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打算?」邵暮輔問著她。
「我想親自告訴他我的答案。」她靦腆地笑。「但首先得找出他的人。」
邵暮輔讚許地點點頭道:「宇華他現在人在機場,楊亦凡正在樓下,等你下去要載你到機場。」
「還不快去,遲了就來不及了。」趙玟鈺推她一把,確定她下樓後,才與老公交換個滿意的目光。
***
言「宇華,你真的要離開?不再考慮了?」任琳不捨的將機票交到他手中。
情「幹嘛苦著一張臉,我又不是不再回來。」見她仍愁眉不展,邵宇華強打起精神道:「不用替我擔心,我很好。」只是心冷了也碎了而已。
小「既然愛她就留下來極力爭取呀!當初我就是因為看你倆彼此愛的深,才放棄你,衷心的祝福你們,怎知……」難道人失去了記憶後,連自己曾深愛過的人也會忘了而移情別戀嗎?這樣的愛情也未免太沒有保障了。
說「這是我的現世報。」他自嘲道。
獨 他風流一世,從沒在情場上吃過敗仗。如今……報應!真是報應!
家「時間到了,我要上飛機了。」他提起行李朝登機門走去。
「宇華。」
他停住腳步,好像有人在喚他,而那聲音似乎是少郡的,他疑惑的轉身確認。
的確是她!她氣喘如牛的停在他面前,而立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人……是楊亦凡,他們是來替他送行的,有夠諷刺!他最深愛的女人偕同別的男人來替他送行。
「顏小姐,多謝你們來相送,我和任琳很感謝你們前來。」像是不甘,或是不想輸得太難看,他拉任琳到身側,手放在她肩上,顯得好不親熱。
什麼他和任琳是清白的,什麼真心愛她,假的!全是假的!她咬緊下唇,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不肯流下。
「不客氣。除了送你們之外,我只是來告訴邵先生一件事,我恢復記憶了。全都仰賴邵先生你的『刺激』,才看清楚事情的真相,記住了教訓。」
她哽咽地說完話,反身奔向楊亦凡身邊淚如雨下,出其不意地拿走他手上的車鑰匙,直直跑出大門,留下仍不知發生何事,一臉迷惘的楊亦凡。他面無表情的走向他們,他要知道邵宇華到底對娃娃說了什麼?竟惹她如此傷心。
聽完任琳的敘述,楊亦凡怒不可遏地一拳揮向邵宇華,「你真該死!你竟敢傷害她,我和少郡是清白的,她只把我當成她的大哥而已,而你竟然為此傷害她!」
邵宇華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倒去,幸虧任琳扶他。他狼狽拭去嘴角的血跡,「我不想耗在這跟你打架,今天你所賞的拳頭,算是我罪有應得。現在我必須回去向少郡道歉,希望還來得及。」
「這才差不多。」楊亦凡滿意地冷哼。「咦!孟依跑來做什麼?」他眼尖瞄到在門口左右張望像在找人的女人。「看來是找我們的。」
等他話聲甫落,她人已喘吁吁地站立在他們眼前。
「不好了,少郡她出車禍了。」孟依急喊
***
救護車急速地往醫院駛去,車內也展開了一連串的急救。
急診室的紅燈是那麼地觸目驚心。
邵宇華焦急、暴躁得像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似的,在急診室外走來走去。而其他的人也都聚在急診室的門口或站或坐著,個個面露凝重。
時間像在折磨人似地過得特別的慢,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長,急診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但紅燈仍未熄滅。
「醫生,少郡她……」邵宇華首先衝向醫生。
醫生臉上的神情令每個人感到害怕,他朝顏家夫婦深深凝視了一眼。
「你們兩位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不!」方妤撲進丈夫的懷中,淚眼婆娑。「老公,醫生騙人的,他騙人的對不對?娃娃她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顏尚掬著老淚,無言的拍拍老婆的肩。
曉寧、孟依和依翎也都泣不成聲,而邵宇華竟覺得自己渾身發顫、冷汗直冒。
「難道沒得救?」紀旭風和梁昊傑焦慮地問。
「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醫生的話被一名護士焦急的打斷:「不好了!病人的求生意志薄弱,恐怕撐不了了。」
「很抱歉。」主治醫生一臉歉然的向他們搖頭。
「不!不!少郡不會死的!」邵宇華完全喪失理智的狂喊。不會的!他跑進病房衝到少郡的身邊。
「少郡!你活過來呀!你不能死,我都還沒對你說我愛你,我還沒跟你道歉,你不可以死——」
其他人全都尾隨他進去。
醫護人員見他已呈瘋狂狀態,硬要將他拉離少郡身邊,他甩開醫護人員的制止,顫顫巍巍的來到少郡身邊,往日低沉的嗓音破碎又沙啞。
他激動而哽咽地道:「你記不記得你為我們挑的那首歌,我知道你愛聽,所以我已經學會了,我唱給你聽。」
他輕輕地唱出他們的歌——
別走開,給我一個時間對你說愛
手觸著心緩緩呼吸
深深地感覺心在說我愛你
哦!寶貝,給我一個時間對你說愛
用我的心化做星星,填滿你寂寞的夜裡
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迫切渴望擁有每一個永遠
就讓轉動的世界停留在眼前
讓我對你說、對你說
我是真的付出我的愛
從今以後不會再更改
哦——讓我擁有你到未來
我是真的付出我的愛
從今以後就不會再更改
讓我擁有你全部的愛 詞/小蟲
他的深情,他的歌聲令在場的所有人落淚。
「少郡,我愛你呀!你不可以死……聽到沒?」
他的淚水滴落在少郡的頰上,少郡彷彿感應到他的存在,眼角滑下了一顆淚珠。「她的手指動了一下!」有人驚呼出聲。
尾聲
晴空萬里,天空一片蔚藍,如夢似幻的婚禮正在教堂中舉行,一對新人在眾人的祝福下步出教堂。
邵宇華摟著他的新娘,感動得久久無法言語。老天總算給了他機會,讓他挽回了少郡;想起她了無生氣地躺在手術台上,恐懼籠罩他的雙眼也環繞在他的心中,不自覺得加重手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