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他追我的,後來姐姐什麼時候開始跟他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她悶悶的吃著壽司。
「你怎麼會看上那種人呀?就算日子太閒也不用這樣嘛。你現在還難過嗎?」巴駱遠呼嚕的吃著燴飯,看似無意,其實字字關心。
她怎能告訴他,當初跟禾國隆在一起,是因為她覺得禾國隆有點像她當年記憶裡的他呢?
「我是難過,但不是因為他變心難過,而是因為他看上我姐姐,而我姐姐也欣然接受。雖然我知道他們從沒把我放在心裡過,但這對我仍是一種傷害。」仔細想想,好像就是從那時起,少話的她變得更安靜,終至無聲。
「嗯,為這難過還算正常,如果為那傢伙而傷心難過,那就真的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了——蠢。」
矜亞悶不吭聲。認為禾國隆長得像他,的確是挺蠢的。
「後天怎麼辦?你真的要去參加禾家的宴會嗎?我看他好像沒安什麼好心眼。」她擔心的問。
「去呀,有得吃有得喝,幹麼不去?我好久沒在台灣參加宴會了,還真有點懷念,」國外的那些正式的、非正式的,他參加過不下千次,他還真滿心期待這次能盡情用自己的母語寒暄的宴會哩,哪還管得了那傢伙安了什麼不好的心眼。
「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就好了。」
巴駱遠總算抬頭,她還真是一臉的擔心。
「安啦,不會有事的,你不放心的話,後天你當我的女伴好了,你可別穿什麼晚禮服,人家說不用太正式。」說完,他繼續吃他的飯,一點擔心的影子都看不出。
「可是……」
「喏,這些給你,沒吃完我不載你回家。」他將剩下的滷味推給她。
「那麼多!」
「給你十分鐘,我要回家打電腦了。」他沒得商量的說。
「網路遊戲有什麼好玩的?」矜亞不服氣的瞪他。
「剩九分三十九秒。」
她舉起筷子,努力收拾那盤滷味和剩下的壽司。
「你今年二十五歲了?」在她努力吃著時,巴駱遠突然冒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
「嗯,怎麼了?」矜亞分心的抬起頭。
你的身材和臉蛋一點也不像個二十五歲的女人。
不過巴駱遠識相的沒真把這句話說出來。
「沒事,繼續,你還有五分十七秒的時間,」
李玫雅說她二十七歲時,他才想起當年矜亞說她姐姐只大她兩歲,算起來,她今年的確是二十五歲,而不是他以為的十八九歲。
要不是深知她廚藝高超,他會以為她根本沒吃什麼東西,才會長不大。
☆☆☆
回家後,矜亞發現自己家的大門被鎖起來了,她房間的窗戶也合起,當然那條她用來表演「特技」 的長布條也不見了。
「賭小黑,一定是你姐姐跟那傢伙搞的鬼。」望著黑漆漆的李家,巴駱遠肯定的說。
聽到自己的名字和巴駱遠不懷好意的聲音,原本興奮的跑出來的小黑又逃走了。
「小黑本來就是我養的狗。」矜亞顯得渾身無力。
「累了的話就到我那住一晚吧。」
「不要。」雖然在他那裡出入慣了,但要兩人同處一室一整個晚上,她沒有辦法接受。「我去按門鈴好了。」她飛快的往家門走去。
巴駱遠隨後跟來。「那好,反正你家不管誰來開門,我都有理由教訓他們一番。」握起拳頭互擊,一臉暴力。「你家沒人爽我,正好,我也很不爽他們,飯後運動激烈一點也無所謂,」
矜亞只好乖乖跟他回到別墅。雖然不是百分百中自願,但她心裡明白,就算她按了門鈴,家人也不會出來為她開門的,他給了她一個下台階。
「先去洗澡吧,你可以先穿我的衣服。」 進屋時,巴駱遠對渾身彆扭的矜亞說,逕自打開茶几上的電腦。
「明天我回家再洗。我先去睡了,晚安。」 她進客房的速度之快,簡直可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巴駱遠並未聽清楚她的話,早就將心思轉移到電腦中新傳入的文件裡。
直到對所有的文件下完了指示與決策,他才感覺到自己的頸子僵硬且酸疼,看看表,赫然發現已是凌晨兩點,
他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後,疲憊的走向盥洗室,打算紓解完畢後以上床睡覺。
打開浴室的門,與裡頭的人打了照面後,他呆了一秒,才反射性的將門關上,
接著,正在浴室裡洗澡的矜亞尖叫一聲,並大罵色狼。
要命,他忘了今晚矜亞在他家的事了。
「你洗澡應該要把門鎖上呀,」 他還真冤枉。
「你又沒去把鎖修好,我怎麼鎖呀!」矜亞氣急敗壞的大叫。
他忘記鎖壞了。平常都他自己一個人,怎會想到那麼湊巧,她只在這裡住一晚,就讓他遇上這尷尬場面。
「對,是我的錯。你放心,我很累,又老眼昏花,所以什麼都沒看到。」
「真的嗎?」 矜亞的語氣很是懷疑。
「我發四,是真的。」他在門外舉起四根手指頭。
「我是因為睡不著所以才起來洗澡的。」
「我知道。」 其實她根本不必解釋,他又不在意。
「你慢慢洗,我去外面解決就好。」他體貼的說。
走出門外,他隨便找了個地方解手。
想到方才跟沒穿衣服的矜亞打照面那一幕,他推翻了之前的想法,穿了衣服的她像個不成熟的少女,而剛才的她,確實是個二十五歲的成熟女性。
突然間兩道溫熱的液體滑下他的鼻子,他伸手一抹,翻了個白眼。
三十五歲的成熟男人巴駱遠,頭一次因見了女色而流鼻血!
第三章
晚宴的會場是間豪宅,非常大、非常典雅的豪宅。
「這裡就是那小子的家?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紈褲子弟。」巴駱遠邊打量家宅邊評論道。
他穿的與平時沒什麼兩樣,相同的卡其衣褲,不過是洗乾淨的,仍是滿臉的鬍子。
矜亞穿了件平常的洋裝,緊張的跟在他身後,目光直盯著從他們身邊走過的紳士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