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我跟你在一起只不過是因為我不識路,而又沒有人願意幫助我……」
「現在你認識路了,所以不再需要我了?」
向柏宗的眼睛裡閃著狂怒,有一瞬間,尤由裡以為他會打她。
她深吸口氣。「沒錯。」
「我不相信,這全是你的藉口。」他咬牙切齒的道。
「怎麼我跟你說那麼多了你還不懂?我根本就沒喜歡過你!我連一點跟你在一起的慾望都沒有!還記得那次辯論比賽,我為什麼提早走掉?那是因為我希望你們輸掉,我不高興你們得冠軍,你明白嗎?」可惡,他為什麼還不走?
忽地,向柏宗一把抱住她,嘴巴猛地封住她的。
尤由裡愣了一會兒,忍住意亂情迷的感覺,硬是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將他給推開,為了表示自己的厭惡,她拚命的抹著自己的嘴巴。
「你瘋了是不是?」
看到她嫌惡的表情,向柏宗忍受夠了。他是向家人,有著向家人的驕傲。
「看來楚涓真的說對了,你真是個膽小又自卑的人,連自己想要的都膽怯的不敢爭取。」他的眼神冷酷,看得尤由裡心底陣陣發寒。「我真希望從來就沒認識過你,我會把我對你的愛從心底連根拔起,一個沒自信的人不值得我去愛。」冷冷看她一眼後,他絕決的轉身離去。
尤由裡站在原地目送著他,腦袋裡空白一片,喉嚨裡像被塊大石頭梗住,想叫卻叫不出聲來,眼睛幹幹的,但她卻可以感覺到兩行淚水不停的朝自己的身體裡流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知道自己再度清醒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她想,那天她回家時,一定是嚇壞了自己的爸媽了,因為他們在她醒來後就一直念,念到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媽,你別光念了,快跟我說我到底是怎麼了嘛!」她不耐煩的問。
「我怎麼知道你怎麼了?」尤媽媽不高興的說。「三天前你才說要去上學,結果不到一小時就又回來了,而且瞼色發青,只說了句:『我頭好痛。』就昏倒了,我跟你爸筒直嚇壞了,還好店裡有年輕人幫我們把你背上樓去……」
尤由裡的耳朵失去了作用,她想起來了,全想起來了。
「媽, 一她打斷尤媽媽的話。「阿宗有沒有來看過我?」她抱著一線希望。
尤媽媽從鼻孔裡噴著氣,「你不說我還不氣,說到那個阿宗,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你三天沒去學校上課難道他都不擔心嗎?三天來他連影子都沒看到。由裡,我看你還是跟他分手好了,那種無情無義的男孩子不值得女孩於來愛。」
「媽,我跟他已經分手了。」地擠出個笑。
「分手?!」尤媽媽尖叫。「由裡,我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真的叫你跟阿宗分手啊!完了,你爸會罵死我,他一直希望阿宗做他的女婿的!完了、完了。」
尤媽媽急得團團轉,由裡叫了好幾聲才喚回她的注意力。
「媽,我跟他分手不是因為你,我們是覺得彼此都不太適合彼此,所以才會分手的,現在的年輕人不都是這樣嗎?合則聚,不合則散,這樣不是很好?他也不會有負擔,我也可以過得比以前快樂,再說……再說他就要出國留學了,我們遲早要散的,所以……」
「到底怎麼了?」尤媽媽認真不苟言笑的打斷尤由裡的話。「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話連一隻螞蟻都說服不了,你還想用來說服養了你十九年的媽媽?你到底是跟阿宗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們分手啦,就這麼簡單。」尤由裡極力使語氣輕鬆,卻再也擠不出笑來。
「由裡——」
「媽,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你就不要再問了啦!」她拉起棉被蒙住頭。
「你這個孩子!」尤媽媽生氣了。「不行,我要告訴你爸爸,讓他來問你。」她急忙忙的跑出房間。
尤母一跑出房間,尤由裡立刻跳下床將房門給反鎖,任憑爸媽在外頭叫掀了天花板也不開門。反正她是個膽小又擅於逃避的人,不是嗎?她自嘲的想。
傍晚時分,出現了一個意外的訪客,鄭拓。
「要不是你來,我看她打算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關一輩子呢。」尤老爹看著下樓來的尤由裡,不悅的說道。「下來跟阿拓說說話啦,我去下碗麵給你吃,看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他大聲的說完後,立刻走出去煮麵。
尤由裡看著鄭拓,他的下巴有一塊淤青,不太明顯,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你的瞼怎麼了。」她在鄭拓身邊坐下。
「被阿宗揍的,放心,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鄭拓看著她,然後深深歎了口氣。「我真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有必要將事情弄得這麼僵嗎?他不好,你看起來更糟糕,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拜託,我今天已經被念夠了,不要再對我說教了。」尤由裡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想不想知道阿宗怎樣了?」他問。
尤由裡很矛盾,她的內心渴望知道但理智卻不想聽到。
「他前天已經飛去英國了。」鄭拓解決了她的矛盾,自動的說了出來。
「是嗎?」尤由裡難掩失望之情。
兩碗冒著熱氣的面出現在他們面前。
「小子,我叫你來是要你讓我女兒開心一點的,你要是讓她哭的話,我可是會拿掃帚把你給趕出去的!」尤老爹嚷著。
「老爸!」
「尤伯伯,你放心好了,我想從今天以後她每天都會過得很開心了。」
鄭拓的話像根刺般,紮在尤由裡的心上。
「那就好。」尤老爹拍拍他的肩膀。
「我還以為你是我朋友。」尤由裡等父親走了後說。「連你也在怪我。」她紅了眼眶。
鄭拓停下夾面的手。「我當然是你的朋友,但我也是阿宗的明友,站在客觀的立場,我覺得你對他不太公平。」他繼續吃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