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麼容易。」海揚波一把推開他,又往敖焯面前一站。「喂、我說你,外頭人人都在傳說你正招兵買馬,準備攻打吐番王,這是真的嗎?」
「如果話句句屬實,你想我可能會承認嗎?公主。」敖焯仍舊摸不透眼前這姑娘的來意,她若是想探口風,那也未免太單刀直人了,一更何況,眾口鑠金,公主,謠言止於智者。」
看他嘲弄的臉,他分明是在椰榆她。「你,你罵我愚蠢不成,你這混帳!」氣得火冒三丈,她卻想不到話反駁,瞧這男人虎背熊腰,還以為他四肢發達,沒想到嘴還挺利的。
「公主,我們還是回去吧廠烏斯亞看不下去了,海楊波簡直敗得修不忍睹。
「沒這麼容易,今天我沒達到目的絕不離開!」海揚波氣呼呼坐回椅子上沒發現自己被敖焯耍著玩。
「怎麼?難不成找不到人願意娶你,你這位公主來求我降格娶你?」敖焯忍不住想惹火她,瞧她火冒三丈的模樣真的挺有趣的。她哪像是個公主,說是大街上的野丫頭他倒相信。
「我的婚事還用不著你操心,你這男人,別狗眼看人低,娶我?你還得先掂掂自己的份量呢?」海楊波在面具後頭猛翻一眼,她自認非絕代佳人,但起碼投丑到萬人嫌的地步,她戴面具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是啊,我敖焯可沒這『榮幸』呢!」敖焯滿是慶幸的笑說。明明累得兩眼就要闔上,這嘰嘰喳喳的姑娘卻硬是來給他提神。
她受不了這個人了!不管什麼事她都不求他了。
望著如星火般向門口走去的海揚波,敖焯輕笑兩聲,決定放她一馬。「姑娘請留步,事還沒提到,你就急著走了?」
「沒興趣了。」她丟下簡短几字。
「白費我這麼多時間,還不如睡覺去。」敖焯打著呵欠起身。這個臭男人海楊波輕易的再次被激怒,「斯亞,幫我教訓他一頓。」
烏斯亞遲疑地看著她她的怒氣未免太強了。他原本就不希望她來這趟的,被氣走還正合他的意呢!
「懷疑什麼?丟啊!」氣得抬腳踢他。
「好啦!踢踢踢,哪天把我惹火了,你就有得瞧了。」烏斯亞氣呼呼的撇下她上前,對敖焯雙手一拱,「聽聞放大爺武藝高強,乃敦煌之冠,今日小的奉命與敖大爺過招,冒犯了。」
敖焯望著應是主僕的兩人眉來眼去又咬耳朵,不免懷疑他們倆是否有私情。貴族與胡人侍衛?恐怕不容於世呢??br />
「喂!你發什麼愣哪?難不成你怕廳?」海揚波見敖焯遲疑著,出言叫囂。
「你別惹事了,出去過招的是我萬一我死了,你再也找不到像我這樣好的侍衛了。」烏斯亞把她往旁邊推,免得待會過招時傷到她。
「真是辛苦你了。」敖焯對烏斯亞一笑,看得出這個人十分容忍那位姑娘的胡鬧。
「敖大爺請。」烏斯亞一臉苦笑。真是知他老敖掉也。
「打啊打啊!」原本滿腹怒氣的海揚波馬上又層開眼笑她在房門口撿了個位子坐下,打算來個隔岸觀虎鬥。
「哇!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人功夫都很棒呢不過又好像旗鼓相當,誰都打不到誰,這樣太無聊了。喂!烏斯亞,打他啊!」她揚聲對喊著。
「噴!也未免太胡鬧了。」烏斯亞在過招時忍人住抱怨。
「看來你跟錯主子了,你功夫不錯,要不要跟我?」敖焯壓根沒有專心應敵,只是被海揚波激得不得不出手。他們兩個男人都有默契、只對招,不傷對方。
「抱歉了,我這輩子已經賠給了她。」烏斯亞苦笑。
「你甘心屈就於一名小女子。」敖焯原本的猜測更加證實了,這個男人對那姑娘有意。
烏斯亞知道他誤會了,輕搖搖頭。「為報恩。」
「她?」那姑娘也會施恩於人?這倒讓他吃驚。
「別這麼懷疑,她只是正直,沒惡意的,你別太介意,今天她真的有要事相求,只是我希望你能回絕她。」烏斯亞低聲說著,他怕海揚波要是聽見他的要求會將他大卸八塊,他可不喜歡那種死法。
「先等我聽過後再說。」他不會輕易許下承諾,那姑娘莽莽撞撞,誰知道她要求什麼。
「那好。」烏斯亞收手,退回海揚波身邊,「公主,可以坐著談了。」
「可是你還沒替我教訓他啊!」她不依的叫著。她以為他們兩個人的功夫都好,所以打了半天不分勝負,完全沒看出他們是在敷衍她。
「正經事重要還是胡鬧重要?萬一我打傷了他,你想他還會幫你嗎?」烏斯亞無辜的說。更何況,他猜想敖焯的武功遠遠在他之上,想傷敖焯恐怕是不可能了。
「如果你打得贏他,那麼你幫我就成了,我不想求這個傲慢的男人了。」海揚波餘怒未消,仍不願放過敖焯。
傲慢?敖焯啞然的指著自己,感覺被口沒遮攔的她給污辱了。和一進門就嘰嘰喳喳的她相比,他可算是待人親切了。
「行了,你要就乖乖將事情一道出,若是再惹惱我,我也只好請你出門了。」他算是有誠意了吧?
「先想想,萬一沒人幫你怎麼辦?」烏斯亞低聲勸著她。原本自己是不贊成海揚波的打算,但在方纔的比試之後,他改觀了,或許敖焯真的能幫她。
「好嘛!」海揚波不情願的坐下。「渴了,怎麼沒茶?」
敖焯無奈的搖搖頭,從旁邊倒了杯茶丟給烏斯亞。「接著了。」
「哇!好功夫!」海揚波見他帥氣耍了這招,開心的拍手叫好。
「到底什麼事?」敖焯忍住趕她走的衝動,認真問道。
發覺自己的快樂沒有傳到其他兩個人身上,她失望的歎氣。「好嘛!我現在就開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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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吐番人不懂得悲傷,還是吐番人太會享樂了?
吐番達磨普贊才崩姐兩天,太子徘謀居然就大肆宴客,皇宮裡歌舞昇平,就連發喪都省了。他已經自視為王,只等剷除異己,就沒人再說他閒話了。
閒話?宮中傳說著是他等不及病危的吐番王死去,下手毒殺了親爹,所以他非但沒有絲毫悲傷,反而夜夜狂歡,此等行逕看在他人眼中也能搖頭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