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面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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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正當他轉身要離去時,明月已難掩心碎地低喊:『不用了,我……不想再勞煩你了。」

  說完,她跳下床,快步地掠過雷霄,早他一步來到門邊,伸手就要打開門……

  豈料,一雙手掌及時地攬住她的纖腰和手腕,接著一收力,不但一把將她攬向雷霄的胸前,也箝制住了她的行動。

  「你是眾人眼中的狐妖,若這樣貿然出去,只會送死!」他的冰眸裡激射出不可理解的怒意。

  她抬頭,泛著淚光的清盈雙瞳深深地凝視著他逼視而下的目光,認真地低喊:「雷霄,既然我在這兒也是死,出去也是死,那麼,就請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即使你改變了主意要殺我,我也……甘心!」

  可惡!這女人分明是在引誘他,他明白,他一心一意只想找到蘭薰公主,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分散他的心思,然而,眼前的這個女人不但讓他心神不寧,更讓他好幾次分了神。

  難道,這女人是他的天敵?還是他的剋星?不!

  她只不過是個滿州女人,如何能左右他的心魂?

  帶著幾許對自己心意的試探,雷霄凝視著她晶瑩的雙眸、美麗的容顏,眸裡突然綻放出一絲懾人的狂傲和冰邪。他揚唇低吼:「丫頭!想跟我,行!不過,得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了。」

  說完,他便一把將她橫抱起來,邁著闊步來到床邊,毫不客氣地將她丟到床榻上。

  「呃……」她才驚呼一聲,微敵的唇辦已被他猛襲而來的冰唇封住了。

  他的吻雖然冰冷,卻溫暖了她疲憊的心靈,漸漸地,她承受著他猛烈的侵襲,任自己沉浸在這吻中,忘卻了憂傷和煩擾。

  似乎在這吻中,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他早已知道她的唇是如此的誘人,卻沒想到自己竟一遍遍地貪戀著它的細嫩,而這般淪陷其中的感覺,竟一遍比一遍還要來得深刻、一遍比一遍還要來得強烈。

  隱忍著心頭漸漸爬升的痛楚,他拉起她撫著他臉頰的雪白藕臂,在彼此交換了個癡迷的眼神後,細吻著她溫潤的手心、她的皓腕……漸漸地延伸而上。他的吻,熨燙著她藕臂上的每一寸肌膚。

  驟然間,他的吻在她手臂上的某一處停住了。他可清楚看見他唇下的肌膚雖依然細緻雪白,卻明顯襯出了一個圖騰似的日形粉紅色刀疤……仔細一看,那不就是——

  仿遭雷殛,雷霄整個人霍地自她的身上彈開了。

  「怎麼了?」明月不明所以地坐臥起身,擔憂地看著他。

  他不語,只是攏聚濃眉,緊緊地凝視著她手臂上的疤痕。

  吸了一口氣,他顫著手拉住了她的另一隻手,將衣袖掀至手肘……果然,如他所預料的,在這隻手臂上,同樣劃著一個圖騰似的月形粉紅色刀疤!

  頓時,雷霄心裡的震動猶如驚濤駭浪般的驚心動魄。

  「左為日、右為月……日月合照,光我大明!」他低喊一聲,連忙翻身下床,單膝跪地,對著明月參拜道:「雷霄參見蘭薰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公主?我已不是格格,又怎麼會是公主呢?」明月也跟著下床跪了下來,抓住了雷霄的手臂。

  雷霄見她抓住他,連忙將她的手移開,保持著距離般的道:「你是公主,是我大明皇朝的蘭薰公主。雷霄奉命找尋公主下落已有十六年之久,讓公主飽受折磨,是我雷霄之過,還請公主降罪。」

  「蘭薰公主?」

  依稀記得,在她年紀尚幼時,額娘就一再叮囑她,她必須等待一個喊她為蘭薰公主的人,因為此人不但會告訴她,她雙臂上刀疤的由來,更是一個會改變她一生之人,無論如何,她都必須相信這個人對她所說的任何一句話……莫非,她從小等待的人就是……他!

  想到這,明月忍不住低喊:「雷霄,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和我的身世有關?」

  她早已知道自己並非睿親王的親生女兒,但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竟和前朝的公主扯上了關係!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公主,請聽我說,這件事得從十七年前開始說起,當時清兵入關……」於是,雷霄將自己小時候從聶二叔那兒所聽來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明月

  老天!她竟然是蘭薰公主!而且她雙臂上的刀疤就是不可抹去的鐵證。

  明月聽完了十六年前的往事,心裡激動不已,又加上本就虛弱的身子,一時難忍這樣的驟變,當下暈厥了過去……

  「公主!」雷霄低喊一聲,及時抱住了她。

  ☆☆☆☆☆☆☆☆☆

  自大夫走後,雷霄就一直端坐在床榻邊的椅子上,靜靜地凝視著她的睡顏。

  上蒼弄人!他一生以忠勇護主為使命,尤其是對公主,他更是從無非分之想,然而,他卻差點就不能自已地冒犯了她的清白、褻瀆了她的尊貴、以下犯上,他實在是罪該至死。

  只是,他更千不該、萬不該的是,他竟大逆不道地對公主動了情!該死!想他雷霄,堂堂東嶽明軍的大當家,向來以冷絕桀驁自持,有所為而有所不為,從未讓自己逾越自設的範疇之外,而如今,他卻讓自己的心失防了,輕易地就栽在自己對公主的愛慕之中。

  他對深藏心底十多年之久的公主,一直存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崇敬,對眼前的這睿王府的格格,卻又有著一股難以自抑的情愫,這樣矛盾的感情,竟在這個溫柔而無助的女子身上發生了,繼而折磨他掙扎不休的心魂。

  天曉得,這十六年來除了公主,他從未為任何一個女人煩心過,奈何……深埋在他心底的公主,竟是眼前這個令他為之失魂的女人。

  失魂?他居然對尊貴的公主失了魂!這可是以下犯上的重罪!就算如今時局不同,國破家亡後國法朝綱早已不復,然而,自小愛國敬主、君君臣臣的道理早已在他的心底根深抵固,他實在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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