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午快要下班時,突然有個雙腿修長、身材惹火的美女像陣風似的飄進董事長辦公室。那時候我正在對振剛做報告,那女人對我視若無睹,整個人黏在振剛身上,還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吻。
「剛!」她親密的喚他單名,聲音好嗲。「好久沒見到你了,你真是好沒良心,這麼久沒有一點消息,人家可是天天都在想你呢!爹地說他最近有一筆大生意要跟你合作,人家就想先來看看你。」振剛看了我一眼,才把那個女人從他身上「拿」開。
「來,我替你們介紹一下。」他對我說:「小每,這是李氏科技李董的掌上明珠Catherine.」接著他轉向那個女人。「Catherine,這是小每,我的妻子兼特別助理。」她聽到「妻子」這兩個字才正眼瞧我,上下打量一陣後,噘著嘴對振剛說:「還說呢!結婚也沒寄帖子給人家。人家在巴黎聽說你結婚,心都碎了。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國色天香、絕色大美人才能抓住你放蕩的心呢!沒想到……」她的言下之意是說我配不上振剛囉!這個該死的女人!
沒想到振剛居然沒有替我說話,只是苦笑著搖搖頭。「Catherine,你的個性還是沒變。」聽他的語氣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好久了,而且振剛似乎和她很熟稔、感情很好。
我以為自己不會吃醋,沒想到內心卻難受得要命,眼淚也不爭氣的幾乎要奪眶而出。
「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出去了。」我含著淚水走出辦公室,而振剛連開口留我都沒有。
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還聽到一句「還是個小鬼嘛!身材也不怎麼樣!」接著就是振剛的笑聲。
「當然沒有你好。」
雖然早知道於振剛婚前女友不斷,而且每個女友都是美艷絕倫、身材傲人,可是從來沒想到他的女友敢公然找上門來,而他竟然一句解釋也沒有。
我真是個大笨蛋!死於振剛!我恨你!
不顧Miss張和Miss林的勸阻,我拿起包包衝出了公司。
頭好痛!好像有一整連的軍隊在我腦子裡行軍,頭痛得快要爆掉了。
好吵!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只記得離開公司後,我招了計程車,然後呢?
再看看牆上的大掛鐘,什麼已經十一點半了?不會吧!我離開公司的時候不是才五點多?
「小姐,你醒啦!」一個年輕女孩友善的對我說。
「這是什麼地方?」我勉強撐起身子。
「這是Pub.」她遞給我一杯飲料。「這個可以解酒,試試看!」我接過飲料,仰頭一飲而盡。
我想起來了,我招了計程車,到公園裡坐了好久,然後又叫車到這兒來;我還喝了好多好多酒。
「小姐,要不要我幫你叫車、送你回家?」她拿給我一條濕紙巾。
「不!」我大聲的回絕她,似乎讓她嚇了一跳。
「對不起,可是我不要回家。」我小聲的、軟弱的說。
我不要回家!我討厭於振剛!也許他正和Catherine在一起吧!搞不好今天他也不會回家,更不會發現我不見了。
「好好,那你在這邊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好。」我點點頭。
臨走前她又回過頭來對我說:「我是Doris,有事就叫我一聲。」她真是個好人。
又過了不曉得多久,Doris走到我身邊。「你是柳小每,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的酒意還很濃,可是聽到她這麼說還是嚇了一跳,她怎麼會知道我是誰?我又不是名人。
她對我笑一笑,把一張紙放在我眼前。
我甩了甩頭,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可是眼前還是一片模糊。
她好心的替我解決這個難題。「這張傳真是電子業名人於振剛發的,幾乎全台北市的公共場所及營業場所都收到了,它上面寫著『尋找愛妻』,還附有一張大照片,照片上的人應該就是你吧!」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到底想怎樣?
第4章(2)
「你不會告訴他吧?」我問。
「我是不會。」她的視線突然轉向入口。「不過我們老闆和于先生是老朋友了。忘了告訴你,于先生以前也是我們的常客,還有,獎金不少呢!」老天!這麼說他應該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我收拾皮包,打算在他到來之前離去。
突然,Doris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于先生,好久不見。」
「替我向小徐道謝。」是於振剛的聲音。「哪!這張支票請替我拿給他。」我頹然的坐回沙發,不想理他。
於振剛在我身邊坐了下來。「小每,要來Pub怎麼不事先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我別過頭不看他,一方面頭又痛了起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焦急的問。
雖然很想逞強不跟他說話,可是頭實在疼得厲害。我難受的抱著頭,不停的拿頭去撞桌面。
於振剛大概嚇壞了,他把自己的大手放在桌上讓我撞。
「好痛!」我不知道喝酒這麼難受,可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喜歡喝酒?
「走,我們回家,我請黃醫師給你一些解酒的藥。」他動手抱我,我卻甩開他。
「我不要回家,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你走開!」
「小每,到底怎麼回事?」他不解的問。
「還問我?你心裡應該有數,去找你的Catherine,不要理我!」我用力想推開他。
「你是在吃醋嗎?」
是不是我醉得太厲害了?為什麼我看到於振剛的眼神裡有絲喜悅?
「才沒有!我為什麼要吃醋?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無關。」我嘴硬的說。
沒想到於振剛一把橫抱起我,大步的走向門外的轎車。「不要再使性子了,我們回家,等你清醒了我們再好好談談。」
夜裡我吐了好幾回,每一次醒來都是振剛在照料我;他似乎整夜沒有合眼的待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