?!你敢說你一點都沒有被我的魅力所吸引?」
「我……當然沒有……」
谷心蘿一顆心快跳出胸口了。這個可惡的男人怎麼能這樣對我,難不成他想用這種方法讓我停止心跳,謀殺我?
「真的?」
他那雙電眼,正集中火力的向她放電。
谷心蘿差點兒沒給他電得心臟麻痺而死,她本來還想拚死地反駁他,奈何力不從心,微張的小嘴竟然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來。
她不知自己那微張的櫻桃小口卻挑起了唐少凡心中那股熊熊的烈火,他用充滿激情的口吻說:「要不要試試看?」
「呃?!」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用性感迷人的唇封住了她的小嘴,谷心蘿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抗,就已經完完全全的融化在唐少凡的熱情中,只感到全身飄飄然、暖烘烘的,彷彿要飛上雲端般,她不由自主她舉起自己的雙臂,輕輕地勾住他的頸項,等待他帶給她更甜蜜、歡愉的感覺。
然而,唐少凡那令人銷魂的熱情卻在此刻中斷了。
谷心蘿不禁睜開雙眼,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他那一臉嘲弄的表情。
「現在,你還敢說你一點都不被我吸引嗎?」他氣定神閒地笑道。
谷心蘿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子竟是半掛在他身上的,她像觸電般,立刻跳離了他的身軀,唐少凡的態度徹徹底底地擊碎了她女性的矜持和驕傲,一向倔強好勝、不愛哭的她,竟然不爭氣地流下熱淚,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心碎地嘶吼道:「你下十八層地獄去吧!」
然後,她便像逃命般,揮淚逃離了他的身邊。
見她傷心的走遠,唐少凡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他非常懊惱沮喪的踹了身旁的石頭一腳,連聲咒道:「該死!」
天知道他方才絕對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而是因為那份纏綿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感受與震撼,令他深深陶醉又感受到強烈的危險訊息,為了保護自己因她而狂亂不已的心,他才會胡亂地出口傷害她。
天知道他絕對沒有戲弄她、輕視她的意思。
他是……唉!
唐少凡深深地感到後悔。想到谷心蘿那張受傷哭泣的臉,他的心不由得狠狠抽痛。
這是唐少凡有生以來,第一次為自己的所做所為感到後悔,他竟因一時的失態,而深深地傷害了一顆純純的少女心。
谷心蘿的眼淚真的教他好生心疼,這對他而言是從未有過的情懷。他一生風流,身邊多的是不請自來的各型美女,而一向把事業擺在第一位的他,從來就沒有把任何一個女人擺在心上,對他而言,女人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可有可無的裝飾品,他從來不會為女人而多費一點兒心思,那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更別說是心疼女人的眼淚了。
而現在,他卻為谷心蘿的串串淚珠感到痛徹心肺。
為什麼?連他自己也感到詫異不解。
「大概是因為我傷了一個純潔少女的心的緣故吧?」
他適時為自己找到一個牽強的理由。
第四章
谷心蘿一路飛奔回自己的房間,即使在客廳和姜凱茵擦肩而過,她也沒那份心情駐足和她寒暄,她只是沒命地往前跑,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力的關上門後,她所有的武裝全都卸除殆盡,將自己的臉理在枕頭下,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