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的笑了,原來如此。
「曼姐姐,妳說三皇子會要妳怎麼做?」想到這個,銀蓮馬上忘記剛才的不開心。
「他的最好辦法就是讓我去引誘四皇子,但是最近猜疑紛紛,兩個皇子在相隔不久先後出事,大家都懷疑到三皇子頭上,所以他還不敢輕舉妄動。」
「等著吧!我要出去吸收一下。」
她舉步到了院子,滿園的花香味濃烈,開得異常燦爛美麗,園中的花兒似乎有生命般,見到她便紛紛輕搖花朵。
第三章
四皇子的府邸「信天府」,格式造型都十分與眾不同,裡面一大片的鳥語花香,讓人以為闖入一座花之森林。
房屋的建築雖然不華麗,但卻精緻無比。縱橫交錯的是一條條走廊,並且設計都相似,只除了每個走廊一角所種植的花並不相同外,窗戶和屋頂的花彫都類似廟宇。
四皇子的住所--梵樓前面是一大片各式各樣的花,有些甚至是各國進貢的珍貴花種。信天府的僕人甚少,但花匠卻很多,足有十幾個;而四皇子不但對佛經研究甚深,對於花也有得天獨厚的本事,經他種植的花都會存活。
四皇子烈翰生得似其母,有俊美的五官,更有其父高貴的氣質,也有自身的溫文,以及信佛已久所沾染的出塵之氣,特別是那一雙清澈如黑潭般的眼眸能讓人沉迷在那寧靜眼波中。
此時,他正捧著一本佛經喃喃念著。但一會兒,他便察覺到有了外人的氣息,於是揚聲問:「有什麼事嗎?」
「四皇子,外面有一位姑娘,說是從清真寺來找四皇子的。」一個奴僕道。
清真寺怎麼可能有姑娘呢?但既然來了就去見見吧!他放下佛經打開門走出去,「那位姑娘現在在哪裡?」
「在大廳裡候著。」信天府的奴僕都不是新人,所以大家都知道四皇子的習性,他沒有皇子的架子,只要有人來找他一定會面見的。
「阿天,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去就行。」烈翰微微,一笑。
「是。」阿天點頭,轉向另一邊走去。他很慶幸自己進來信天府,服侍四皇子,四皇子對待下人是最好的,他幾乎把下人當成家人般對待,和藹可親,從沒有大聲罵過下人,更不要說打了。所以大家都很珍惜,努力做好自己的事,也把信天府當成自己的家。
穿過幾條走廊,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是很容易迷路的,鑽來鑽去走不出來。
大廳在前院,除了會客廳處外,還有客房和奴僕房間。
廳子前方並排的椅上坐著一名女子,身著紫衣,她有張十分美麗的臉孔;烈翰見過不少美女,甚至他的府中還有一位可以號稱世間少有的美女,但似乎都沒有這個女子這般純然而神秘的氣質。
女子見到烈翰到來,便起身優雅地行了個禮,抬頭看見那清澈的黑眸時不由得心微微一震。這個男人絕對不容易對付,他的眼中似乎沒有了七情六慾,彷彿地位和權利他都不放在心上。
「姑娘請坐,請喝茶。」烈翰在一旁坐下。
「謝過四皇子。」女子依言坐下。
烈翰有禮的問道:「姑娘妳是?」
「小女子是清真寺無我大師的侄女,父母已雙亡,臨終前吩咐我來找無我大師,但清真寺不留女子,於是無我大師便讓我來此求四皇子您,不知四皇子可願收留?」女子把緣由細細訴說:「這是無我大師的信箋。」
烈翰接過信看了一遍,微笑道:「當然,姑娘妳就安心在此住下吧!」
「四皇子不擔心我騙你嗎?」
「看姑娘身世可憐,我這裡並沒有什麼東西可讓姑娘騙,況且我相信姑娘的為人。」烈翰微微笑了。
「那謝過四皇子。」女子看了烈翰一眼,心想三皇子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四皇子似乎已入定,七情六慾都不存在了,又如何會貪圖美色呢?
「姑娘長途跋涉,想必累了,我讓人帶妳去歇息。」烈翰就要招手叫人。
「不,四皇子,我還不累,不知四皇子可願意帶我熟悉一下環境呢?」
「當然。」烈翰點頭應允,站起來,「姑娘請。」
每到一處,烈翰都細細講解,而女子都聽得很專注認真,臉上掛著微笑。兩人慢慢的兩人走到了梵園。
「這裡種了好多花。」她望著滿園各式各樣的花,在微風的吹拂下飄散著花香。
「是的,一共有一百六十種。」
女子四處走走,看著嬌艷的花朵,似乎每一種都平分秋色,沒有哪一種種得比較多,但牡丹似乎開得特別艷麗。
烈翰笑著問:「姑娘也喜歡花?」
「是,花是萬物中最幸運的一種,也是最不幸的。」
「何以有此說法?」烈翰挑起眉。
「花享盡榮華富貴,受到愛惜,卻……」她突然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卻什麼?」烈翰不禁起了一絲好奇。
「沒有,恕我文采不豐,想不出來好的詞來形容。」她淡淡的笑了。
烈翰雖知女子還有什麼話不願說出來,卻沒有追問,他一向不喜歡探究別人的心事,每個人都有權利不說不想說的話。他看著女子在花前蹲下,伸出玉手撫摸著花枝,似乎很是愛惜。他忽然想到一事便問:「我似乎還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女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問道:「四皇子,這些是什麼花?」
「這些叫曼陀羅,京城很少有人種植。曼陀羅花可入藥,主治諸風及寒濕腳氣、驚癇脫肛,還可入麻藥,是難得的既有觀賞又有實用的花。這是去年進貢來的,我很喜歡。」烈翰解釋道。
「哦。」女子點頭,手還細細撫摸著花朵,奇異地,花香更濃郁了。
「姑娘很喜歡這花?」烈翰看到女子愛不釋手的樣子。
她點點頭,站起來道:「我的名字隨父母的離去就帶走了,我不願再提起,如果四皇子不介意,是否能為我起一個新名?」
「姑娘孝心我可理解,而且一個新的名字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只是我起的新名或許不如姑娘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