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要你們陪。」這幾個傢伙生怕他出事,一個月以來不管他走到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他又不是小孩子,需要大家像個跟屁蟲似的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你現在處於失戀期,若是沒有人陪著你,我們擔心你會出事。」月慕優老實說出原因。
「多嘴。」雪慕陽白了口無遮攔的月慕優一眼。
「我說的是實話,你看他這副鬼模樣,不是失戀是什麼?」月慕優根本不理會雪慕陽的白眼,逕自發表他的言論。
「你們累的話,可以先回去。」風慕天冷冷的說道。
「唉,現在是凌晨四點鐘,就算回去也沒用,我看今晚又要在公司度過了。」月慕優又不客氣的打了一個大呵欠。
他迷人的電眼已經變成兩個黑輪,這一切都要拜風慕天所賜。
「我不礙事,你們不用二十四小時緊盯著我,」他不是一個會為情自殺的男人,他們太多慮了。
「你已經一個月沒有好好的休息,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為一個風塵女子如此虐待自己,根本不值得。」花慕忻看不下去了。
「我不為誰,我只為我自己。」風慕天佈滿血絲的雙眼更顯駭人。
「別欺騙自己,你忘不了慕依樺對你的傷害,所以你打算累死自己,是不是?」雪慕陽露出擔憂的眼神。
「別在我的面前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我不想再聽到這三個字!」風慕天大聲嘶吼,將心裡的怨氣全都發洩在公文上,雙手一掃,公文夾全都散落在地上。
散落四處的公文夾就像他現在凌亂的心情。
「你不想聽也得聽,慕依樺只是一個酒家女,她不值得你為她這樣傷心。」
大家都看見原本掛在風慕天嘴上的笑意沒了,現在的他只剩下一具軀殼。
「我沒有。」他矢口否認慕依樺對他造成的傷害。
「其實,我一點都不相信慕依樺是那樣的女人,風齊說她達成目的後已經回到他的身邊,但是慕陽的調查卻沒有;你們說,這其中是不是有蹊蹺?」
月慕優大膽的說出他的想法,但三道冷颼颼的目光同時落在他身上。
「嘿,別這樣看我,我只是說出我心裡的想法,不犯罪!」月慕優打哈哈。
「從頭到尾你一直強調慕依樺不是那樣的女人,但事實證明她就是那樣的女人;她不僅傷害慕天,還把他家裡的所有東西全都搬走,留下空蕩蕩的別墅給他,你還想為她說話?」花慕忻激動的說。
女人就是信不得,所以他痛恨女人也是其來有自。
他看過太多不好的例子,對女人沒有好感。
「東西不見再買就有了,慕天不會在乎那一丁點的小錢。」他月慕優一向閱人無數,從來沒有看走眼過,所以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與直覺。
「你……我懶得跟你說。」花慕忻不想理他。
風慕天冷不防地起身。
「你要去哪裡?」花慕忻問道。
「給我一點私人的空間,我不會有事的。」
現在他只要一個動作,就惹得他們緊張兮兮,他真有那麼脆弱嗎?他們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我們跟你一起去。」
「再跟來,就是逼我斷絕兄弟之情。」風慕天撂下狠話,冷酷無情的走出會議室,他需要一個人獨處。
「要跟去嗎?」月慕優又打了一個大呵欠,眼皮越來越重,頭也越來越往桌上靠近。
「就讓他一個人獨處片刻吧。」花慕忻盯著凌亂的會議室,不禁喟歎一聲。
「過不過得了這一關,那也得他自己想清楚才行,我們不要把他逼得太緊。」雪慕陽的眼裡充滿憂心。
但願慕天療傷的時間不會太久,能夠早日恢復。
*** *** ***
月慕優笑兮兮地走進總裁辦公室,但是當他雙腳一踏入辦公室時,辦公室內彷彿處在北極地般寒冷,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同時也擰緊眉頭。
奇怪,外頭日正當中,但是他卻覺得室內冷得不像話,真是一種怪象!
他心存疑慮的走進去,一看到雪慕陽與花慕忻,馬上咧嘴而笑。「怎麼大家都在這裡?」
風慕天正坐在黑色的辦公椅上,一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滿臉的笑容。
花慕忻淡淡的橫他一眼——白目!不會察言觀色。
雪慕陽冷漠的看著他的笑容——笨蛋!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兩雙眼睛同時飽含警告與幸災樂禍的意味。
「唷!現在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看到我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月慕優看到這個奇怪的景象,不由得心生警戒。
這三個人似乎是針對他而來。
「把慕依樺交出來!」風慕天冷冰冰的開口。
「慕依樺?你怎麼找到我這裡來,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月慕優從容不迫的回應。
「慕優,別假了,慕陽已經掌握到慕依樺的行蹤了。」花慕忻冷冷的說。
「那很好呀,你不是一心一意想要把她找出來,以洩你心頭之恨?」
「她就在你的住處!」
「我的住處?」月慕優大叫一聲,瞠目結舌。「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不知道慕天對她恨之入骨,也積極的尋找她的下落,我怎麼可能不要命去包庇慕依樺?」月慕優大聲嚷嚷,但臉上的笑容卻放得更大。
他笑得有點賊賊的,也清楚的道出大家已經知道的事實。
「你明知道我在找她,你竟然還提供自己的別墅給她住,好一個金屋藏嬌!你究竟有沒有顧念我們兄弟之間的友誼?」風慕天狂怒的咆哮。
「你先別急著生氣,我一直很想告訴你,但是她不肯,硬是以死相逼,所以我就將嘴巴閉緊,死守這個秘密。」在三雙眼睛的瞪視之下,月慕優依舊不改痞子樣。
「你在意她的死活,就不顧我的死活?你這個見色忘友的男人!」風慕天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胸口積壓的怒火,已經快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