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是兩人對打,再來就是一大堆人起哄疊羅漢,而向美寶則是最厲害的一個,踩著眾男生的背站上最頂端。疊羅漢完後,就是單人演出了。
一個男生連續做了幾個後空翻、前空翻、劈腿等高難度的動作,贏得了滿堂喝采。
「我也會耶!」若蜜跳起,想衝出去表演她拿手的動作,突然冷不防的被向柏恆一把抓住手腕。
「你想幹嘛?」
「我也會翻啊!我做給你們看。」她抽出自己的手,蹦蹦跳跳的跑到表演區的草坪上。
她沒忘記自己穿的是洋裝,將下擺塞進自己拼攏的雙腿後,一個美麗的弧度,她整個身子往後翻去,連翻了十幾下後,停下,再一個前空翻,落地,平穩紮實,一氣呵成。
「今天穿裙子不方便劈腿,改天再劈給你們看。」她又跳回了向柏恆身邊。
眾人如大夢初醒,紛紛報以瘋狂的掌聲。
「若蜜,你在哪裡學的呀?怎麼比這幾個男生還歷害?你去當奧運體操國手一定可以得金牌!」向美寶嚷著,對若蜜充滿了崇拜。
「全是小化子教我的。你別以為我這樣就很歷害了,其實小化子比我歷害上百倍!他可以在一片樹林裡蕩來蕩去,比泰山還歷害,還會像青蛙一樣跳來跳去,野豬怎樣都撞不到他呢!」若蜜對小化子著實充滿了崇拜,她在山上所有學到一切,幾乎全是小化子教她的,而小化子也不過比她虛長了五歲罷了。
大夥兒立刻鬧著要小化子表演,小化子畢竟是個老實人,拗不過大家,只得上表演區發揮自己的敏捷。
他真搞不懂,這些動作只不過是他過生活的必備技能。罷了,而這些人居然只為了他的幾個動作而瘋狂著迷,不但要看,還要他教他們,真是一群奇怪的人。不過,看他們這幾個大男生如此興致勃勃又虛心求教,他也是很阿莎力的啦!教就教,又不會少一塊肉!
大家都跑去跟小化子討教去了,只剩下向柏恆和向柏宗還有若蜜留在營火旁。
「若蜜,你在山上都是自己去獵食嗎?」向柏宗好奇的問。
若蜜撲嗤一笑,「沒有啦!雖然有時候我會跟小化子一起出去打獵,但是抓野豬什麼的都是小化子在做。
除非是要抓泥鰍、青蛙什麼的,我才會跟他一起抓,要不然我都是爬到樹上坐在上面看。」她笑。
向柏宗將她一綹散亂的髮絲溫柔的拔回歸位,向柏恆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你們自己種菜嗎?」向柏宗又問,為了臉色難看的向柏恆,他笑得溫柔極了。
若蜜用力搖頭,「不用種菜,山上就有很多很好吃的野菜了,我常常都在家裡的附近采山菜回來炒,皮波常常會幫我的忙。」她引頸顧盼。「咦?皮波呢?跑哪去了?」她急得四處瞧,當看到躺在老榕樹底下的快樂跟自由時,她就直覺不妙。往老榕樹上瞄,果然,皮波正呈大字型的趴在樹幹上,像是累癱了。
「噢!可憐的皮波。」
她連忙朝老榕樹衝去,手腳俐落的爬上老榕樹,將可憐的、睡夢中的皮波給抱下來。悠悠轉醒的皮波一見到若蜜,立刻委屈的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畔吱吱叫個不停,哭訴兩隻大狼犬對它的「不猴道」待遇。
快樂、自由也晃到她的腳邊,對她懷裡的皮波有一聲沒一聲的低吠著,而皮波不斷的對他們毗牙咧嘴,仇結深了。
若蜜生氣了,開始對著兩狗一猴訓起話來了。
坐營火旁的向柏宗見了,不禁失笑。「她不僅有人緣,連動物見了她都想她親近。」
向柏恆收回凝望的視線,回過頭來。「請你以後不要對她動手動腳,老媽將她交給我,我可不希望她少了根寒毛。」他冷冷的說。
向柏宗瞠大眼,「哇!第一次看見你這麼保護女孩子,連美寶都沒見你這樣過!」
向柏恆還是冷著一張股,「美寶是美寶,若蜜是若蜜。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動若蜜一根頭髮,我就把你的手給剁了。」
「要是她先動我呢?」
「一樣把你的手給剁了。」
向柏宗笑得古怪,「你可真是公正開明呀!」
向美寶離開那堆男生,邊打呵邊走過來,坐下來靠在向柏恆身上。
「困啦?」向柏恆輕輕柔柔的問。
向美寶點點頭,眼睛早已閉上。「四哥,我走不動了。」三秒鐘後,她發出呢語。
沒說什麼,向柏恆輕輕鬆鬆的就抱起了她,走進房子,上了樓梯,進了向美寶的臥房,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拉起棉被蓋在她身上,最後在她額上印下晚安吻。「晚安。」
「晚安。」向美寶模糊的低語。
向柏恆站在床邊,安靜的凝視著熟睡的向美寶。
從小,最疼這個妹妹的就是他,他愛她,手足之愛。當還在襁褓中的她被綁架時,他已九歲了,永遠忘不了那整個家庭陷入愁雲慘霧中的那幾個小時。當她順利被救出時,整張小臉泛紅,嬌嫩的嗓子因大哭而沙啞,而他,整顆心像被什麼給狠狠的敲了一把。他看著被喜極而泣的爸媽緊摟在懷裡的小美寶,當時有個堅定無比的信念在他心中產生:他要好好的保護美寶,不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直到現在。
那就對了!他對若蜜的感情就像他對美寶一樣。若蜜沒有了親人,老媽將她交給他,所以自己做的一些保護行為,例如:恐嚇向柏宗,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而他現在。在對老媽負責,負責保護好若蜜。
所以,若蜜不可以跟那些男孩子在一起,免得帶壞她。
若蜜不可以跟那個小化子說太多話,免得她被他勾起思鄉之情,隨他回山上。
若蜜不可以喝香檳,說不定她對酒精過敏,要是她一醉不起,老媽回來會罵死他的。
若蜜更不可以離開他去於家,即使於家的人來要她,甚或於家的人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