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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錢思詩又笑了:

  「我的話你可要放在心上啊。對了,晚上十二點有一個倒數計時的迎新年傳統,不知道誰會是與舉韶接吻的那位幸運女子。」

  「我該說『祝福你』嗎?」

  「謝啦!」成熟佳人扭腰走開。

  孫束雅瞪著她的背影,暗自生著氣。百思不解自己除了與她同班過一年外,還有什麼地方惹到她?為什麼錢思詩就是一臉不想讓她好過的嘴臉?

  美好的迎新年晚會以不完美的方式收場。

  李氏小夫妻又吵架了。

  那一夜簡直是場混亂!尤其倒數讀秒的熱絡高潮中,更是混亂的極致。

  李舉韶在摸黑中被企管系校花吻住了唇,同時也有幾名不知名的色女將口紅印了他滿臉

  孫束雅在老公的懷中遭不知名男子吻住,結果燈光一亮之後,便成就了一場砸食物大戰、肉搏戰。中心點便是李舉韶大戰外文系的花花公子──因為他居然偷吻他老婆!儘管花花公子再三申明他要偷襲的對象是系花劉淳雨,但仍阻止不了李舉韶將他打扁成蟑螂乾的決心。

  笑話,吻錯了還會算得那麼準,吻上了他老婆!更別說那時束雅被他勾在懷中,要「怡好」吻到的機會根本微乎其微。

  一口氣忍不下已是夠糟的了,結果打完架之後,老婆也跑回娘家去了!這次可不是小小的鬧意氣而已。彼此心中皆有氣。

  絕難想像眼睜睜看到自己的愛人遭人吻住的心情會壞到像死火山再度狂噴出岩漿。當然錯不在於他們兩人,可是卻也是因此而對彼此有妒怨。至今沒有低頭的一方。

  今兒個一月初三,寒流罩在台灣上空,是個悲慘的星期六,更加落實了「冷戰」的效果。簡直是由天氣冰到骨子中,冰得風雲變色,不小心路過冷戰中的人身邊,也得小心被凍傷。

  所以小小李毓很識時務地成日窩在外公的診所受眾阿姨們的溫暖疼愛,也不願依近母親的冷臉;晚上與母親相聚也不敢玩耍吵鬧,駕著他的學步車呼嘯在大舅的書房,也不願滾入地雷區引來殺機。

  「老媽,我要帶小毓睡覺了,可以把他還給我了吧?」

  忘了提一點,李毓遠離母親的行為純屬孫母一手主導。怕影響小孩身心健全。

  孫母正在替小孫子穿睡衣、換尿布,涼涼地說:

  「我看你還是學其他聯考生那樣,熬夜通宵好了。小毓今晚由我和你爸照顧。」她可怕女兒半夜氣起女婿,索性毆打這張相似的面孔出氣哩!不妥,小女生年輕氣盛,何況小孫子人人疼,一丁點委屈也受不得,誰知道束雅會不會有失去理智的時候?

  孫束雅坐在母親身邊:

  「你幹嘛?怕我打小毓呀?」

  「看你這張橫肉臉,豈能不防?」

  穿著可愛的卡通睡衣,李毓爬到母親懷中,乖乖地叫「媽媽」,卻不敢亂動;小孩子也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緒,向來樂觀的笑臉也失了幾分顏色。

  孫束雅摟著兒子親了親。

  「這次要戰多久?我是不介意養你啦,但這樣下去算什麼呢?不怕女人乘虛而入呀?」

  「我管他去死。」朱唇嘟得半天高,口氣可嗆了。

  孫父由浴室中出來,歎氣道:

  「今天舉韶有到診所看小毓,我看他也不好過。這次鬧什麼氣?怎麼連他也孩子氣了起來。」

  也就是說,目前兩家的大人們仍然不解他們夫妻為何鬧翻。研究了老久,也研究不出原因;問嘛,又相同問不出來,可見這次不是小事。

  「沒有什麼大事。」

  「明天星期天,原本是你們一家三口團圓的日子,怎麼,不回小套房團圓啦?」孫母問著。

  「不要,我留在這裡看書。」她抱兒子站起身:「你們早點休息吧,晚安。」怕父母再追問,孫束雅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房中才吐了口氣!

  吵架嘛,還不是那麼一回事?!先是鬥氣,後是等待有一方低頭;再是預料之外的尷尬,再來就是難堪了。等到發現不會有人低頭之後,不是大吵,便是分手……

  這種吵法,真是傷神!老天啊,她甚至還只是個可憐的考生,順道擔任母親與妻子的職責還不夠,如今又壓來怨婦角色,怎麼消受哦!

  房中的電話突然響起,嚇得昏昏欲睡的李毓哭了出來!真缺德,十點了打什麼電話!即使是李舉韶也該殺,何況根本不會是他。時段太晚,會侵擾兒子的睡眠,他心中明白。

  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抱兒子在懷中拍撫。

  「哪位?」口氣不善得很。

  那頭傳來偷悅的聲音

  「可別當我是李舉韶呀!我是無辜的思詩啦!」

  不是好東西!就她所知,三天前偷吻她的男子是錢思詩的朋友之一。

  「有事?」

  「心情不好嗎?明天一同出來喝茶好不好?」好誠懇的聲音,猶如廣播電台婦人在勸誘別人講內心話時的音色,以期有更多隱私供自己八卦。

  「大概沒空。」她聲音越發小聲,因為懷中的兒子已經陷入沈睡。

  不過電話另一邊的人倒是當成她正在暗自蕭索飲泣。口氣更加慈悲:

  「出來嘛,順便帶你兒子出來玩,明天我們去兒童樂園玩,我買了幾件衣服要送小毓哦!」

  有沒有搞錯呀?不足週歲的小嬰兒去兒童樂園不嚇暈了才怪,玩什麼玩?

  「不必了,謝謝。我想睡了,晚安。」

  「明天早上十點,我開車來接你,晚安。」不待人拒絕,錢思詩先掛電話。搞什麼呀?她難道會白癡到任人看笑話?如果天下有人會因為他們夫妻不和而開心的,必屬這女子無疑。

  兩人雖素無恩怨,但二姊分析過,有種女人非要別人與她相同下場才會舒坦。不見容於別人初戀有好結果。

  二姊曾以她老江湖的眼光批判了錢思詩一下,只有一句話:落翅仔的骨相。與舉韶的猜測不謀而合。

  她不願把老同學想得那麼糟,跟前可以理解的是錢思詩看笑話的心態而已。多奇怪,毫無理由去妒恨別人的日子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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