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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而此刻,在校牧面前看著天愛深情勾著程寬的手臂,緩緩吐出「我願意」三個字時,林至中心裡百感交集。

  他一直是喜歡天愛的,只可惜天愛心中始終沒有他。他知道,即使天愛在他身邊的那兩個多月,她也不曾真正愛過他;她有過不少戀情,但是卻不曾以愛程寬的方式愛他們。

  許多男人向天愛求過婚,一位送她名貴進口跑車的企業家小開甚至為她離婚,但她從未給過任何男人承諾;林至中相信,天愛對程寬的感覺一定非常特別,否則她不會願意結婚,而且是在認識才三天的情況下主動求婚。

  他幾乎要嫉妒起程寬了,這個幸運的傢伙!

  婚禮結束時,程寬和天愛走向林至中。

  「至中,謝謝!」天愛上前擁抱他,真心道謝:「謝謝你介紹給我這麼特別的男人。」

  林至中望著程寬,語帶威脅的說:「學長,你可不能讓天愛受任何委屈,否則我一定不饒你。」

  「當然。」程寬大手一拉,天愛立刻滑進他懷裡。他是故意的,目的是要林至中知道,不管過去他跟天愛曾有過什麼樣的感情,現在天愛已經是他程寬的了,不勞他費心。

  再怎麼豁達的男人,在不經意中,還是會顯露出一絲本性中的佔有慾啊!程寬又怎能避免?林至中瞭然地笑著。

  「我可以親新娘吧!」林至中向程寬提出要求。姑且不論他們三人的交情,在任何婚禮中,這都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但程寬卻拒絕了,「不行!」他緊擁著天愛,硬是不讓林至中靠近。

  「小氣!」天愛輕聲笑了。

  她掙開程寬的雙臂,輕輕在林至中臉頰留下一吻。

  天愛的嘴唇才剛剛在林至中的左頰落下,人已經被程寬拉走了。「好了,我們度蜜月去了。」

  他們連蜜月都是與眾不同的,沒有出國、沒有到觀光勝地,而是選擇開車環島旅行。幸好程寬有長長的暑假,而天愛早已辭去工作,因此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遊遍台灣的每一個小角落。

  由於兩人都沒有多餘的金錢可供揮霍,為了省下昂貴的旅館住宿費,他們攜帶睡袋和帳棚,夜晚就借宿在當地的國小,利用廁所的水龍頭洗澡。

  蜜月旅行的第一天,程寬還擔心天愛過不慣這種日子。

  天愛開的是進口跑車,而衣著的樣式雖簡單,但看得出來質料全屬上等。這樣的生活,不是他一個窮學生所能負擔得起的。

  「天愛,我很窮,恐怕沒辦法讓你過好日子。」他歉疚地道。

  但天愛似乎並不在意,她轉身親吻他:「我以為你會知道,我在意的從來不是錦衣玉食。」雖然那些東西她從小就不虞匱乏,但她卻從來沒重視過。

  「你快樂嗎?」程寬撫摸著她的臉龐,心疼地問著。

  「快樂!這是我二十幾年來最快樂的時刻。」天愛望進他炯黑的眼眸中,口氣十分真誠。

  「真的?」

  「真的,過了這麼多年漂泊的日子,我一直想安定下來。程寬,只有你能給我這種感覺,我希望我們可以快樂的過兩人生活,沒有其他干擾。」天愛靠近程寬,滿心期盼的望著他。

  「不會有其他干擾。」程寬以吻保證。

  「那就好。」天愛以更熱烈的吻回應程寬。

  程寬抬起頭,熱烈地望著天愛,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天愛,我愛你!」

  天愛像是天經地義一般的回答他:「我知道啊!」

  「你呢?愛我嗎?」

  天愛的回答是翻身覆住程寬濕熱的唇,而程寬亦回報以同樣的熾熱,幾秒鐘的時間,兩個單人睡袋被攤開成一片雙人床墊。床墊上,正是嫌窗外月光太礙事的小倆口。

  「為什麼小學教室的窗戶沒有窗簾?」嬌喘聲中傳來天愛的疑問。

  「有什麼關係?」程寬不以為意。

  「不會有值夜老師過來吧!」她再問,還不忘探頭查看。

  「老天,這女人真多話!」程寬歎了口氣,拉回分心的妻子,抗議的攫住她柔軟的小嘴。

  除了不識趣的月娘,還有誰敢來打擾?

  沉浸在愛河裡的新婚夫妻,即使住宿設備條件簡陋、飲食粗糙,也是甘之如飴;更何況對程寬與天愛兩人來說,心靈契合的愉悅遠超過錦衾軟裘與山珍海味的享受。

  事後,程寬一邊幫天愛扣上睡衣胸前的鈕扣,一邊問她:「天愛,你愛我哪一點?」

  「因為你是你啊!」天愛答得理所當然。

  「為什麼愛我?」他又問。

  「因為你給我一種我不曾有過的感覺。」天愛偎進程寬懷中,尋找最舒服的角度,她的眼皮有些沉重。

  「哦?什麼樣的感覺?」

  「安定的感覺。」天愛喃喃說道,幾乎已經睡著了。

  程寬微笑的看著懷中的妻子,「天愛,我的寶貝!」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天愛沒有反應,她已經完全進入夢鄉。

  白天,這對甜蜜的新婚夫妻,足跡遍佈台灣的每一寸土地,他們樂於與最原始的大自然接近,全心接受大地之母所能給他們的教導;晚上,洗去一身疲憊後,他們在睡袋裡討論哲學、談論貝多芬的音樂,聊到夜半還意猶未盡,往往是在激辯數小時後相擁而眠。

  這種日子對他們而言是愉快且愜意的。他們偶爾也談及過往的男女朋友,天愛過去那一段段可歌可泣的戀情,常教程寬聽傻了眼,但那並不表示他介意天愛輝煌的紀錄。

  程寬並不迂腐,他從來就不認為女人在結婚前一定得守身如玉。他覺得那樣太不人道、也很變態,就跟古代要求女人纏腳沒有兩樣,只是為了滿足可悲又可憐的大男人心態。只有自信心不足的男人,因為擔心被另一半交往過的男人比下去,才會對女性的自主感到害怕、並可笑的要求女人必須像張白紙般的不解人事。

  程寬向來都認為不管男女,在婚前都有選擇的權利、都應該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與慾念,只不過一定要做好安全防護措施。這一點與天愛的看法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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