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寒古怪地瞅著她,許久後,他緩緩掀了口,「有點疼。」
金梓驚訝他的聽話,一怔,隨後搖頭。「算了、算了,將軍爺,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您繼續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好了。」那臉上堆滿了彆扭,見了實在難看。
她認了,早知道他厲害,體魄好,不畏冷,她的相公是個完美無敵的男人,卻也是個不懂得哄人技巧的傢伙。
纏上布帛,金梓快速包紮好,一陣寒風灌入。
「穿著吧!」
大衣又落在她身上,她睨了地上又濕又髒的血衣一眼,不滿的扯下。「你衣服脫了,還不披件保暖的衣物,你真想凍壞嗎?」
又落回男人的肩上。「我說過我的體質不畏冷。」
又回到女人的背上。「我也說過,我身上穿著特製的御寒衣眼……夠了!」
受不了你推我推的遊戲,她索性鑽入李默寒的懷中,用保暖的大氅包著兩個人。
這樣就好了,誰也不必爭。
「別逞強了好不好?如果你要真倒下來,我怎麼辦?」說真的,他的身體暖得跟個大火爐似的,舒服極了,難怪直說不冷。「將軍爺,會有人知道我們困在這兒嗎?」
「天一亮,我們便可出去。」
「哦!」視線落在那副光潔精壯的體魄前,臉熱燥著,她想到什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盯著他。「將軍爺,你的眼在黑暗中也能視物?」
「可以。」
「不需要光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他搖頭。「有距離上的限制,遠距離的較模糊,近物可以清楚看到。」
輕輕「哦」了一聲,金梓垂下眸。
這麼說,新婚那晚,她光著上身的模樣都讓他給看光了。
是啦!他這會兒不也大剌剌的脫給她看,但,感覺就是有差嘛!
目光又偷瞄幾眼,石大哥說得沒錯,將軍爺的體格真的很棒,該結實的地方就是結實,少了那些戰場上所留下的疤痕會更完美。
她注意過,將軍爺不同於一般人,他用左手拿筷柱,用左手揮斧,用左手做任何需要出力的事情,是因為右手曾受過傷的關係嗎?「將軍爺,你為什麼要請令調派到邊關去駐守?隨時都有可能出兵,你都不怕自己的性命沒了嗎?」
「我娘早逝,爹在我很小的時候也戰死沙場,我孑然一身,也無牽掛,唯一能做的就是繼承爹的遺志,保衛皇上國土。」
「這也是打仗時受的傷嗎?」小手還是忍不住探上他右肩上的疤。
他凝視著老喜歡在他身體上動手亂摸的女人,黑瞳摻了火光,簡短回答,「不是。」
這麼深的刀口印子,不是在戰爭上受到的,那是在哪?
「十年前,我為救一位姑娘,不慎遭人砍傷。」
金梓訝異也心疼,這傷痕如此的清晰,竟然已有十年了,那他當時的傷究竟有多嚴重呀!
「你沒事吧!」她問的是十年前那個少年。
「怎麼沒事,那傷令我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年,幸虧當時我家的護衛出來找我,才讓我從受困中逃過一劫。」
這一折騰,讓他瘦了好大一圈,體質也徹底改變,渾身更是呈現出病態的白容。「梓兒。」
「嗯?」
「我不是死人,妳這樣亂摸,我不可能沒感覺。」目光灼灼,盯緊那雙摸得不亦樂乎的小手,他的妻子不該在這種落難場合挑逗他。
盈盈眸光透著不解,金梓一手仍搭在他的肩膀上,似懂非懂的盯著他瞧。
李默寒喟然一歎,挑起她的下顎,俯首吻上她微噘若邀請的唇瓣,柔軟的滋味令他眷戀,從第一眼見到她,她就是如此的吸引著他。
他是她的丈夫,早在他從錢府帶她回來的那一天,他便可要了她。
但他忘不了她懼怕他的眼神,這也是半年來,他刻意不見她的原因。
兩唇分開,金梓臉上的酡紅足以媲美地上旺燃的火焰。「將軍爺,你怎麼……又像上次一樣……」
嘴角能感覺到他的唇溫,他給她的感覺,活像要把自己給吞了般,好羞呀!她竟然喜歡上這樣要被融化的滋味。
「叫我默寒。」
「默寒。」她羞答答地瞅了他一眼,「你……為什麼吻我?」是不是他有一點點喜歡她?
「男人想吻女人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不該情不自禁的吻她,她現在這副含羞帶怯的模樣,更加刺激他。
垂下螓首,他的回答讓她感到不舒服。「哦!所以將軍爺隨便想吻一個女人都可以囉?別的男人隨便親我,將軍爺也沒關係囉?」
他駁斥,「我指的是丈夫和妻子,不是我對其他女人,也不是妳對其他男人,這話妳可以當玩笑說,我不允許有男人碰我的女人,妳給我明白這一點,還有,別再叫我將軍爺。」
她繼續垂首不語,他以為自己又嚇著了她。
大掌托起那竊笑的嫣紅臉蛋,卻看不出她有任何一絲的畏懼。「妳……在笑?」
「我哪有笑,你看錯了啦!」想掩飾,可眼兒、嘴兒都在笑,騙不了人。
她就是心情好。
他的女人,他的梓兒,前前後後他所說的話她都有記下,她喜歡這種宣示的話語,表示他在乎自己。
「妳捉弄我?妳不怕我了?」撩起她的一撮髮絲,他眼底也跟著染上一抹淺淺的笑意。
金梓往前一偎,故作害怕道:「誰說我不怕你,我膽子小,很怕很怕的,所以將軍爺最好別繃著臉嚇我,也別再吼我,還有還有,也別讓自己受傷嚇我,我要你披衣,你就得乖乖披衣;更不能我要幫你上藥還拒絕我……」
李默寒嘴角上揚,敢這麼要求他,這女人真的不再怕他了!
胸前環繞著柔膩嗓音,淺淺的氣息不斷搔弄著他的感官,她太聒噪,他受不了,乾脆捉起這搗亂的女人狠狠吻著。
唇瓣被吻得紅亮,一簇火焰跳進他的眼底。「梓兒,妳還會怕那晚我對妳做的事嗎?」他嗓音低啞,雙眸閃爍。
等了許久,金梓讓他吻得渾沌的腦袋瓜才有了思考,她輕輕「咦」了聲,又「啊」了下,粉頰燙紅,羞羞瞅了他一眼,垂下螓首,小小「哦」一聲,便再無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