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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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工作才剛開始不到兩個小時,就被迫收工了,因為——向柏恆發生了意外!
先是他在跟女主角拍一場吻戲時,女主角顯然熱情過了頭,門牙直接扣上了向柏恆的嘴角,留下一道血痕。好不容易止住了血,補上了遮蓋膏。卻又在一場和武行的套招戲中,被武行一腳踢中胸口,他腳下一個不穩,當場跌下了樓梯,木本要趕過去搭救時,已經來不及了,向柏恆跌下樓後便暈了過去,額際處破了個洞,正汩汩的流著血。
現場立刻混亂成一團,有人忙著尖叫,有人連忙拿起手機呼叫救護車,有人則冷靜的按住向柏恆的傷口止血。武行一張臉慘綠,哭喪自責的表情讓人不忍再去落井下石的責罵他。
在外頭的若密渾然不知裡頭所發生的事,因為她早已將頭枕在快樂的背上睡著了。
救護車那由遠而近越來越刺耳的「噢咿!」聲吵醒了她。
她睡眼惺忪的看著兩個穿著白衣服男人飛快的從車子上拿下一個擔架,然後、無視於凶狠大狼犬的存在,立刻衝進房子裡。
「快樂、自山,不可以這個樣子!。」打起精神來教導 狗兒。「他們一定是遲到了,所以才會那麼趕的,當演員是很辛苦的,不可以這麼凶的看著人家。
他們這齣戲一定很趕,因為她看到剛才進去的兩個男醫護人員一轉眼就抬了一個人出來。她定睛一看,居然是滿頭血的向柏恆,而且,後頭還跟出了一大堆的工作人員。
他們將向柏恆送上救護車以後,有幾個人也爬上了救護車,救護車迅速開走。
「若蜜,快過來!」
是木本在叫她,若蜜馬上飛奔過去。「什麼事?「她有些糊塗了。
「先上車再說。」木本坐進駕駛座,臉色有些不對勁。
若蜜看他這樣,不敢有所耽擱,迅速的爬進後座,「可以帶快樂、自由一起去嗎?」她問。快樂跟自由在外頭乞求的望著她。
「隨便,快點就好了!」木本急得快瘋了。
若蜜立刻打開門,讓兩隻大狼犬跳進來。她門都還沒關上,木本就加足馬力,車子像子彈一樣射了出去。」
「我們要跟恆哥去別處拍戲了嗎?恆哥剛才臉色上都是血耶,好可怕,不知道是誰幫恆哥化的妝,真是厲害。」
她滔滔不絕的說,很佩服那位化妝師。
木本根本就沒注意聽她在說什麼,他的心情第一次覺得沉重。希望恆哥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他真的快哭出來了。
一到醫院,木本急忙的跑下車,衝進了急診室。
若蜜又再一次被丟在車子裡,「原來他們的場景搬到醫院來了。」
恆哥的這部電影一定會大賣的,一下子舊房子,下子又是醫院,恆哥那麼辛苦的跑來跑去,大家應該都去看他精采演出才對。
不一會兒,木本又跑出來了,他打開後車門,彎下身子好對若蜜說話。「若蜜,恆哥要我帶你進去,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車上。」
「我去不會打擾到恆哥拍電影嗎?」 如果會妨礙到他的話,那她寧願待在車子裡,跟快樂、自由在一起。
「嘎?」木本腦筋一時轉不過來,而後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原來若蜜一直以為救護車還有向柏恆被判定以醫院都只不過是電影裡的情節。看著她困惑的臉,他首次有了大笑的衝動,天他要瘋了。「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
若蜜蹙起秀氣的眉,「不是嗎?」
「當然不是。恆哥在屋子裡拍戲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給踢下了樓梯,頭上流了好多血所以暈了過去,我們才會緊張的把他送來醫院的。不過,不用擔心,他現在已經醒了,他叫我來帶你進去」看到若蜜嚇白的臉,木本連忙補了後面那幾句。
原來那不是演戲,那全是真的!恆哥臉上是真的血,而不是化妝師神奇的化出來的。她打了個冷顫,想起向柏恆滿臉是血的躺在擔架上模樣,打從心底升起陣陣寒意。
在木本的協助下車後,她才想起快樂、自由。
「快樂、自由怎麼辦?我們要把他們放在車裡嗎?她顫著聲音問。
木本花了些時間才搞懂她口裡的快樂、自由原來是車子裡頭的那兩隻狼犬。
「醫院不能帶狗進去,只好放在車裡了。」
若蜜將身子彎進車裡,安撫的拍拍兩隻狼犬的頭,「快樂、自由。先乖乖的待在車子裡喔!我進去看恆哥怎麼樣了,然後我再出來看你們,好不好?」
兩隻狼犬順從的坐在車子裡,若蜜細心的將車窗拉下來,好讓空氣能夠流通。
隨即,她跟著木本走進醫院,緊張得不斷的絞著雙手。
「恆哥還好吧?他的傷是不是很嚴重?」她很怕見到滿臉是血的向柏恆。
「額際撞破一個洞,不過你放心,他的傷口都已經包紮好了,沒事了。」木本安慰的說。
「噢!」若蜜應了聲。
向柏恆被轉進了醫院最好的特等病房。當若蜜走進病房時,他的眼睛還是張開的,頭一歪就見到了臉色蒼白的她。
「嘿,你肚子餓不餓?都過了中午了。木本,你先帶她去吃飯。」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若蜜走到病床旁,伸手碰了碰他頭上的繃帶,對他微微一笑,「我不餓。」
「不管餓不餓還是要吃,要不然老爸、老媽會認為我是個笨蛋,連個小女孩都照顧不好。」語雖然這麼說,但他眼底流露出來的卻是濃濃的關懷。
她的洋裝沾滿了泥土,手臂和裸露在外的小腿也全沾上了泥土。她一定是跟那兩隻狼犬玩瘋了,才會全身都是泥土不過,這依然無損她的清麗,反而像是多了層不真實的美感,她像是個剛從森林裡跳出來的天使。
「我真的不餓。你的頭……痛嗎?」她怯怯的問。
「還好拉!」向柏恆閉起眼睛。
「你睡吧!我在你身邊照顧你。」
若蜜輕輕的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旁邊,把雙手放在病床上做枕頭,臉面向他,將頭擱在自己的手上,陪著他一起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