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頭型真的不難看、髮型也很順、肩膀也寬闊有力、腰部結實……
「妳叫什麼名字?」
就在她「想入非非」之際,他突然問了這句話,還真把她給嚇了跳。
「葳葳。」她沒隱瞞。
「葳葳?」他勾起嘴角,「是真名嗎?」
「我向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當然是真名。」她抬起下巴,透過後照鏡看向他那張戴著墨鏡的臉孔,也因為如此,她根本瞧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倒是挺像花名的,難怪妳會這麼想到酒店上班。」他的話說來持平不帶溫度,但聽在葳葳耳裡卻相當刺耳。
「你不要太過分了!」
「噓……小惡魔才剛睡著。」他挪高墨鏡,從後照鏡對著她眨眨眼。
葳葳一驚,原來他早知道她一直在打量著他!
「說吧?妳昨晚來過店裡,今天一大早又出現在店門外,到底有什麼企圖?」嘉祺天淡淡的說。
「你這麼說好像自己很偉大,我會有什麼企圖,只因為『嘉氏』名聞遐邇,我對它有著某種崇拜而已。」說謊的結果是,差點兒被自己的舌頭咬到。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看來他是壓根不相信。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停下車,「妳坐到前面來。」
「做什麼?」葳葳提防地問。
「呵!妳以為我想做什麼?小風這樣不太好睡,我希望妳將他整個人放平在椅子上,所以妳得到前面來。」他說得很平常,但她怎麼看都覺得賊兮兮的。
「哦!」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能不照辦,於是將小風輕輕放平在後座,又為他蓋上小薄毯,她才坐到前面來。
「妳別這麼緊張。」他笑看她直擠在邊邊的身子,「如果我將門鎖鬆開,妳可是會拋出去。」
聽他這麼說,她趕緊往裡頭挪了數寸,「我先聲明,我可一點都不緊張。」
「我想也是,可以跑進一個男人的休息室裡埋伏的女人,膽子一定不小。」說穿了,他對她就是始終抱著懷疑。
「你挖苦我挖苦夠了沒?」她知道他不喜歡她,也無意留她下來,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小風。
「哦?小女人生氣了?」他往右一靠,貼著她的臉說:「小心點。往往在怒急攻心下,最容易說漏嘴。」
「我又沒什麼秘密,怕說漏什麼嘴?」她氣得對他做鬼臉。
「哈……」頭一次,有女人對他做出這樣的怪動作,倒是惹得他哈哈大笑。
就這樣,兩人不時抬槓下,兒童樂園終於到了,嘉祺天回頭喊了喊,「小風,醒醒了,已經到了。」
小風爬了起來,揉揉眼睛,看出去的第一眼就是摩天輪。
「哇……摩天輪,我要坐摩天輪。」他立刻推開車門奔了出去,「還有飛天梭,好棒喔!」
「小風,不要跑,危險。」葳葳立刻推開車門追了過去。
由於這裡是停車場,來來去去的車子非常多,一個不注意可是會發生意外的!
果然,葳葳才剛走出車外,就看見一輛轎車疾速地想轉出停車場,完全沒料到角落有個小孩正朝它的方向奔去。
在這間不容髮的瞬問,葳葳立刻衝過去,緊緊抱住他往旁邊滾了幾圈,正好躲過那輛車子。更可惡的是,車子的主人連看一眼也沒,就這麼一溜煙跑了。
「世風日下,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葳葳氣得忍不住臭罵。
這一幕也正好被嘉祺天看到,他站在她身後輕吐了口氣,「妳沒事吧?」
葳葳搖搖頭,「先看看小風,小風有沒有哪兒撞疼了,阿姨剛剛顧不得太多,可能有弄傷你呢!」
小風搖了搖手臂、踢了踢雙腿,笑咧著嘴說:「我沒事,不過阿姨妳流血了。」
他的小指頭指著葳葳的手臂,那是一道很長的擦傷,可能是剛剛翻滾時與柏油路相互摩擦所受的傷。
「妳受傷了!」嘉祺天也看見了,「走,我帶妳去醫院包紮。」
「不用啦!這點小傷。」葳葳笑看著小風,「今天是小風生日,不要去醫院,我想這遊樂園裡應該有醫療室,去那裡包紮也一樣。」
「那我帶阿姨去。」小風手拉著葳葳,去年他因為摔跤磨破膝蓋,曾在那兒擦過藥,所以知道在哪裡。
嘉祺天站在他們身後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想起剛剛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只要稍慢個幾秒,她一定會被那輛車輾過去,為何她會為了一個還不太熟識的孩子做出這樣的動作?
這是真心?或是陰謀?
第三章
當小風玩盡興回到家已經天黑了。
回程的路上他吃了熱狗又吃了漢堡,一到家洗了澡就上床睡了。
宛葳葳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下樓後拿了皮包就要回去。這時候嘉祺天突然喊住她,「妳要去哪兒?」
「呃!」她還真嚇到了,「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因為白天的時候她就感覺得出來他似乎很忙,急著想離開。
「妳以為我會去哪兒?」他從漆黑的窗邊走了出來。
「酒店。你不是那裡的負責人嗎?」她趕緊走到牆頭將室內電燈多按亮了幾盞,「這裡是住的地方,不是酒店,不需要這麼省電好不好?」
他並沒有阻止她開燈,只是笑著說:「有時候不開燈,光看著外面的燈海,獨飲半杯,那感覺真的很棒。」
「你的意思是只要和酒扯上邊都不要開燈喔?」這是什麼論調?
「看來妳一點都不懂得什麼是享受。」嘉祺天咧嘴一笑。
「沒錯,我是不懂,因為我從沒有享受過。」她朝他拋了個白眼。
事實也是如此,在澳洲這些年,麥克爺爺想盡辦法訓練她看書、看書,除此之外就是運動,每天規律的生活,哪來的享受。
「從沒享受過?妳是指哪方面?」他語出曖昧。
「還有分哪方面嗎?」葳葳打了個呵欠,當真累了,「你想說什麼明天再說吧!我困了,再見。」
「妳不能走。」
「為什麼?」葳葳緊皺雙眉,凝目望著他,「我只是答應當小風的保母,可沒說要把自己賣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