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傳哈哈大笑。「他不會知道的。再說,我的紀錄一向很好,你想,一旦這種事傳到他的耳朵裡,他是會相信誰?我也可以說是因為你要求籤約不成,進而想引誘我,卻被我拒絕,你惱羞成怒後才故意中傷我的。」
尤由裡倒抽口氣,憤怒的脫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朝他扔去。「你這混蛋!砸死你!砸死你!」
而後她尖叫一聲,李金傳揮開高跟鞋,跳過沙發將尤由裡撲倒在地板上,尤由裡不斷的尖叫掙扎。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踢開,鄭拓衝進來,將壓在尤由裡身上的李金傳給拎起,甩到一邊去後,扶起被扯開幾顆襯衫扣子,一副狼狽樣的尤由裡。
受到驚嚇的尤由裡一手緊緊捉住自己的襯衫前襟,一下子認不出鄭拓,直到地看到李金傳鼻孔襄流出的鮮血後,她才稍稍穩住自己。
「阿拓!」她看著面前正咧著嘴對她笑的高大男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等,如果鄭拓在這邊,那向柏宗……
她屏住呼吸,張得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那踱進辦公室裡的挺拔身影。
理智再度回到她的腦袋襄。趁著向柏宗停在那已經嚇得失禁的李金傳面前時,她輕輕挪開鄭拓放在她手臂上的大手,緩緩的蹲下身子朝門口爬去。
她該等到她的惡運結束後才出來找工作的,她怎麼這麼背!她不要見到他、她不要見到他、她不要見到他。非常非常不想見到他!
敞開的大門,在她爬出前就被甩上了,以爬行姿勢看著面前的那雙義大利進口的手工制皮鞋,她再度屏住呼吸。
皮鞋的主人蹲下身子,伸出食指抬起尤由裡的臉。他俊秀的臉龐上看不出表情,除了眼鏡後的那雙眼睛此刻正閃著不悅,他的視線朝下移動了些,眉頭緊皺。
可惡,她忘了她被該死的色狼給扯掉扣子的襯衫。尤由裡連忙跪坐著,護衛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別開臉,她不想看到他。
向柏宗離開她,走到李金傳的面前。「總……總經理,我知道這看起來像怎樣,可是你要相信我,事情絕對不像你所想的那樣,」李金傳瞼色發綠,汗水不斷的沿著他的額際滑下,他的全身上下早巳沒一處干的了。「是那個女人先勾引我的,她想要我跟他們公司簽約……」
「然後她就引誘你,卻被你拒絕,結果她惱羞成怒,最後你再說全是她中傷你的?」向柏宗將口袋裡的耳機扔到他身上,讓李金傳快暈厥了。
鄭拓走到辦公桌前,將鑲嵌在桌子角落的竊聽器取下,放在手中,得意的看著李金傳。
「小子,這些證據夠你在牢裡蹲幾年了。」
只見李金傳兩眼一翻,整個人往後仰去,暈了。
「嘖,真是沒用的男人。」鄞拓唾棄道,拿起電話叫來警衛,將李金傳給拖了出去。
然後向柏宗給了鄭拓一拳,結結實實的一拳,這一拳讓鄭拓被打退了兩步。
「你知道為什麼。」向柏宗邊揉著手邊說。
鄭拓則邊揉著自己的下巴邊朝尤由裡望去,翻翻白眼。「原來呂洞賓這麼可憐。」他邊嘟嚷邊朝門口走去。
尤由裡跟在他後面,鄭拓轉身將她推了回去。「別再害我了,OK?」他將門給關上。
尤由裡認命的回過身子面對向柏宗,將手上被擠壓得縐亂不堪的牛皮紙袋舉高,放在他面前。
「這是『尚佳』食品公司的合約書,裡頭有一些資料我覺得還不錯,也許你可以考慮讓他們負責向氏的午餐。」她的視線從天花板移到左牆,從左牆移到地板,再從地板移到右牆,怎麼轉就是落不到向柏宗身上。
向柏宗脫下身上的西裝,二話不說的披在尤由裡身上。
「你幹什麼?」尤由裡閃著身避開,全身戒備的看著向柏宗。
向柏宗對她的反應似乎並不怎麼驚訝。「你該不會想這樣子走出去吧?」
「總比披著一件男人的名牌西裝來得好。」她下巴昂得高高的,更加捉緊胸前的衣服。
向柏宗凝視著她。「經過了這幾年,我不知道你居然還這麼怕我。」
「哈!我怕你?你有什麼好讓我怕的?」她逞強道,怎樣也不能承認自己怕他。
向柏宗晃晃自己手上的西裝。「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你不是不敢披上我的西裝走出去?」
明明知道他是在激她,尤由裡還是一把搶下他手上的西裝,將它披在身上,然後昂著下巴,挑釁的睨著他。
向柏宗揚起眉,點點頭,彎身將她用來丟李金傳的高跟鞋拾起,放在她赤裸的雙足旁。「穿上吧,穿好後你就可以走了。」他面無表情的說。
尤由裡粗魯地將腳丫子塞進高跟鞋裡,轉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向柏宗叫住她,尤由裡僵硬的停下腳步。向柏宗拿著牛皮紙袋來到她面前。「這個案子是你負責的?」
「算是。」她回答得頗不情願。
向柏宗狐疑的看著她。「你該不會在交給我這封紙袋後,回去公司就辭職了吧?」他知道她對自己的感覺有多唔……特別。
尤由裡瞠大眼睛,從她的表情看來,可以得知他的話對她來說是個多大的污辱。向柏宗當然看見了,但他同時也看到了心虛。他猜得果然沒錯。
他還真是混蛋,居然猜對了。雖然禿頭經理曾答應如果這個案子成功的話,她就是個行政主任,而且還從五萬元起薪,天知道她多希望擁有這個工作,但如果要她因為這個案子而跟他接觸的話,她寧願放棄。但是,現在她改變心意了,再怎樣也不能讓他看貶。
「你非要這樣污辱我你才高興嗎?」尤由裡咬牙切齒的說。
向柏宗皺起眉頭。「我從來就沒有想要污辱你。」
「你不用想,你用身體力行就已經夠了。」
她的眸子浮現傷害,她曾試圖努力遺忘的過往,又重新回到她的腦海裡。不想讓他知道她現在依舊傷痛,她咬著牙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