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那個男人從房裡又走了出來,他只套了一件長褲和長衫,連鈕扣都沒來得及扣,就匆匆的回到廳裡。華珈樂深吸了口氣,現在她只剩下這間房子了,她絕不可以讓步。
「喂!你走不走。這裡是我家!」她先聲奪人的宣告。
那個男人先是一愕,繼而狂笑起來。
「哈哈!小姐,你有沒有搞錯。這裡是誰的家,我會不知道嗎?我是這裡的屋主,你私闖民宅。我還沒報警捉你,你就要偷笑了,現在居然敢在屋主的面前撒野。哈哈!太可笑了吧!」
「你說什麼屁話?你是屋主。」她瞪大了杏眼,不可置信的質疑道。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不然我怎麼進得了這間屋子。我不是屋主,難道是小偷?」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將目光調到了女人的身上。
「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你……你暗喻我!」該死,她說不出「小偷」這兩個字,說了豈不表示她承認?
「是不是,你心知肚明!這位小姐,如果你再不滾蛋的話,我會馬上報警處理。」楚維軒拿起電話,作勢要撥號碼。
華珈樂衝上前去,一把搶過他的電話,扔到一旁,然後瞪著他。
「你憑什麼說你是屋主?能進得來這房子的都是屋主,我也是屋主,你憑什麼報警趕我走?」
「我能證明這房子是我的!土地權狀、房契、地契我統統都有,上面的所有人寫得一清二楚,楚維軒是我的名字,難不成你也叫楚維軒。」
「我……我……」她咬著牙。「這房子是我昨天租來的,那個租給我房子的人才叫楚維軒。」
她衝進房間,將合約書拿出來,快速的攤開在他的面前。「你看,這是我的租賃合約,這間房子由我租到明年六月,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的。你們這些人全都是一票的,當我好欺負,搶了我的錢又想逼我搬家,你們也未免太可恨了!」
她從來不喜歡哭,就算在最難熬、最痛苦的時候,她也總是咬緊牙關想辦法過。但是,現在她真有種想痛哭的衝動。
「什麼跟什麼噫?簡直是見鬼了!」他從桌上拿起一隻筆,又隨便抽了張便條紙,在上頭簽下大名。「這才是我的筆跡,你這份合約是跟誰簽的。該死的,居然有人敢冒用我的名字。」
什麼?冒名?她的心越跳越快,事實即將揭曉,她如果一居下風,就什麼都沒了。該死的!她快速的搶下那張簽了他名字的字條,用力的撕得爛碎。
「你別想唬我!」她吼。
「我看你是心虛了。你知道這房子的真正主人是我,所以你開始不安了,對不對。」
「你別再說了。你們這票人全都是共謀,真的楚維軒、假的楚維軒,統統都是假的,這根本是一場騙局。你們聯合起來欺騙我一個女人,真是不要臉。連女人的錢都騙,你們這群騙子!」
「住嘴!」他扣著她的肩膀。「我告訴你!別把我跟那些人扯在一塊,我相信你真的是被人騙了。但是,這與我無關,你只能怪自己蠢,糊里糊塗的被騙了錢。可現在,請你馬上搬走。這是我的房子,而我不習慣屋子裡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女人,還對著我大呼小叫。」
聽了他的話,華珈樂氣得直喘氣,她瞪著他,緊緊的咬著唇,過了許久。她突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懶得再看那個自稱是「楚維軒」的男人一眼。
「喂!你這是幹什麼?你到底走不走。」他走近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我不走,我手裡有合約,而且我還付了二十萬的房租,你找人告我呀。不然叫警察來捉我呀,我就不信我會輸。」
「在法律上你站不住腳的!」
「是嗎?哼呵!」她冷笑了一聲,然後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看什麼電視?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
「有什麼好解決的?反正我絕對不會搬,還有我也不介意跟個男人住在一起,反正我也不是沒有試過。你要住就住,否則就走人,再不然就去告我。但是,在法律搜這我一個公平的判決之前,你休想要我搬離這裡。」華珈樂自顧自的說完。閃開了他,故意將視線投注到電視上。
「你……」該死!她居然說她也不是沒試過和男人同居。他才出國幾年。怎麼台灣的女人已經變得這麼開放。
* * *
「我怎樣?麻煩你移開尊腳,別擋著我看電視。」
「電視是我的,你要看還要經過我的同意。」他「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視機,話說完後,簡直懷疑這種話是從他的口裡說出來的,這根本是小孩子在拌嘴時的對話嘛!
「不看就不看。我回房裡去,行了吧。」
華珈樂氣沖沖的跺腳走進房裡,砰的用力踹上了房門。
「喂!那是我的房間!你給我出來。」
楚維軒咆哮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一會兒,房裡傳來吵雜聲,他才想起主臥室裡還放了超大螢幕的電視機,該死!
這女人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她到底如不知道這間房子的主人是誰。事實已經十分清楚了,她居然還裝變作啞的當作不知道。
最近他要全心的投入公司的作業,哪有閒空跟這個女人為這點小事鬧官司。光是要應付公司那些老奸巨猾的股東!就已經夠他忙的了,難不成現在為了一間房子,還要惹上官司?
於是他打電話給吳伯,要他盡快來把這個麻煩的女人給解決掉。
第二章
「小姐,你別開玩笑好不好?叫我們賠你二十萬。」吳伯在華珈樂面前來回踱步。
前天一接到少爺打來的電話,瞭解情況之後,他就感覺事態不妙了。唉!他真會被那個不孝子給害死,要是沒辦法解決的話。恐怕連他的工作也不保。
「難道要我平白無故損失二十萬嗎?還有,現在就算你還給我二十萬,我也不搬了,這裡環境好,離市區又近,找工作方便,我當初就是看上這些好處才租下來的。現在你們這些人聯合起來耍我,為什麼我就要自認倒楣?」華珈樂抱著枕頭,防衛的坐在沙發上。現在她是孤軍奮戰,再也沒有人會來為她出頭了,凡事都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