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焯很擔心你,我看還是請大夫來吧!」玄素心見她氣色不佳,關心說著。
「不我沒事休息幾天就會恢復了。」她極力阻止,怎麼大家都把她看得這麼脆弱?
「嗯。」玄素心思忖許久後緩緩開口,「看得出來你和敖焯感情很好。」她的性子一向淡漠,能讓她關心的人不多,而敖痕的家人就是她的家人,當敖焯視海揚波為他的女人時,她便明白了,所以她也將直率的海揚波視為姊妹。
以為沒人發現,此時被玄素心提起,海揚波羞紅了臉。「沒,沒什麼,只是順其自然,而他又是這麼疼我寵我!我怎麼還拒絕得了他?以為可以藏得住,誰知道你一眼就看穿了。」
玄素心徼微一笑。「只要有眼,誰都看得出來,敖焯那雙眼根本離不開你,而你,可說是黏在他身上,若非敖熄硬拉著他走,恐怕現在在房裡的是敖焯而不是我了。」
連姊姊都這麼想,那她在別人眼裡成了怎樣的人了?「我可不是敖焯的寵妾,你可別想歪了。」
「如果敖焯只要你做他的小妾,那麼我建議你,一刀殺了他。」她這麼說的意思便是篤定敖焯不會委屈她。「曾經,我當你是為了利用敖焯才待在敖府的,現在我得說,當初是我錯了。」
她的話敲在海揚波心頭,她愣了片刻。「或許,你說得沒錯,我孤孤單單的,只有敖焯願意幫我,或許就因為這樣,所以我總抓著他善良的弱點,利用了他。」她居然沒發覺自己從前是這樣對待敖焯的,面他應該明白得很,卻仍是默默的為她張羅一切,她欠他的恐怕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玄素心斂著眼神,「那麼現在呢?你還是因為他在敦煌的勢力才跟著他?」這話若是讓敖焯聽見,他準會發狂,誰料得到自己深愛的女子居然只是利用他而已?如果這樣,她寧可海揚波現在離開!
海揚波猛搖頭。「不!我不會這麼做的,再也不會了。比姊姊點醒了她,讓她發覺自己過去是多麼的卑鄙,她虧欠敖焯太多里。
玄素心靜靜望著她,心中仍有些許不滿。她知道侮楊波原本就是粗心性子,而敖焯也心甘情願為她付出,但她仍為敖焯抱不平。
海揚波伸手握緊玄素心的,「相信我,我不會再犯了,我還得感謝你,若非你提醒,我還不知道自己曾經是多麼的卑劣。」
玄素心欣慰一笑,「希望你會說到做到。」
海揚波知道自己得到她的肯定了。「既然敖焯已經將我爹娘送走,敖限為何不送你離開?如果打仗了,你也會有危險的。」真摸不透這對巳弟,個性如此迥異,行事也讓人摸不著頭緒。她猜想敖焯有事瞞著她,她一定要知道是什麼事。
玄素心淺淺一笑,陰柔的眼霎時閃著柔情。「就如同你,你不也硬跟著回來了?我是敖烺的妻子,我對自己發過誓要與他同生共死,他別想撇下我。」
「嗯!海揚波沒想到像她這樣冷艷的女子也有這樣的熱情,也難怪敖頌會對她如此迷戀,唔,她好羨慕這樣的愛戀。
「不過敖煌。真不知她躲哪去了,怎麼也找不到人,真為她擔心。」敖恨為了找她,在軍務繁忙中還得撥人撥空,現在戰事恐怕特起,敖煌獨身在外沒有人照應,怕會碰上麻煩。
雖然敖煌個性叛逆,常在有意無意中人傷人,但眾人又不忍苛責,畢竟她也是因為缺乏了父兄的疼愛,也算挺可憐的。
想起死對頭,海揚波就癟嘴。「她真是不知死活。」害得敖焯替她操心。
玄素心聞言笑了起來。海楊波罵敖煌,不也等於在罵自己嗎?「難道你不覺得你們兩人很像?」
海揚波怔了片刻,五想與敖煌的短暫接觸,發現兩人還真有相似之處呢,「或許吧!」她聳聳肩,仍舊對敖煌沒好感。
玄素心見倦意染上她憔悴的臉龐,心想還是讓她休息,閒聊幾句後便離開了。
雖然滿身疲憊,海揚波卻睜大著眼睡不著。難得敖焯不在她身邊,真不習慣。
才起身將臘燭點上,她看見門外有道身影。「是敖焯嗎?」她笑問著。
不料問身進來的是一名婢女。
「有事嗎?」海揚波盯著眼神神色不對的婢女,直覺她不對勁。
「我主子要我來傳個話,他說,你有了敖焯,就不想要你娘了嗎?」「你是徘謀的人?」果然,在敖府裡仍有吐番的細作!想把她拐回去?沒這麼容易。「我娘安全得很,你們別把我當白癡,你若是聰明就快點離開,我不會囑人,但如果你再說這些可笑的事,我讓敖焯把你抓起來。」那婢女嘲弄一笑,「哼!相信敖焯的話?你娘直都在徘謀手中,你的隨從烏斯亞上回想救人卻受了重傷,若非敖家藏人,他早死了。敖焯這麼騙你,只不過是緩兵之計,你娘還在我主子手中呢!」
「我不信,敖焯不會騙我的。」海揚波嘴裡這麼說,但她回想起敖焯的閃避他想隱藏的應該就是這件事吧?
她不想承認,但她很明白,敖焯的確騙了她,否則怎麼會不讓她見爹娘呢?
敖焯居然騙她,她深受打擊,氣他隱藏事實、怨他沒救娘離開。她扶著桌沿,卻撐不住虛弱的身子,噁心的感覺不斷湧向喉頭,她雙膝癱軟的跪向地上,淚水在瞬間沾滿她蒼白的臉。
「我主子說了,要你娘安全就日去找他。」那婢女說完後便哨悄離開。
該怎麼辦?她該怎麼做?再去請敖焯幫忙嗎?
不,他已經背叛了她,他以為光是隱瞞就沒事了嗎?就要打仗了,娘卻還在徘謀手中,他卻不吭聲,他該死!
而她居然還信了他的話,大蠢了眼下已無人可以求助,看來……她也只得硬著頭皮去找徘謀了,她不願意,她真的不願意,但是她沒轍了,若不去。娘會被她害死,她寧可用自己來換娘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